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愚昧的趙構

PS:正文之前先道個歉。公司組織旅遊,失去玩了兩天,更新斷了,抱歉。

在大宋最有戰鬥力的軍隊顯然是羅家軍、嶽家軍無疑,這兩支軍隊身經百戰,無一不是驍勇善戰之士,其次就屬吳玠創立的吳家軍以及韓世忠創立的韓家軍了。

但羅騰飛知道吳家軍的實力猶在韓家軍之上。

雖然韓世忠的能力不遜‘色’吳玠,但是吳玠麾下的兵馬大多都是西軍出身。西軍驍勇,天下皆知,在宋朝有一句傳言“天下勁旅出西北”此話絕不虛言。

宋朝立國以來,由古至今,西軍的戰力都是位列宋朝之冠。

正是因為有吳家軍的存在,金人才不敢窺視西川。

這西川若失,中原難保。

更讓羅騰飛在意的是吳璘帶來的消息:“金國將關中贈送西夏。”

此事聽來荒唐,但細細想來,並非不無可能。

首先,金兵已經全線潰敗,在中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反抗勢力。嶽飛領著嶽家軍占據這商洛一代,已經陳兵於潼關之外,隨時隨地都能夠寇入關中。

與此同時,六萬餘吳家軍也在川陝一代整裝待命。隻需趙構一聲令下。六萬吳家軍、五萬嶽家軍將合力攻打關中。

金國因軍容鼎盛,所以疆域極為廣闊,但他們不善守城,更加不懂濟世安民之法,所以對於各地的掌控力極為薄弱。更主要的是關中一地,離金國國都實在太遠。他們又失去了黃河防線,一但戰事發生,他們隻能從最北方的九原通過秦始皇建造的直道南下救援。

雖然以金騎的速度來往於直道,不費吹灰之力。但是如今的宋朝亦非原來的宋朝,一戰可定。這一打,必將是長久的消耗戰,金國失去了黃河防線,痛失中原大地,僅僅隻憑直道是遠遠不足維持後方補給的。

所以,這關中對於金國來說如同‘雞’肋。

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其實說白了金國新敗,需要時間休養生息,而關中給金國帶來的利益,不足以讓他們打這一場戰役,這是吃力不討好的舉動。

可是平白無故的將關中送給宋朝卻非金國所願。

關中號稱“八百裏秦川”,著名的天府之國。這片土地在遊牧民族金人手裏,全無用處,但在宋人這農耕民族手中卻能創造出無數的財富。

因此,對於半遊牧半農耕的西夏來說,關中也是他們垂涎三尺的風水寶地。

西夏本地處處西涼地區,是遊牧民族,經濟並不發達。他經濟的來源是靠侵占宋的土地而成的。西夏在他們太祖時期占領了宋的靈州和興慶等地。又向西占領了涼州和瓜州。這些地區豐饒五穀,經常種植蔬菜、水果和糧食。黨項人在這個廣闊的農田裏耕作,學會了先進的農業生產技術,促進西夏經濟的發展。

所以,一直以來,西夏對於關中都有覬覦之心。

西夏與大宋之間的戰爭也多為爭奪關中而起。

在金國立國初期,展開了對遼國的軍事行動。遼國大敗,天祚帝耶律延禧兵敗逃到西夏。同時金使到西夏勸西夏皇帝李乾順將遼帝擒拿送往金,以保障西夏不被金攻擊。李乾順看到遼滅已不可挽回,答應了金的條件,從此西夏歸服金。

在金滅北宋的戰役中,西夏也曾經率兵尾跡而入,獲得了大宋數千裏的土地。但因為富平之戰,大宋數十萬大軍給金兵擊潰,關中落入金人之手。

西夏不敢放肆,收回了攻打關中的念頭。

隨著金兵漸漸潰敗,西夏也重新對關中動起了非分之想。

李顯忠能夠借西夏兵攻打金國複仇,這顯然是一個西夏脫離金國統製的訊息。

以目前金國的形勢來言,他們以不足以同時對抗宋朝和西夏兩國。

在這種情況下,將‘雞’肋一般的關中送給西夏,與西夏結盟。一同對抗宋朝,這無疑是最明智、最正確的伐‘交’方略。

羅騰飛經過漫長的軍事洗禮,目光遠見早有增長,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並不能夠逃過他的眼睛。

羅騰飛肅然道:“若金國真將關中送於西夏,而這時西軍又內部不穩。這四川必然為金國、西夏所得,到那時大宋危矣。”

他麵‘色’嚴峻,為以後的大宋而感到感到擔憂。

若羅騰飛是一個冷酷無情,視死亡人數如同數字的野心家,宋朝的腐敗,宋朝的滅亡對他目前的想法來說,隻有利而無害。

大宋越‘亂’,越多百姓陷入戰禍,他羅騰飛便可以如同英雄一般帶給這些陷入戰禍的百姓於希望,使得他們盲目的信服自己。

但羅騰飛並不是這種人,雖然他在戰場上一樣鐵石心腸,可他出生在最樸實的農民家裏,他最親最愛的父親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夫,能夠體會百姓那種熱愛和平,那種通過雙手豐衣足食的感覺。而戰禍剝奪的正是這些百姓最基本的奢望。

羅騰飛知道自己要搞政變,便不可能不死人,但絕對不能將這災禍引發道百姓的身上,如果可以他更加偏於像曆史上的趙匡胤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解決所有問題,再不然跟李世民一樣,以血腥手段,鎮壓一切,簡單省事。

這為一人之利。使得天下陷入戰禍,實非羅騰飛所願。

吳璘點頭道:“我正是有此考慮。金國與西夏的聯合本就是一種威脅,但如果在這個時候,四川軍心不穩,自‘亂’陣腳,金國與西夏必將效仿與當年的司馬錯伐蜀,屆時我大宋危矣。”

馬擴、劉錡兩人皆明白羅騰飛與吳璘話中諧音。

這司馬錯是秦惠王時期將領戰國中後期秦國名將,伐蜀是秦統一中國之前的一個重大的軍事舉措。若說商鞅變法為秦統一中國奠定了經濟基礎,司馬錯伐蜀則為秦統一中國打下軍事基礎。

事情發生在秦惠文王九年,當時巴蜀相攻,秦惠文王‘欲’趁機滅蜀,卻因韓侵秦而舉棋不定。張儀主張先攻韓,司馬錯力排張儀之議,認為伐韓將導致諸侯合縱對秦,伐蜀則既可得其人力物力以充實軍備,又可占據有利地勢順水而下攻楚。

這議為秦王采納,不餘年,司馬錯滅蜀、滅巴、滅苴成功占領了西蜀一地,盡得西蜀人力物力,將關中、西蜀串聯一起,組建成了一個鐵桶防區,使得秦國進可攻,退可守。最終為秦統一中國打下軍事基礎。

在早年前,金國便有先見之明者名將完顏宗翰,便意圖效仿秦國這一計,完顏宗翰認為要想破宋,先破巴蜀,巴蜀落陷,大宋不保。

這完顏宗翰雖有先見之明,但卻忽視也眼前的事實,自古漢人就有言,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金國的優勢在於鐵騎。在這巴蜀之地完全沒有了用武之處。

要取巴蜀,先克漢中。當時漢中一地有大將吳玠、吳璘兄弟依仗地利鎮守各處要害,想要拿下談何容易。

所以,金兵在三番攻打四川失利以後,改變的戰略方針,棄四川而南下淮南。

可如今吳玠病故,吳家軍四分五裂,四川軍心不穩,人心惶惶。

麵對這種天賜良機,西夏、金國焉能無動於衷?

羅騰飛斬釘截鐵的說道:“四川絕不可失,一但丟了四川,我大宋將無反擊之力。”

羅騰飛此話並非危言聳聽。

失去了四川,在四川的守兵便可以永無止境的由白帝城、上庸等地‘騷’擾宋朝邊境。到那時,唯一的解決辦法隻有奪回四川。

但這土地失去的容易,想要奪回,那便困難了。尤其是金兵是不會坐視宋朝奪回四川的,到時候他們必將會揮兵南下,直‘逼’國都汴京。

這四川本就易守難攻,想要重新奪回,非動用重兵不可。但金兵兵臨汴京,他們必須要動用重兵來防備金國,這樣一來,攻打四川自然不可能繼續實施。

同樣的道理,假若大宋要攻打金國,占據四川的西夏必將由白帝城、上庸等地出兵攻打大宋,宋朝有了後顧之憂,自然也不能安心的北上。

所以,在那種情況之下,宋朝將會麵臨雙線作戰,在相互對持之下,大宋將再無反擊之力。

想了一想,羅騰飛起身道:“大事要緊,雖然金國未必會將關中送於西夏,以結盟友,但此事關係重大,隻可信其有,不能信其無。即便沒有此時。能夠奪回關中,也並非壞事。三哥,走,我們這便進宮麵聖,由我幫你說話,相信官家多多少少會給我一點麵子。”

羅騰飛起身‘欲’走。

吳璘也起身說好。

便在他們行動之際,劉錡卻叫道:“三弟、四弟不可,你們今日此去隻會誤事,絕無法達到你們所想的效果。”

羅騰飛一怔,不解的看著劉錡。

吳璘也是一臉疑‘惑’。

劉錡搖頭道:“其實當初在許州聽聞三弟講述四川變故後,心中就有了想法,覺得事有蹊蹺。於是,舍下公務,陪三弟前來,正是針對此事找大哥、四弟商議的。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著此事,越想越覺得此事絕不簡單。我認為西軍的分裂,幕後主使很可能就是官家。”

羅騰飛、吳璘神‘色’微變,他們此去正是希望趙構能夠將吳將軍‘交’給吳璘統一指揮,讓他指揮收複關中的戰役,若分裂吳家軍的主謀是趙構,他們此去隻會引起趙構的猜疑。

兩人相繼坐了下來。

羅騰飛問道:“二哥,此事你是怎麽想的。”

劉錡道:“當年我朝太祖皇帝依仗自己所掌握的禁軍大權,輕而易舉地完成了改朝換代,為趙姓家族奪取了天下。因此,他深知掌握禁軍兵權對鞏固政權的重要‘性’,這宋朝一建立,他就吸取後周亡國的教訓,加強對禁軍的控製。他建立了新的軍事製度,從地方軍隊挑選出‘精’兵,編成禁軍,由自己直接掌控,曆代皆是如此。但金兵南下,國破家亡,為了抗金,官家不得不允許各地將軍自行募兵,抵禦外敵。如此一來,各地兵馬已不再受朝廷掌控。有太祖皇帝這前車之鑒,官家又豈會放任地方兵卒自行發展?但局勢已定,各大駐軍都成氣候,他也無可奈何。他知道冒然行動,隻會‘逼’反諸位大將。所以,官家才會毫無行動,但可以肯定一點,官家做夢也想收繳各大駐軍的兵權。”

羅騰飛點頭讚同。

曆史上的趙構也是在最後關頭收繳了所有大將兵馬的兵權。

劉錡歎道:“四弟以及嶽、韓、張等人的軍隊根深蒂固,官家無法動彈。但西軍不同,若是西軍由吳玠統帥,官家一定不敢妄動,可如今吳玠已死,三弟雖然是吳玠的弟弟,論幹略也不遜‘色’吳玠。但比起威望來,卻遠遠不如。所以,官家動手了,他不想讓這西軍繼續姓吳,所以他派胡世將接管了吳玠的位置,然後將吳家軍分散於個個他指派的將領手中,最後一步步的將西軍納入自己的掌握之中。我相信,不僅僅隻是西軍如此,一但四弟或者嶽、韓、張等將任何一個人出了意外,官家也會如此。所以,我覺得這次西軍的分裂是官家有意策劃的一場收繳兵權的政治意圖。這關乎到官家的逆鱗,絕對不可魯莽大意。”

羅騰飛聽劉錡分析的有理有據,點了點頭,完全認可的劉錡的判斷。

吳璘失神片刻,叫道:“怎麽這樣?我兄長與我隻想守衛四川,保衛家園,對於大宋忠心耿耿,從來沒有一絲異心。在這大敵當前之時,官家卻在耍政治手段,分裂我西軍。如此多疑,算什麽中興之主。”

吳璘也是年輕,平時由吳玠這位老哥罩著加上本人也有出‘色’的軍事才能。所以在仕途上一帆順風,從來沒有受到任何的挫折。另外他們遠離京師,遠離政治,沒有任何的政治鬥爭經驗。所以,對於西軍的分裂,吳璘措手不及,倉皇以對,在被‘逼’無奈之下,親自前來汴京麵聖,希望能夠扭轉局勢。

可如今得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趙構搞出來的事情,趙構是主謀,他一直效忠的對象,是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心中委屈不滿爆發了出來,充滿了對趙構的憤怒置疑。

“算了!”羅騰飛早已知道趙構是什麽樣的人,對於他幹出這等無知愚昧的事情,有了心底準備,並不覺得奇怪,隻是冷笑道:“習慣就好,官家的這種隻重視當前利益,而毫無遠見處事風格,早已見怪不怪了。抱怨也沒有用,還是想想辦法吧。為了天下百姓,此事絕對不能坐視不理。這鎮守四川,絕對少不了吳家軍。”

“難!”馬擴搖頭道:“此事四弟絕對不能出麵,若讓官家知道你們的關係,他更加不能讓吳家軍存活於世。更關鍵在於三弟向來遠離朝廷,在朝堂上沒有任何的人脈,找不到幫三弟說話的人。此事出至官家主謀,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是不可能幫三弟忙的。恐怕三弟此行是白來了。”

吳璘長歎了口氣,失魂落魄道:“若真是如此,我也隻能跟四川共存亡了。”

馬擴變‘色’道:“三弟怎如此輕生,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事錯在官家,何須你來殉節?”

吳璘道:“大哥,你不明白我們兄弟對於川蜀的感情,在我兄長臨終前我向他發誓,今生今世永鎮四川,決不讓四川再受戰禍,可如今……”想起趙構的所作所為,他是在說不下去了。

羅騰飛笑道:“大哥、三哥別那麽早就放棄了,這事還沒有到那個程度呢!”

馬擴、吳璘相繼一喜,笑道:“四弟可有辦法?”

羅騰飛搖了搖頭道:“我是沒有,但有一個人一定有。”

馬擴、吳璘看著羅騰飛,等待著他的答案。

“東方勝!”羅騰飛肯定的點頭笑道:“他是一位才智幹略不遜‘色’諸葛亮、房玄齡的奇才。他一定會有辦法,幫助三哥的。”

如今形勢萬變,東方勝也沒有繼續玩著失蹤,而是在汴京城外的一座叫做寂靜禪院的寺廟裏靜修居住。他告訴羅騰飛若遇上實在無法解決的難題時,可找他一起想辦法。

羅騰飛親自寫信一封,將地址告訴了吳璘,讓他立刻動身去找東方勝。

劉錡笑道:“如此奇人怎麽樣也得見上一見,我們兄弟一同前往吧!”

羅騰飛搖頭道:“還是不要了,但凡奇人都有怪脾氣。他能不能幫助三哥,還是未知之數,我們別去打擾他了。就讓三哥一人去吧。三哥,快去快回,我們兄弟,等你一起喝酒。”

吳璘心係四川之事,將慎重的將信塞入懷中,大步離去。

望著吳璘焦慮的背‘陰’,馬擴道:“四弟,那東方勝的名號我也在軍中聽過,被傳的神乎其神。希望他當真能夠有辦法幫助三弟。”

羅騰飛道:“若他想幫,我相信以他的才智一定會有辦法,怕就怕他沒有這個心思。”

他了解東方勝,這東方勝畢生誌願就是顛覆大宋王朝,建立一個全新的次序,讓天下重現漢唐雄風。因此,對於有利於這種大業的時候,他會不愧餘力的出手相助,但若對於大業沒有任何便利的事情,他是不屑相幫的。

所以,羅騰飛自己也不能確定,東方勝會不會幫吳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