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煜頗為不喜,一把攬過於清檀,“哼,胡宇寅。”

“侯爺,夫人。”胡宇寅笑嘻嘻的行了一禮。

喬煜沒有理會他,拉著於清檀徑直向前走去。

於清檀也隻停留片刻便被喬煜拉走了。

胡宇寅似乎並不在意喬煜的臉色,跟在了他們身後。

“娘子,你與他很熟麽?”喬煜不悅的瞥了眼身後。

於清檀無奈搖頭,“妾身也隻見過胡.公子一麵。”

“小子,你臉皮倒挺厚。”喬煜索性停下腳步。

胡宇寅隻看著於清檀,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知道喬煜的本事,他近些日子調查過他,喬煜和他嶽父合不來,這是個好契機。

他第一眼便看上了於清檀,後來他假裝在她麵前摔倒想撲倒她,結果她漠然的側過了身子,讓他撲了個空,這激起了他的挑戰。

他從未有過那種像被一絲雷擊過的酥麻感,無論她成沒成親,他都要娶她。

今日好不容易碰上了,他不能就此放手。

“胡.公子,不知你有何事?”身後跟了個不太熟識的人,於清檀總歸覺得不太自在。

胡宇寅見於清檀同他說話,斂起笑容正色道,“今日見了夫人和侯爺著實開心,我是想請二位吃個飯。”

喬煜徒然冷笑一聲,“吃飯?本侯的夫人本侯難道請不起了?”

笑話,同他搶女人?這小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胡.公子,今日我與夫君出門主要是逛街,已經在府裏用過膳了。”於清檀知道喬煜的脾氣,也見識了胡宇寅糾纏的功夫。

隻是她不清楚,為何胡宇寅一直糾纏她,難道隻是對她有興趣?

胡宇寅忙道,“正好我熟悉京城最有名的店鋪,要不我帶你們去轉轉?”

於清檀為難的看向喬煜,表示她沒轍了。

喬煜鳳眸輕揚,曳地的降紅色長袍隨著他轉身的動作飄揚起來,連著發絲也在靜謐的空氣中飛舞著,“本侯今日正好筋骨不通,想找個人舒緩舒緩,本侯看你筋骨不錯,可以一練。”

“嗬嗬,侯爺說笑了,在下想起家中似乎還有事,就不奉陪了。”胡宇寅話音剛落,身影已經消失在二人眼前了。

看著胡宇寅跑遠的背影,轉眼又看看喬煜那靜息的衣袍和發絲,於清檀不免有些好奇,“夫君,你剛剛是用了內力?”

“嗯,僅用了一層內力,便將這小子嚇跑了,真不中用。”說完,便徑自整理起衣袍來。

於清檀記得替喬煜整理衣袍一向是木木的活計,隻不過木木被她派去調查李玉還沒回來。

於清檀略有些愧疚的上前替喬煜整理起來。

見了於清檀認真替他整理衣裳的動作,喬煜突然想到,如果一輩子如此,也不錯。

隻不過……若太傅府真的出了事,於勒必定會怨恨他,那時候,於清檀是選擇相信他,還是相信她爹?

“好了,咱們走吧。”於清檀整理好後,出聲道。

喬煜回過神來,沒有再細想。

於清檀感受著身邊熟悉的氣息,不禁覺得有些心安,隻不過今日爹對她說的話卻再次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裏。

爹說的不無道理,不過喬煜平日裏對她就算不是真情,卻也是事無巨細的會照顧到她。

思索了良久,毫無頭緒的於清檀索性拋開了這些雜亂的思緒,想不通的事情就先放在一邊吧。

喬煜帶著她逛了許多鋪子,直到於清檀揉著小腿根,喬煜才攙扶著於清檀來到了一家酒樓。

吃過飯後,喬煜正要結賬,卻聽店小二跑來說,已經有人替他們結過賬了。

喬煜和於清檀紛紛朝掌櫃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便見胡宇寅笑眯眯的衝他們打了個招呼。

於清檀對他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對喬煜說道,“夫君,既然胡.公子已經付了,那待會妾身讓人將飯錢送到他府上吧。”

畢竟與胡宇寅扯上關係,並不是件好事。

護國將軍深不可測,且以喬煜的身份也不便與護國將軍扯上關係,否則不止陛下該對他起疑,就連朝堂之上也會更加動**了。

“嗯,娘子說的有道理。”喬煜徹底失去了興致,帶著於清檀剛走出酒樓,目光便被一個老人無意間打開的錢袋吸引住了目光。

喬煜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

一回到府邸,於清檀便派人將飯錢送到了護國將軍府。

胡宇寅看著眼前不多不少的銀子,不由微微歎了口氣,看來,他還得努力才是。

“哼,整日裏不務正業,為了個已經嫁為人婦的女人在此歎氣,沒一點出息。”

聽了這個醇厚的聲音,胡宇寅不用抬頭便知來人是誰。

胡宇寅麵上依舊掛著笑,“今兒個,什麽風把威風凜凜的父親吹到了我這兒來了。”

“哼,別給我耍嘴皮子,你最近給我老實點,待在家裏別出去,近日天色要變了,別在這個時候給我惹禍。”

胡宇寅目光微斂,眸中閃著任人看不透的冷意,“嗬嗬,將髒水往自己親兒子身上潑的父親竟然嫌我給你丟人了?”

護國將軍自然知道胡宇寅指的是什麽,在他看來,利用胡宇寅掩蓋他殺害何磊的動機隻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為了胡家的未來,利用一下自己的親兒子,又有何不妥?

“為了胡家的大計,犧牲小我又算得了什麽,況且又不會讓你丟了命,更不會少了你媳婦,到時候我自會給你找個媳婦,你就別再去想那個已為人婦的女人了。”

胡宇寅臉色終於變了,冷聲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哼,你以為我想管你!”護國將軍說完,看也不看自家兒子一眼,扭頭就走。

這個不孝子,簡直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看著自家父親走遠,胡宇寅收起圓桌上的銀子放到了一個小匣子裏。

……

夜半,喬煜從**起來,輕手輕腳的替於清檀掖好了被角,從窗戶翻了出去。

來到書房內,一個黑色身影已經跪在了地上。

“怎樣,調查的如何了?”

黑衣人恭敬的將一份名冊遞給了喬煜回道,“回主人,已經調查清楚了,朝堂上有動作的人都已經都在這份名冊上了。”

喬煜深邃的眸光越發幽暗,“看來,已經到要收網的時候了。”

話落,喬煜似乎想起了什麽,緊接著說道,“藍澈,你再去替本侯查件事情。”

“何事?”

“本侯自記事起,便跟著爹娘東奔西走,他們似乎一直在躲避著什麽人的追殺,本侯要你查一查,當年本侯父母的身世。”說完,喬煜將他已經畫好的圖案遞給了藍澈。

“這是茶花圖案?”

喬煜遞給藍澈一塊茶花鑲金白玉,“這是本侯在死去的父母身上搜到的一塊玉佩,本侯有著強烈的感覺,這塊玉與本侯的身世有著密切的聯係,今天本侯在街上見到過一位老者的錢袋,所繡的花紋與這塊玉佩一模一樣,另外,這張圖紙上有本侯碰到那位老者的地址,你按這個方位去查吧。”

藍澈收起圖紙,應聲後便迅速消失在了書房內。

藍澈是他以前親自培養的暗探,武功雖然排在木木和白白二人之後,不過心思卻極為細膩,偵查的本領極其高強,在江湖上都能排得上前三。

一直在暗處的白白見狀,閃身來到了喬煜的麵前,“侯爺,您懷疑您的身世?”

“嗯,打記事起,本侯便一直跟隨父母遷移住處,那個時候我問他們,他們隻說是躲債主,之前本侯並不想翻開那段前塵,隻不過…昨日偶然見到一個老人,他錢袋上繡了個與本侯玉佩一樣圖案的茶花,或許,本侯的身世不是那麽簡單。”

說著喬煜抬頭看向窗外的夜空,莫名有些惆悵。

白白微微歎了口氣,略帶思索,“或許我的身世也不同凡響。”

“本侯記得第一次遇見你時,你與幾個哥哥弟弟站在自己親生父母中間,地上還放了塊木牌…”

白白深吸一口氣,“就當是做了一場夢,醒來之後還是很‘感動’。”

“別‘感動’,如今你名下不也有好幾間宅子麽,本侯答應過你,再過幾年,便放你離開,過你想過的生活。”

白白感慨的點頭,“嗯,若不是侯爺,也沒有現在的我。”

“馬屁就別拍了,本侯想一個人靜靜。”說著,喬煜憂鬱的坐下倒了杯涼透了的茶。

白白疑惑道,“侯爺有煩心事?關於家庭還是生活?屬下可以變相的開導開導!”

“你有女人麽?還是娶妻了?”喬煜反問。

白白噎了一下,乖乖躲到了暗處。

喬煜深深的歎了口氣,這幾日,於清檀每日不是找於勒下棋就是找寧靈夜談。

許是因為熟悉了她的味道,對她沒有了防備,於清檀回房時,他已經睡熟了。

隻不過成親到現在,連房都未曾圓過,他著實憋屈。

天底下,也沒有哪個侯爺像他這般了。

想到這裏,喬煜越發堅定了圓房的信念。

回到房間,喬煜輕悄悄的來到了於清檀熟睡的身軀旁,用手碰了碰她。

借著月光,他看到於清檀熟睡的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