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許寒啜了啜嘴巴,略一沉吟,道:“龍涎茶畢竟是龍涎茶,確實好喝,可惜的是,裏麵摻了別的東西,那東西帶有濃鬱的殺氣,破壞了茶的祥和味道,可惜了,良辰美景不再,隻剩下無窮無盡的相互算計之中!玉觀音,你不覺得這樣做很無趣嗎?”

“你……”玉觀音始終淡定的神色不禁為之一變,竟說不出話來。

是的,無論是誰,要是自己辛辛苦苦布下一個陷阱,將敵人誆了進來,卻被敵人嗤之以鼻,並被告知,他早就知道這是陷阱,隻是他想看看陷阱裏有什麽,所以才假裝中計。知道這個結果之後,任誰也無法淡定。

玉觀音自然也不例外!

“直截了當說吧,茶也喝了,屁也打了,沒什麽意思了,玉觀音,你們到底想幹什麽?直說了吧!”許寒冷冷道。

“哈哈哈,沒想到許院長繞起彎兒來一套套,直起性子來竟是如此硬邦邦,”玉觀音笑道,接著她臉色微沉,道:“想幹什麽?當然是想叫你們把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了。”

“唉,想不到,你們銀狼幫這麽快就露出了無恥無賴的本來麵目,你們的信譽也就值區區一隻巨齒虎的價值。”許寒長歎道,隨後冷冷地望著玉觀音,道,“要是我不答應呢?”

“這個時候不答應已經來不及了,準確來說,自從你們兩個踏入這個山坳,聞到大帳蓬外麵的花香起,你們就根本不可能走出去了,”玉觀音淡然道。

“原來問題是出在大帳蓬外麵的鮮花,我明白了,那些花的香味有劇毒!”許寒心中微凜,不過,麵上依然不動聲色,輕聲問道,“隻是不知道那是什麽劇毒。”

韋長老的眼皮抬了起來,狠狠地白了許寒一眼,複又耷拉下去,再次陷入不聞不問不理不睬的狀態。此時,他心裏一定在打鼓:“說什麽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知不覺中了劇毒都不知道!”不過,聽到自己和許寒中了劇毒,韋長老表麵上看起來還是那麽平靜,可內心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玉觀音在他心目中馬上變成了一個惡魔!

韋長老見多識廣,心思深沉,他知道這個時候需要冷靜,衝動於事無補,隻有冷靜才有可能找到脫困的機會,否則就麻煩了。他現在急需知道自己中的究竟是何種劇毒,因為他的儲物空間有無數種解毒丹藥,那是藥長老親手配製的,隻要不是十分厲害的劇毒,憑著這些丹藥,足夠應付了。而且,許寒已經開口向玉觀音詢問劇毒的品種了,這個時候他不宜打岔,因此,他屏氣凝神,豎起耳朵靜聽。

“許院長真的想知道?”玉觀音嫵媚地問。

“哼,廢話!”許寒冷哼一聲,“要是你莫明其妙中了劇毒,你想不想自己死個明白?”

“說得有理,那本座就讓你死個明白吧。你試著調動真氣看看,是不是覺得有什麽異樣?”玉觀音臉上又露出迷人的微笑,說道。

許寒聞言,神念一動,頓時心中一凜,他赫然發現,體內真氣竟蕩然無存!體內沒有真氣意味著什麽?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

“本座隻所以跟你們海闊天空地瞎侃,目的就是麻痹你們的精神,分散你們的注意力,讓你們沒有留意到體內的真氣正慢慢流逝。本座原本還擔心,這種施毒方式會不會影響藥力的效果,因為它畢竟沒有跟人體直接接觸,而是通過呼吸進入人體。不過,現在本座已經放心了,你的臉色告訴本座,此藥效果還不錯,這個施毒的方式效果也還不錯。”玉觀音顯然非常滿意。

“這是……莫非是化功散?”許寒一直平靜的臉色終於變了。

化功散,許寒當然不陌生。

三個月前,在對付紫宵閣的人時,許寒便將化功散交給吳小月,讓她淬在天女形針上,並以此廢掉了她的對手閔茹的一身修為,讓她不可逆轉的成為一個凡人!想不到,現在玉觀音竟用這種藥來對付他,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許寒心中一陣發苦。

“化功散?!”就在這時候,韋長老猛地睜開眼睛,臉上露出駭然之色,失聲道。

看來,他的狀態跟許寒一樣,雖然他體內的是罡氣,而非真氣,可是看他的臉色可知,他此時的處境跟許寒一樣。

“玉觀音,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我們雲霞宗一向與你們銀狼幫河水不犯井水,你怎麽能如此設計我們?”韋長老再也坐不住了,霍地站起來,怒喝道。

接著也不等玉觀音反應過來,麵對著許寒,喝道:“許寒,他們無非是為了巨齒虎罷了,把巨齒虎交給他們換回解藥,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韋長老,你難道不知道化功散的解藥是異常珍貴的嗎?本座手頭比較緊,買不起解藥。再說,本座從幫主那裏拿到化功散時,就是一心想著拿來害人的,而不是拿來救人的,因此,本座怎麽可能舍得血本,花昂貴的價格買來解藥帶在身上備用?”玉觀音說得理所當然,韋長老卻聽得心驚肉跳。

“韋長老稍安勿躁。其實,巨齒虎是小事,我們的人遭受損失也是技不如人所致,這不怪你們,”玉觀音說著,望向許寒,“關鍵是許院長這個人,要不是為了許院長你,你以為本座堂堂銀狼幫護法,會有閑心坐下來陪你們喝茶聊天侃大山?你以為你長得很帥嗎?”

“沒錯,我長得確實不帥。不過,你累不累啊,折騰了半天,這才說到正題上來,”許寒長歎一聲,道:“說吧,你打算怎麽樣?”

“不怎麽樣,麻煩你跟本座到我們銀狼幫總部去一趟,”玉觀音道。

“沒問題,”許寒想都不想,一口應承了下來道,隨後馬上提出條件,“要是我猜錯的話,我們的人一定被你們全捉到山坳裏來了,既然這件事跟韋長老與我那那些同門無關,那就請玉護法放了他們吧。”

“不行,許寒,你……不能跟她走!”韋長老大驚,急忙製止。

“韋長老不用擔心,我自有對策,”短暫的震驚之後,許寒很快冷靜下來,他對韋長老說道。

韋長老心急如焚,幾乎是咆哮道:“還不用擔心?!許寒,許院長,我們中的可是化功散啊。化功散是什麽東西你知道嗎?要是現在我們馬上返回宗內找到藥長老,一切都還來得及,要是再晚就麻煩了。”

許寒無奈,隻好傳音道:“韋長老,你不用擔心,還記得三個月前那次紫宵閣的人到我們雲霞宗來挑釁的事嗎?當時,吳小月用來廢掉對手閔茹的化功散,正是我提供的,我身上就解藥!不過,我們不能當著人家的麵服下去,否則人家一家還有後著。我們一定要繼續裝下去,然後找個機會服下解藥!”

韋長老一聽,頓時心花怒放,可是臉上卻是不露聲色,反而怒喝道:“許寒,你這是什麽意思?到了這個時候,你難道還指望有奇跡發生?”

許寒不理會他,忽然又想到茶的問題,於是望向玉觀音,問道:“既然劇毒之物在花香上,那麽茶裏麵摻的到底是什麽?”

韋長老做戲做到足,立時咆哮起來:“許寒,你這是什麽意思,還沒聊夠嗎?你是不是被這個惡毒的女人迷住了?你令老夫好生失望!你知不知道,我們的人已經被他們全都捉住了,你不想辦法去營救他們,反而繼續跟這個女人糾纏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