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做好了承受他辱罵的準備,所以我幾乎是麵不改色的,把話往狠了說:“對啊,我就是這樣,怎麽了?。
這話完全地踐踏了他男人的自尊心,他眼底蓄積著怒氣,俯身捏住我的下巴,讓我不得不麵對他:“有膽就再說一次。”
我心底懼怕,但為了女兒,隻能豁出去了。
“我說的是事實,想離完婚再清清白白地跟著他。”
因為憤怒,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可他竟然還笑了一下:“清白?你還有清白可言?”
我一腔孤勇,頂撞回去:“可你髒的是我的身體,我的心靈和靈魂是你玷汙不到的!”
這句話踐踏了他最後的尊嚴,他突然拎著我的頭發把我拽起來,然後推到玻璃牆前,把我的雙手舉過頭頂固定在牆麵上:“你信不信,我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
這是道單麵玻璃牆,外麵看不到裏麵,但從裏麵能清晰地看到外麵。
透過玻璃,我看到秘書站在門前想叫顧曄承去開會,看到股東們交頭接耳間還往這邊瞟來,看到孫元彬坐站不寧的來回踱步。
我當然知道相信顧曄承能做出這種事來,我連忙說:“你別動他!他是無辜的,畢竟當初是我拋棄他在先。”
他冷笑了一下:“如果他知道即將發生的事,你覺得他還會不會要你?”
他說著就強行而上,可為了女兒,我隻能閉上眼睛,默默地承受。
我的沉默,讓他在這場對抗裏,感受到了徹底的挫敗,他讓秘書取消下半場的股東會議,又叫來律師擬寫離婚協議。
整個草擬過程裏,他再也沒看到我一眼,隻問過我一句話:“對淨身出戶有意見嗎?”
“沒有。”我回。
律師很專業,短短幾分鍾就把離婚協議寫好了,我快速瀏覽了一遍簽上名字,然後直奔民政局。
顧曄承的車開在前麵,我和孫元彬跟在後麵,孫元彬一度想和我說話,但我內心一片淒惶,扭頭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不願多說一個字。
簽字、蓋章,流程走得很快,工作人員叮囑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結束後,雙方到場就能拿到離婚證。
目的達成,可看著顧曄承快步離開的背影,我心裏還是有些難過。
孫元彬拍拍我的肩:“振作一點,眼下最要緊的,是讓喬清青交出女兒。”
我嗯了聲,覺得是時候與喬清青正麵交鋒了。
強打精神走出民政局,顧曄承已經開車走了,留下律師叮囑我:“阮小姐,顧總讓我提醒你,在拿到離婚證前,你仍是他的法定妻子。冷靜期內你得住回城郊別墅,否則他會撤銷離婚申請。”
孫元彬想反駁,但被我阻止了,律師走後我婉拒了孫元彬送我回去的心意,說我自己回去就好。
“可喬清青那邊……”
“我得自己應對,畢竟他們要求我不準對任何人透露,你送我回去反倒不安全。”
他輕歎一聲:“那你記得除了睡覺的時候,每兩個小時和我報備一次,讓我確定你的安全。”
他的提議讓我獲得了一些安全感,我也說:“顧曄承最近可能會動你,你要當心一些。”
他笑著眨了眨眼,用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傻瓜,顧好自己就成,不要擔心我。”
坐出租車回去的路上我給喬清青打了電話,可她早就把我拉黑了,我壓根打不進去。
被動的等待令我十分煩躁,畢竟女兒在她手裏多待一秒,危險也就增加了幾分。
但我很快又有了辦法。
等回了別墅,就以手機壞了為由給家裏的傭人們借手機打給喬清青,這樣不僅能聯係到她,還能順便查驗誰是喬清青的幫手。
可沒想到剛回到家,就看到喬清青發瘋似的在打砸著屋內的家具家電,管家看到我回來立馬上前道:“太太,喬小姐打砸家裏的東西,我勸阻不了,打給顧少也沒人接,你說這該怎麽辦。”
還沒等我說話,喬清青就看到了我,她撈起一塊玻璃渣朝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