眾人說了一會話。
便去花園裏吃飯。
近來熱得很。
蘇如棠有了宋懷煙的賺錢點子,在京城冰店的生意很火爆。
今年夏天賊熱,冰價格特別貴。
有了蘇如棠鋪子的大量供應,倒是把原先昂貴的冰價格給打下一些。
蘇如棠每天供應了蘇家不少冰塊。
都是免費供應。
今天吃飯的地方離水榭不遠,院子裏搭建了竹涼亭。
一棟竹涼亭可以容納三四十人同時聚餐。
幾個竹涼亭中間又是竹廊簷串在了一起,每兩個涼亭中間便有一個水車。
水車下麵都是冰塊。
霧氣繚繞。
冰塊化了的水經由水車送到水槽裏,水槽上麵飄著蓮花。那水槽竟然是將所有的涼亭連在一起。
眾人看了讚不絕口。
“這個法子妙啊。”
“消暑還頗有意境。蘇少卿,今天得要作詩一首。”
蘇不離展開了扇子,麵上含春。
“作詩可以啊。承儒妹夫一起?”
周承儒淡淡看了一眼池塘中間的水榭,“好啊!不如再叫上幾位同僚。”
“這裏稍顯窄了點。不如去水榭那裏如何?”
水榭也有冰塊,且利用池塘裏的水。
中間荷花盛開。
頗有一股說不出的意境。
眾人連連說好。
蘇不離嘴角勾著笑意,知道周承儒是下定了決心要弄死蘇家。
園子裏那麽多地方,他心心念都想去水榭那裏。
“好啊。就去那裏。”
蘇不離和周承儒的眼神交錯在一起,彼此似乎沒有什麽,卻又蘊含了某些東西。
說走就走。
正要過去,就聽見有人喊:
“五皇子到。”
“成王爺到。”
“四皇子到。”
“殤指揮使到。”
“姚同知到。”
……
一下子又來了十來個人。
周承儒眼裏帶著笑意停了下來。
他知道關鍵的證人來了。
康王端著酒杯走出來,“成王。本王就說你怎麽能不來蘇府喝酒?今天可是玉露酒,上次也就在周府喝了個痛快。”
說到周府。
眾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周承儒。
康王自知失言,忙住嘴不說話。
成王爺哈哈笑道:
“本王不是聞著酒味來了嗎?”
“你們準備去哪裏?”
周承儒聽成王問話,忙笑著搶話:“我們在說此情此景適合作詩。正要去池塘中間的水榭上作詩。”
成王斜睨了一眼。
“倒也雅致。蘇府的審美果然在你我之上。”
康王笑道:
“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四皇子聞言笑了笑,“這裏也有幾個孩子。不如一起叫了過去,考考他們的學業如何?”
五皇子勾起了唇角,“四皇兄。想的周到。”
“哈哈哈,不過是為了父皇分憂。”
蘇府的水榭比較大。
又是兩個相連在一起。
即使叫了周文毅、蘇玉軒、蔣文兵等學子也不算窄。
眾人移步過去。
王權沒有說話的份。
也被蘇不離叫了過去。
他使了個眼色給王安平,見他已經走在了殤棄的旁邊。
蘇不離轉身朝蘇如棠笑了笑,笑意裏帶著幾分安撫。蘇如棠鬆了一口氣,她知道成敗在此一舉。
藍璿璣招呼女眷坐了下來。
“他們男子去題詩作詞,咱們不如也喝點果子酒如何?”
“梅子酒?”
“行,今天梅子酒管夠。臨走的時候,再給你們每人帶一壇。”藍璿璣雙手合十道:“隻希望老爺去了漠北能平安順遂。”
在場的也有幾位武將家眷。
她們所求所願都是夫君平安順遂。
聞言,忙笑道:
“蘇夫人一定如願以償。”
“那就借陸夫人吉言了。”
“如棠。你也喝點梅子酒吧。”藍璿璣見蘇如棠心不在焉的,忙提醒了她一句。
蘇如棠回過神來。
“好。我也喝上一小杯。”她早上剛發了汗,為了不讓外人知道昨天的事情還是端起酒杯。
“雲櫻。我們喝一杯。”
沈雲櫻蹙了蹙眉心,“為了你家裏的那點事情,怎麽還是這麽不照顧自己身體?”
兩人碰了杯。
蘇如棠一飲而盡。
另外一邊的幾個人皆是同情道:
“哎。如棠可不操心嗎?”
“可憐見的。”
見蘇如棠還要倒酒,簡夫人忙攔住了她。“如棠。聽我的話,別為了男人傷了自己的心。”
這些後宅夫人心裏明鏡一樣。
說什麽中了迷藥,那不過是出事後的說辭。
怕是兩人早就勾搭在一起。
趁著喝了酒,天雷勾地火。以為在祖宗祠堂沒人知道。
“好伯母,我就再喝一小杯。”
“哈哈,也罷。就允你再喝一小杯。”簡夫人聞著梅子酒的香味,自己也嘴饞了。
抿了一小口。
“璿璣。我走的時候一定帶一小壇回去。”
“行。你比旁人多一壇,給你兩壇可好?”藍璿璣笑著應了一聲。
“多謝你替我家如棠說話。這孩子心裏委屈死了,偏又不敢說出來。”藍璿璣為難的說道:“我們娘家人隻能私底下安慰她。”
簡夫人笑道:
“咱們這些人家心疼女孩子也是應該的。”
“我就喜歡如棠。以後我多心疼她。如棠和雲櫻都是讓人疼的。”
沈老夫人也笑了起來。
有幾個官家夫人知道簡書遲還未婚配,都拉著自家女兒過來表現一番。
為的就是讓簡夫人相中。
蘇清婉心裏慪火。
“清婉姑娘也有十五了吧?聽說晉陽節度使夫人對你頗有好感。”廬陽侯夫人笑著說道。
蘇清婉臉色一變。
藍璿璣笑著應道:“我家清婉暫時不說親,等過幾年再說吧。”
“過幾年?皇上有意要給清婉賜婚。”廬陽侯夫人的人姐姐是四妃之一。對於空中的事情比旁人知道的清楚些。
蘇清婉著急的睇了一眼蘇如棠。
“你們住手。”
“打什麽?”
蘇如棠慌忙站起來,“水榭那裏怎麽了?”
眾人不約而同的看過去。
蘇老爺子和幾位老先生忙放下酒杯走了過去。
明知道結果是什麽。
蘇如棠依然緊張的握緊拳頭,她站在池塘旁邊,和那些女眷一樣看向池塘中間。
周文毅和蔣文兵打了起來。
兩人不知怎麽撞在花盆上。
花盆碎了。
周文毅騎在蔣文兵身上,一隻手將桂花連根拔起。
他的眼睛緊張的落在泥土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