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跟這群禿驢拚了!”
釋玄鑒見狀,麵露猙獰神色,朝著身邊的武事堂僧侶們喝道。
既然都已經撕破臉了,又何須再顧忌?
幾個武事堂僧侶,亦是釋圖呂心腹。
釋玄鑒平日裏又待他們親如兄弟,自是不會在這等節骨眼上退縮。
當即,武事堂僧侶們紛紛抽出戒刀,一個個獰笑著圍城一團,以此來對抗戒律堂的僧侶們。
“內務堂眾僧聽令,協助戒律堂擒拿作亂之賊!”
內務堂大僧釋圓真大袖一甩,喝道。
這家夥算是個比較陰險的禿驢,竟直接給釋玄鑒等人扣上了作亂的大帽子!
一旁的輔僧釋空智點了點頭,道:“圓真所言不錯,擅搞內訌,即是作亂,諸僧還等什麽?動手!”
他的話音落下,原本四周還遲疑不定的僧侶們,頓時知道他們沒得選擇了。
一個個或抽戒刀,或執戒棍,步步朝著釋玄鑒等人緊逼而去。
而作為主力的戒律堂、內務堂僧侶,更是已殺意凜然。
誰都知道,大僧去了繡衣衛,多半是回不來了。
此番輔僧和內務大僧,不管是為了奪權也好,還是真心不想緇衣衛出現內訌也罷。
未來的緇衣衛,估摸著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作為前掌衛大僧釋圖呂的親信,釋玄鑒等桀驁之徒,想不被清洗都難。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就當是提前站隊輔僧了唄!
心念至此,那些個遲疑的僧侶,個個像是念頭通達了似的,惡狠狠的朝著釋玄鑒等人撲了過去。
戰鬥一觸即發!
包括釋玄鑒在內,武事堂眾僧,心下全都絕望起來。
誠然,他們武事堂僧侶的平均戰鬥力,確實要比其他堂口更為強悍一些。
但問題是……猛虎都架不住群狼啊。
武事堂僧侶攏共加起來,才十來個。
而在場的戒律堂、內務堂僧侶,便多達五十多個。
再加上其他各堂的閑散僧侶。
總人數都快達到百人了。
如此懸殊的差距,就算武事堂眾僧戰鬥力再強,也擋不住啊!
僅僅片刻後,武事堂眾僧和釋玄鑒,便已徹底落入了下風。
幾乎每多幾個呼吸時間,釋玄鑒等人身上,便多出一道傷口。
“白眼狼,老子今兒就算死了,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釋玄鑒愈發狂躁,麵目猙獰的咆哮起來。
說句實話,他在緇衣衛中,算是個難得的猛將。
雖未證道驚天下,但卻有和驚天下一戰的實力。
隻是,他就算再猛,也擋不住戒律堂、內務堂僧侶們一波接著一波,猶如潮水般的輪番攻擊!
就這麽一小會,釋玄鑒全身上下已多了十多道傷口。
也虧得他擋住了多數攻擊,否則他身邊的戒律堂僧侶們,怕是早就會出現死亡了。
但饒是如此,釋玄鑒也漸漸開始抵擋不住了。
幾乎就在釋玄鑒等人,徹底陷入絕望之時。
一道沙啞、難聽的聲音,突兀的傳了過來。
“貧僧就不在一會兒,你們便想著要拆家?”
聲音傳入庭中,人人臉色為之一變。
不同的是,釋玄鑒等人在愣了一下後,全都露出狂喜的神色。
而輔僧釋空智、內務大僧釋圓真,以及其他雜七雜八的僧侶們,則個個驚懼惶恐。
“大僧!”
“大僧回來了!”
“哈哈哈,白眼狼們,老子看你們怎麽死!”
“來啊,來啊,繼續圍殺你們老子啊?怎麽都停了?慫了嗎?”
武事堂眾僧,齊齊放聲大笑。
笑聲充滿了快意和肆無忌憚!
現場的釋空智、釋圓真等人,卻絲毫不敢有何不滿。
原因無他,掌衛大僧釋圖呂回來了!
釋圖呂執掌緇衣衛十多年,威望之高,外人絕難想象。
別看緇衣衛內,到處都是暗子、眼線什麽的。
但那時釋圖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到的結果。
而不是他掌控不了緇衣衛。
事實上,哪怕地位如輔僧釋空智,內衛大僧釋圓真這等暗子,對於釋圖呂也是又畏又敬。
戰鬥,自釋圖呂的聲音傳來的那一刻,便自發停止了。
門口,釋圖呂一身月白長袍,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緩步走了進來。
他換掉了往日裏標誌般的黑色鬥篷。
而是穿上了俗世書生喜歡的月白長袍。
這一身月白色長袍,將他本就妖媚的容顏,襯托的愈發俊美,恍若神仙中人一般。
“釋玄鑒,你是要造反嗎?”
步入庭院大門,釋圖呂,哦不,宋鞏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釋玄鑒身上,不陰不陽的來了一句。
他這話,雖看似在訓斥釋玄鑒。
然而釋玄鑒,卻絲毫不以為許,他那醜陋猙獰的麵龐上,滿是喜悅的神色。
抓了抓自己光禿禿的腦門後,釋玄鑒憨笑道。
“大僧,造反的可不是我。”
“是這群白眼狼,他們竟阻止老……我去救您!”
“還非要將咱們兄弟拿下,說咱們作亂,我呸!”
釋玄鑒憨歸憨,看著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但卻不代表他不會打小報告。
事實上,這家夥極得宋鞏寵信,平日裏在宋鞏麵前精乖著呢。
釋空智、釋圓真等人聞言,又驚又怒。
但偏偏,他們無法反駁釋玄鑒的話。
“是嗎?”宋鞏聞言,秀氣的柳眉微微一挑。
爾後,他轉過頭,目光掃向釋空智、釋圓真等人。
“果是如此?”
宋鞏的聲音雖然不好聽,但語氣卻聽著平和無比,不帶半點煞氣。
然而,釋空智、釋圓真等人聽到後,卻無不打了個哆嗦。
對於掌衛大僧,他們再了解不過。
往往他的語氣越是平淡,就代表他越是想殺人。
沒人敢在掌衛大僧麵前造次。
這不僅是因為宋鞏威望高。
更大的原因在於宋鞏天資極高,實力之強冠絕整個緇衣衛。
明明論釋門輩分,宋鞏屬於小輩之列,遠遜色於空字輩的釋空智、釋空問、釋空見等人。
但偏偏,他那一身可怕的實力,卻能翻手鎮壓空字被釋門高僧。
所以,自從宋鞏執掌緇衣衛後,就無人敢在他麵前放肆。
“大……大僧,聽我解釋!”
釋空智的額頭都滲出了冷汗來。
這會子,他哪還有先前輔僧出場的威風?
連說話都結結巴巴了,生怕對麵的宋鞏就此發飆。
釋圓真也好不到哪去,雖然還輪不到他來先說話,但他身上如山的壓力,卻絲毫沒有半點削減。
釋空智之後,就要輪到他了。
他能不害怕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