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出去跟二爺說。”春熙出去了,過一會兒才進來。

周承儒並不是想跟蘇如棠說什麽,不過是想知道她昨晚為何不歸家?

他心心念念想靠著今天漂亮的翻身。

王權有點奇怪。

周承儒今天興奮的有點變態,還有周文毅也是莫名的興奮。那種興奮裏透著一股說不出來如毒蛇般的感覺。

“安平。你去找蘇家少爺玩。”

“爹,我早想去了。”王安平前麵就看到蘇玉軒的小廝,說是蘇玉軒昨晚才到家。

“你注意點周文毅。”

王安平臉色淡了下來,“我知道。”

“去吧。”

待王安平離開後,周文毅也去找蘇玉軒了。

容睿也在。

周文毅看到容睿的臉色不好看,“你不是在我們周家的嗎?怎麽又跑來蘇家?”

容睿知道周家那幾個孩子不喜歡他。

小家夥扭頭不跟周文毅說話。

“喂。跟你說話。”

“你誰啊?”殤棄從外麵進來,他旁邊跟著小和尚。

殤棄戴著麵具,他不說話也有殤厭那種寸草不生的氣勢。坐在椅子上,斜斜的看了一眼周文毅。

“我看漏眼了。這不是長姐爬床的那個周家子嗎?”

蘇玉軒院子裏還有其他幾個小公子。

聞言哈哈大笑。

他們不喜歡殤棄,更不喜歡周文毅打造的才子名聲。

又不是入了國子監。

一個書院出來的也敢說什麽京城小才子。

配嗎?

“周文毅,聽說你寫詩很厲害。”

“陽山書院的才子,能不厲害嗎?”

“蔣文兵也是陽山書院的。蔣文兵,你說你們書院誰最厲害?”

院子裏幾個差不多大的少年聚集在一起,哪個的身份都比周文毅要高。

蔣文兵總被家裏人拉出來跟周文毅比。

聞言冷哼一聲。

“我又沒有一個不要臉爬床的姐姐,怎麽敢跟周文毅比?”

“我父親又沒在祠堂行那等醜事。周侍郎可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哈哈哈……我忘記了,如今該叫一聲周郎中。”

“從四品變成了從五品。周郎中或許不喜歡四吧。”

周文毅怒火中燒。

看著這一群人譏諷的笑臉,他心裏憤恨不平。不就是因為他父親權勢低嗎?

他握緊了拳頭。

想到今天要完成的任務,周文毅壓下去心口的憤恨。

轉身離開。

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周文毅,去哪裏?”

“這是蘇府。不是你們周府。”

“想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得要找對地方。”

周文毅咬牙看向蘇玉軒,“蘇玉軒,周府的當家主母是你姑姑。”

蘇玉軒愣了一下。

“你在說些什麽?我姑姑不當家,不是你那個大伯母當家嗎?”

“玉軒。他大伯母早跑了,衙門都貼了懸賞令。”殤棄好心的提醒蘇玉軒。

“聽說如今是個庶子媳婦當家。”

蘇玉軒恍然大悟。

“我姑姑好可憐哦。”

“是很可憐。”

蔣文兵又笑道:“周文毅的父親可厲害了。話本上有那等小叔子戀上了美貌寡嫂,說的就是周郎中吧?”

“他們兩屬於禁忌之戀。”

“不會有人歌頌叔嫂之間的不倫之戀吧?”

“說書先生有的忙活了。”

其中有個國公爺的孫子,上前拍了拍周文毅的肩膀。“你也有個哥哥,會不會喜歡上你將來的嫂子?”

“世上男女那麽多,非得那麽齷齪看上自家寡嫂。還美其名曰都是愛情,不過是以愛情之名,行男盜女娼的那點事情。”

殤棄很高興,興奮的盯著蔣文兵。

暗道你會說就多說一點。

周文毅臉色煞白。

咬著嘴唇盯著這些人。

“我父親被人陷害的。”他咬著牙,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被誰?你的好大伯母?”

周文毅不說話使勁地要往外麵走。偏有幾個跟他平日裏不對付,這會愣是不讓他走。

眼見鬧得不可收拾。

蘇玉軒說話了。

“好了。大家說說笑笑多好,怎麽還惱了?”

“蔣文兵,你鬆開他。”

殤棄淡淡地開口:“罷了。差不多的了,真要鬧翻了對誰都不好看。”

大家這才停了下來。

世家子不喜歡殤棄。

不過是皇帝身邊一條狗的狗兒子,偏這兩條狗是瘋狗。

眾人不怕人,怕瘋狗。

*

前麵周承儒跟大家周旋,多有不待見他的。

卻又因為蘇家的關係,麵子上也說了幾句話。

“祖父。”

周承儒為了演好戲,今天格外的熱情。

蘇侍中知道他的目的,要是年輕那會拿刀砍了他。現如今不知道是皇帝的意思,還是五皇子的意思。

他自然要陪著演戲。

“承儒。你也別灰心。出了這件事總歸要付出一點,以你的能力不過須臾之間便能東山再起。”

“老蘇啊。你這未免過於偏袒了。”中書令沈大人過來了。

“哈哈哈。你沈老頭的孫女婿可比承儒強些。”

“我家那毛腳孫女婿不能比。”沈中書意味頗深地笑了笑。

兩個人說了幾句話。

被人請了上座。

後院蘇如棠陪著藍璿璣應酬各府的女眷。

簡書遲的母親來了。

沈雲櫻也來了。

蘇如美身體好多了,這會出來跟眾人打了個招呼。

簡夫人多看了蘇如美兩眼,忍不住惋惜道:“如美這孩子原先多水靈。卻遭了這麽大的罪。”

這些世家夫人並不敢多話。

比吏部尚書職位更高的能有幾個人?

她們為了自己夫君也得咬緊牙關。

隻陪笑道:

“都是前世的冤孽。”

“誰說不是。我家書遲也不相看姑娘,每次給他說親就說自己還小還沒玩夠。”簡夫人知道那些夫人不敢深談。

“你家公子不擔心,長得人中龍鳳不說,又那麽有本事。”

眾人奉承了幾句。

蘇如美跟沈雲櫻幾個人說了幾句話。

她身子弱。

漸漸覺得累待不住,便告辭說要先回去歇息。

待她離開後。

便有人竊竊私語。

“怎麽讓她出來?蘇家也沒個忌諱?”有人小聲的詢問。

和離的女人怎麽能回娘家?

都說了女人長大後,是待不下去的婆家,回不來的娘家。

“晦氣。”說晦氣的女人滿眼都是羨慕,她日子也不好過。公爹當年寵妾滅妻,差點惹來了禍事。

被家族裏的長輩壓下來了。

她夫君就是那個妾生子,偏又有幾分能力。

夫人便使勁地磋磨她。

夫君也不理解她,認為不就服侍長輩嗎?

想和離,娘家卻說這都是女人的命。

她一臉不理解,“蘇家不怕和離女影響家裏男子的運氣嗎?帶走娘家的財運和福氣嗎?”

大家是知道她的心結。

一時不知道怎麽回她,蘇如棠也不會讓她繼續陰陽怪氣。

“男子沒出息了才計較運氣一說。又說是妻子福薄,要麽和離歸家的女子影響的。總之自己肯定沒錯有本事,偏又叫人看不出他本事在哪裏。”

“咱們女子心裏苦啊。小妾得寵,嫡妻是打不得罵不得。”

“回娘家抱怨兩句,家裏的人生怕你和離歸家。”

說晦氣的女子夫家姓楊。

楊家家風向來不好,她哪能聽不出蘇如棠陰陽怪氣她。

氣得想罵人。

蘇如棠見好就收,也不再多說什麽。

堂堂蘇家的女兒,因為婚事不順利,居然被那些夫人拿來陰陽怪氣,簡直是對她的莫大羞辱。

沈雲櫻擔心蘇如棠到處得罪人。

忙問道:

“如棠。聽說咱們要跟周邊國家和親。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不知道。”蘇如棠回想了前世。

卻有此事。

她當時忙著在周府討好各路人馬,又為了庶子女焦頭爛額。哪裏顧得上探聽和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