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何以蕭歸來
……
“過去了的事情都不重要了,也無需再提了。”
程雨初和他保持距離,冷漠道。
“沒什麽事的話,借過。”
用他當初冰冷的話,直接捅回他剛冰封的心。
吳安淒慘一笑,朝著她緩緩走去。
“初初,你是還在生氣嗎?那你打我吧,罵我吧,我保證不還手。”
心軟之後啊,是無窮無盡難以控製的情緒泛濫。
怪不得旁人總說,真正喜歡過的人分開後就不要再見麵了。
以前他不知其意,如今卻是明白過來。
真的不能見麵。
一旦放下怨恨,選擇見麵,心中的愛意和不甘就會如滾滾流水噴湧而下。
吳安被萊茵的懲罰折磨著,每靠近Rhine一分,呼吸就會慢上半拍,甚至會有窒息感。
可他走向程雨初的每一步,都十分虔誠認真,與過往給人的感覺全然不同。
仿佛在認真的表明著自己的心意。
程雨初察覺到他的異樣時,小跑離開,同時快速關門,阻隔了門外的視線。
吳安回頭想追,可身體不受控製,直接對著程雨初的方向行了個大禮。
他昂起頭來,呼喚道:“程雨初。”
程雨初沒有任何回應,甚至並未打開門,查看他的情況。
外麵雖然看不到Rhine中的情形,但是Rhine中卻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麵的所有一切。
程雨初可能留意到了他的異樣,卻不主動幫忙。
這個念頭讓吳安心灰意冷一瞬,卻很快強撐著精神,像老人一樣踽踽獨行。
他來到了程雨初放印章的地方,撫摸著那個缺口,露出了笑意。
沒事的,隻要慢慢努力,程雨初遲早能看到他的心。
“即便你付出生命,她也不會再回頭看你一眼,因為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冷漠的話帶著批判,直勾勾的投射進他的心房。
吳安抬頭,唇瓣一張一合:“何以蕭,你還活著?”
譏諷的話,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你們兄弟倆當真演得一場好戲,這是想把初初當傻子耍?”
何以蕭隨意拉了拉背包:“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若是真論起來,玩弄感情那一套我們可沒你經曆豐富。”
話語輕飄飄的,卻如重石一般,投射在人的身上。
吳安寒眸微眯,步步緊逼:“何以蕭,你知道些什麽?”
“吳安,你別玩火,要是不確定喜歡別人,就別一直不要臉的跟著了。”
何以蕭聲線譏諷,配合著聳肩動作,顯得整個人輕佻又隨意。
吳安突然笑了,為自己的過度焦慮而不齒。
“你是以什麽身份說這句話的呢?替你哥抱不平,還是兄弟倆喜歡上了同一個人?”
他的目光略帶威脅:“小小年紀,管那麽多,不怕變老嗎?”
咬牙切齒的說完這些話時,他已經累得氣喘籲籲,看向Rhine的目光裏也帶著警惕。
真不愧是能在鬧中取靜的地方開那麽多年的店鋪。
自從他對程雨初起了不好的心思後,每每靠近,都要承擔巨大的痛苦。
也不知這樣的情形什麽時候能褪去,讓他恢複身心自由……甚至,達成所願。
何以蕭那張稚嫩的臉上劃過一些不合時宜的成熟。
他走到吳安麵前,挑起吳安的下巴。
“你都已經這樣了,還在堅持什麽呢?”
“每次靠近Rhine,接近程雨初,都會難受的話,為何不早早放棄呢?”
“你要知道,她害得你沒有和父母見上最後一麵,明知情況,還沒有任何愧疚。”
“像她這樣的人,壓根不配出現在你的世界裏,也不配活得那麽好!”
“你喜歡她,那是因為她給你下了藥蠱惑你。”
擲地有聲的話語,配合著周身酥酥麻麻的癢意。
吳安隻覺得有什麽東西猛地鑽進他的腦海裏,生根發芽。
再回過神來時,腦海裏隻剩下了一句空曠持久的話。
“別原諒她,要報複她,讓她不停跪下磕頭認錯,才能算過去。”
他目光空洞無神的往外走去,腳步在不自覺中變得沉重緩慢。
留在原地的何以蕭對著完全看不清情況的Rhine屋內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隨後腦袋一歪,直接暈了過去。
暗處一道身影一直冷眼看著幾人的對峙。
他的腦海裏關於過去的記憶起起伏伏,雜亂至極。
很久之前,他的星球突然動**爆炸,他被拋下高空,醒來後變成了高中生劉誌澤,且失憶了。
若非這次突然被人捅死,他壓根不知,他不是這裏的人!
“程雨初,你到底有什麽秘密呢?為什麽我的心裏一直有個聲音,說你可以幫助我?”
他緩步走到Rhine門前,如閑庭漫步似的,看了一眼,又輕飄飄離開,心中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一場新的風暴,即將刷新。
何以笙是被醫院電話通知,才知道何以蕭動向的。
他火急火燎,又艱難無比的趕到了醫院。
“何以蕭家屬,何以蕭家屬在嗎?”護士朗聲話語喚回他的走神。
他推著輪椅走近:“護士,我弟弟怎麽樣了?”
“患者受到不明刺激,情緒不穩定致使昏迷,已經給他吊水用藥了,等蘇醒後再做個全麵檢查看看。”
話落,又遞給他一遝單子。
“先去繳費,住院幾天。”
這樣來回的奔波與他而言很是吃力,剛辦完手續,手就已經被摩擦得紅透,隱約泛著痛意。
他心思一動,拍了個照,發給程雨初。
【雨以笙簫:何以蕭找到了,人在醫院,我這樣子奔波真麻煩。】
【雨以笙簫: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廢物,什麽都做不好,連弟弟也保護不了。】
程雨初信息回得很快,人甚至不用半小時就趕到了醫院裏。
等她對上何以笙情意綿綿不斷的雙眸,忽而意識到。
她太衝動了!
過去的負疚感讓她在遇到兩兄弟的事情時,毫不猶豫的奔走。
她明知道該及時停止,不應心軟,可卻做不到。
程雨初垂下頭來,口不對心道。
“借過。”
“既然來了,不看看以蕭嗎?你不擔心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