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一號,我重返公司這天,許雲笙也帶何葉飛去了馬爾代夫。

何葉很高興,朋友圈發了很多美照,見她如此我也放心了不少。

隻要能重新有個寶寶,何葉好起來,我的愧疚也會少一些。

與此同時,我每天也在關注蘇爽的動向。

蘇悅葬禮上,他搞了那麽大的陣仗,因顧曄承的暴怒沒討到任何好處。以為他會變本加厲的反擊,但他很安靜,就連和創輝的廣告案合作都在有條不紊的推進。

這天吃晚飯時,我隨口和顧曄承提了一嘴:“蘇爽是打算放過我了嗎?”

“什麽叫放過你,你又沒真的欠他什麽,應該說他放過了自己,也接受了蘇悅離開的事。”

我點點頭:“那樣最好,釋懷了他才能活得輕鬆一些,你有和他聯係過嗎?”

“我發過信息給他,他沒回,應該是對我還有些隔閡。”

我輕歎一聲:“有隔閡也正常,慢慢來吧。”

恢複上班後,我讓顧曄承把保鏢撤了,他讓我自己開車上下班,但我對開車上路的事還是有些發怵,便在他不忙時讓他送我,他忙時就打出租車或網約車,偶爾也擠擠地鐵。

反正現在的交通四通八達,生活在城區打車很方便,還不用頭疼停車難的問題,生活方麵還是挺便利的。

這天早上,顧曄承順道送我上班時手機響了,手機藍牙連接著車子,電話出現在車子的顯示屏上,提示是律師打來的。

顧曄承瞥了一眼就直接掛斷,直覺告訴我該律師,很可能是負責程靜怡父子的律師,因為我不想對這對父女投以關注,所以從不過問,顧曄承也默契的從不提及。

但律師一大早就來電,讓我意識到可能是出了比較嚴重的事情,於是我裝作不經意地問:“這律師,是負責程靜怡父女案子的嗎?”

顧曄承看了我一眼,點了下頭。

“你當著我的麵不接律師的電話,是有我不能聽的嗎?”

“當然沒有,證據確鑿,程靜怡翻不起風浪了,但程正鬆病情惡化,好像在申請保外就醫,律師應該是要和我這事。”

我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識的握了握:“那你回個電話問問吧。”

顧曄承又看了我一眼,但到底什麽都沒說,默默地撥出了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顧曄承詢問律師要說什麽,律師就直奔主題:“程正鬆保外就醫的申請已經批下來了,馬上就要轉移到市一院的腫瘤科了。”

顧曄承用指尖輕輕敲了敲鍵盤:“病得很嚴重嗎?”

“據說很嚴重,已經上呼吸機了。”

顧曄承壓低聲音問我有沒有想問的,見我搖頭,就對律師說:“知道了,後續情況辛苦你繼續跟進一下,有動靜再告訴我。”

掛斷電話等紅燈時,顧曄承一直在看我,我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了,便問他看我做什麽。

“看你好看。”

我切了聲:“油嘴滑舌,老流氓。”

“我看我自己的老婆,怎麽能算流氓呢,要怪就隻能怪你長得太漂亮了,不知不覺就吸引了我的眼球。”

我做了個肉麻到發抖的動作,顧曄承低聲笑了,笑過後才言歸正傳:“你心情還好嗎?”

“挺好的啊,”我眨眨眼睛,“怎麽會不好?”

“他畢竟和你有那麽點關係,如果會有難過之類的情緒也屬正常,別太壓抑自己。”

“放心吧,我沒那麽博愛,去心疼一個想索我命的所謂血親。在我心裏,他們不過是遺萬年的禍害。”

顧曄承不接話,隻用探究的眼神看著我,我坐直身子:“你不信我說的嗎?”

他搖了搖頭:“不是不信,隻是知道你最容易心軟,也怕你後悔,如果想見他,就去見吧。”

“算了,我怕我一見到他,就會奚落打擊他一番,萬一把他氣沒了可就劃不來了,因為我還想讓他親眼看著她女兒被判刑。”

說著到了公司樓下,顧曄承停好車後,我解開安全帶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謝謝老公,你今晚還來接我嗎?”

他因為擔心我而憂心忡忡的眼,這才堆滿了笑意:“來,老婆都主動親我了,即便天上下刀子我也得來。”

我拍拍他的臉:“油嘴滑舌。”

“所以你很討厭?”

“不,我最喜歡。”

他摟住我的脖子,把要下車的我撈過去,霸道的親了起來。在我快呼吸不過來時,他才鬆開我。

“要死了!”我雙手並用連續拍了他好幾下,“人來人往,前麵又有監控,你是想當網上紅人嗎?”

他卻裝出一副完全無辜的樣子:“你不是喜歡嗎?”

我真是服氣了,隻能賞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開門下車,逃之夭夭。

進了電梯,都還在臉紅心跳,偏偏遇到了唐倩倩,她哎喲一聲:“阮離,你一大早就讓我們吃狗糧,真是不把同事當外人啊。”

我和唐倩倩交集不多,但她以前幫我解圍的事,令我對她頗有好感的,但她今天這番言辭,總讓我感覺她是故意的。

電梯裏還有其他同事在,不想被看笑話,於是我否認:“你真愛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是我親眼看到你和一男的在車裏親/嘴呢,你嘴唇上的口紅印都還在呢。”

她這話,引得大家紛紛盯向我的嘴唇,我尷尬地捂住嘴。

好在電梯很快就到了,門一開我就想出去時,肩膀和腰卻被人狠狠一撞。

還沒等到我回頭,就看到唐倩倩揚長而去。

如果說她剛才的話是無心之談,那她撞我的行為足以說明她是在刻意針對我。

可我們隸屬不同的部分,沒有利益上的糾紛和衝突,她為什麽要這樣?

這個疑問在我腦海裏轉了幾圈,但並沒有停留太久,因為我一進到部門,就去處理各種事了,根本沒有讓腦子瞎想的時間。

可公司這個集體中,幾乎是沒有什麽秘密的,這天和陳柯楠一起吃午餐時,他突然問我:“你和設計部的唐倩倩,是不是有過節?”

“沒有啊,交集不多,沒紅過臉,你聽到什麽風言風語了?”

“是聽到了一些。”

“具體說說。”

“其實也沒什麽可信度,我聽著都覺得滑稽得很,有人說唐倩倩在到處講你是殺人凶手,說你請假那一個月,害死了一個女孩。”

陳柯楠把其當笑話講,我卻聽得心裏一咯噔。

唐倩倩聽聞了蘇悅離世的消息?

聽聞也不奇怪,唐倩倩和蘇悅是初中同學,總有個別萬事通會把這一消息傳播到同學中去。

可她說我是害死蘇悅凶手的事,卻不是人人皆知的,莫非是蘇爽告訴她的?

唐倩倩一直在找機會接近蘇爽,也許他倆已經有了進展,所以她也得知了遺書的事。

也不對,如果唐倩倩真得到了蘇爽的心,那她也會出現在葬禮上的。

可她沒有,那她到底是從哪兒聽來的風言風語,還有她四處傳播流言的目的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