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莊子殊嗆了一下,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 小宋同誌很有覺悟。”

被同類攔住的喪屍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隻以為他是來和自己爭搶食物的,他不滿的“嗬嗬”了好幾聲, 鋒利的牙齒外露。

“它說什麽?”莊子殊聽著這明顯是用來交流詢問的叫聲, 不明所以地看向了宋駒,宋駒掏了掏耳朵滿臉的嫌棄,這是莊子殊看他自清醒以來表情最豐富的一回,“在罵人呢,罵的真難聽。”

“有你罵的難聽嗎?”莊子殊看著他的表情,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宋駒的動作頓住, 表情重新變得正經, “不要瞎說, 我從不罵人。”

想起原本住在九樓和三樓時被罵的連這一層都不肯來的喪屍,又看看麵前還靠宋駒攔住的喪屍, 莊子殊知趣的“哦”了一聲不再表達自己其他的看法。

自己的同類並沒有理會自己, 卻和食物聊的火熱, 它感到了非常的惱怒,一隻手被架住,它的另一隻□□霆般發起了進攻, 卻被早有準備的莊子殊用綠枝牢牢捆住了。

不等它用其他的方式發起進攻,莊子殊就把它的手腳全部單獨束縛了起來, 確保它沒法再次用單手突破手腕上的植物後, 莊子殊保持著警惕圍繞著它轉了一圈。

“外觀沒有太大變化, 沒有宋駒那麽離譜的思維, 但相比外頭和樓上的那些喪屍來說,已經學會了埋伏,算得上足夠聰明了。”剛才從樓上下來的那些喪屍,被趕來的齊喑和宋駒一個個砍殺了,隻有這一隻,顯得尤為獨特。

莊子殊給齊喑讓開了位置,“如果喪屍腦子裏有晶核,那就該是這類喪屍了,思維進化,攻擊力也強化了。齊喑,你一路上都在用刀,本來下來打算用的異能一次也沒用上,它就交給你了。”

“好嘞!”齊喑躍躍欲試,手上匯聚起一道新的水刃,原本他隻對著牆練習,前不久那個掉了半個頭的喪屍算是他第一次對喪屍進行的實戰,他多少有些明白了該用多少的力度才最好。

喪屍看著那藍盈盈的異能,眼裏流露出些許人性化的害怕,不等他反應,齊喑手裏的水刃就狠狠地甩了出來,莊子殊拉著宋駒往後退了兩步以免被誤傷。

這道水刃是齊喑自學會這一攻擊方式後放出的最有殺傷力的一次,卻在沒入喪屍的脖頸後再一次隻斬斷了一半。

它的腦袋和齊喑第一次殺得喪屍一樣“吧嗒”一聲垂落,卻沒有死亡。

“這不可能啊!”齊喑看著手又看著它垂落的腦袋無法相信,“我這力度絕對夠殺了喪屍了啊,比我殺第一隻時用力太多了!”

莊子殊也嚐試著把綠枝狠狠地紮進它的腦袋裏,膨脹著枝條炸開了它的腦袋,喪屍這才徹底死掉,他也感受到了明顯的阻力,比起平常那些喪屍難殺太多了。

“不是你的問題,喪屍強化了,比外頭那些難殺太多。”看著喪屍爆開的腦殼,莊子殊甩了甩手,“看看有沒有晶核。”

他們三人湊在一起,用尖刀在腦髓裏翻攪了半天。最後齊喑先敗下陣來,“嘔,我不行了,這和人腦太像了,我有點犯惡心。”

莊子殊也沒這麽仔細地翻查過腦子,表情也透著不適,“不用翻了,都被攪成蛋花兒了,明顯是沒有晶核的存在。”

“喪屍沒有晶核,那異能的增長靠什麽?”齊喑狠狠地一握拳,又被電影給騙了!

“你能匯聚成水刃殺喪屍,比起你一開始的人形水龍頭不是增長了不少嗎?”莊子殊指了指被水刃劈開深可見骨的傷口問齊喑。

齊喑樂嗬嗬的一撓頭,“也是啊,沒有晶核也好,我們就可以待在小月鎮不用再為了喪屍晶核下山了。”

宋駒在一旁動作自然地甩了甩手,莊子殊卻眼尖的看出了不對,他撈起宋駒青白的手臂,一道大約三四厘米的劃傷出現在他的手腕處,傷口很深,往外滲透的血卻凝結了似的很緩慢,顏色也是不自然的黑紅。

“什麽時候傷去的?”和齊喑要了點水衝刷傷口,莊子殊又拿了碘伏給他消毒,“有點痛,忍一下。”

宋駒不自然的縮了縮手指,低聲道:“我沒有痛覺,不用那麽小心,不用管它,都成喪屍了我還怕細菌感染不成。”

莊子殊的手頓了頓,又繼續擦拭了起來,“我忘了,還是處理一下,看著美觀點。”

宋駒沒有反駁,靜靜地垂下眼簾看著莊子殊處理傷口。

“是剛才抓住那隻喪屍手的時候被抓傷的吧?”宋駒避開了這個問題,但莊子殊完全想得到傷口的來源,“謝謝,這回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那你以後會給我升職加薪嗎?”宋駒半靠在牆上,他比莊子殊高了小半個頭,手臂垂在莊子殊的麵前半開玩笑的說。

莊子殊口水嗆在了喉嚨裏,眼睛圓睜像隻受驚的兔子,“你真的是清醒著的嗎?你是不是又變回喪屍了?”

宋駒收了笑,手縮了回來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想什麽東西呢。”

“回家了回家了,練手也練過了,有沒有晶核也翻過了,今天就到這兒吧。”莊子殊沒敢說的是他總感覺宋駒這奇奇怪怪的像是變回喪屍的前兆,得趕緊回去,免得這個免費保鏢又不聰明了。

“回去睡覺了!”齊喑也歡快的伸了個懶腰,今天算是末世以來對他衝擊最大的一回,好幾次命懸一線又從鬼門關回來,他感覺自己的心態都隱隱有了些改變。

老樹藤在外等候已久,外頭遍地是被他們殺掉的喪屍,看起來甚至還有些壯觀。

——

距離稻穀的育苗已經過了十來天,他們沒有任何的技術,但好在這顆穀子的生命力足夠頑強,也硬生生的被莊子殊成功栽了下去。

齊喑惆悵的坐在一邊,一手捧著鸚鸚一手拉著嘎嘎,“哥,你看這倆貨到底怎麽回事兒啊?”

“怎麽了?”莊子殊小心翼翼的把稻穀移到窗邊接受太陽的照射,疑惑的目光看向齊喑。

“你看著啊。”齊喑把嘎嘎拉了起來,翻身整個人都壓在了它的身上,嘎嘎卻依舊穩穩當當的站立著,甚至能馱著他自然的走上兩步,“嘎嘎才8個月大,我一百三十多斤啊,他就能馱著我走了。”

“正常的,”宋駒坐在沙發上,長腿對疊,手裏拿著一份不知道在房子哪個角落搜出來的報紙看著,“我之前就說過了,它們倆在末世的用處絕對不小。”

“至少——,”他合上報紙細細思索了一下,“是兩個合格的坐騎。”

“哇哦!”齊喑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免費的汽車,免費的飛機!”

“植物變得那麽大,動物也變大了,人怎麽不變大呢?”莊子殊看著周圍比起剛來的時候明顯高大上了不少的山林問。

宋駒重新端起他的報紙,“可能這就是人有異能的原因吧。”

“那你作為一隻喪屍會的異能也太多了吧?”莊子殊撿起一根柴走到他的麵前,“借個火,該做飯了。”

宋駒的指尖彈出一簇火苗,很快的點燃了莊子殊手裏的柴火,“養了一個出類拔萃的喪屍員工,你血賺。我想吃紅燒肉,謝謝。”

“我我我!我也想吃!”齊喑積極的舉起了手表示讚同。

“……”莊子殊翻了個白眼,卻還是從空間裏取出了半扇豬來割下了一塊兒五花肉。

他燒的紅燒肉色澤紅亮,湯汁濃稠,豬肉又肥瘦相間半分也不膩,齊喑跟宋駒吃過以後老是時不時的就提上一嘴。

因為肉不多,莊子殊駁回了他們好幾次提議。

“我看你倆就得時不時下去殺兩圈喪屍,天天吃了就休息,過的也太安逸了。”莊子殊把肉端到桌上,“看你倆都胖了一圈,去,盛飯去。”

宋駒起來拿好了碗筷,自覺的單獨分好了盤,還偷偷往自己碗裏多夾了一塊紅燒肉,“可別帶上我,我一點都沒胖。”

確實,宋駒依舊是一副腰細腿長的樣子,連肌肉都沒有少一塊兒。

齊喑端著飯,也很想硬氣的說上一句自己沒有,可垂下的手搭到了自己軟軟的肚子,算了,他的確是胖了。

“為什麽啊?怎麽宋哥他都不見胖的?”因為生怕自己說漏了嘴讓莊子殊的老板計劃翻車,他硬生生的把宋老板改成了宋哥。

莊子殊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嘴裏,“跟喪屍比消化是吧?”

“我飯後就帶嘎嘎和鸚鸚出去溜!”齊喑扒了一口紅燒肉進嘴,看著宋駒的盤子又看看自己,猛的一皺眉頭,“宋哥,你是不是給自己多分了一點啊?”

宋駒的筷子戳進紅燒肉彈嫩的皮裏,帶起了一塊兒放進口中,意思明顯:有本事從他的盤子裏夾回去。

齊喑一哽,狗喪屍,聰明勁兒總不往正地上使!

飯後,齊喑帶著嘎嘎和鸚鸚出了門溜達,莊子殊靠在沙發上小憩,迷糊間感覺宋駒黏黏糊糊的湊了上來,就知道他又開始發昏了。

“哥!有野山豬!”剛睡過去不到半個小時,齊喑突然就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拍開門激動的嚷道。

宋駒一個激靈摟住了莊子殊,茫然的睜眼看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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