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真地打量著孫元彬,不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他待我一直很好,可眼下四麵楚歌的局勢,我不得不防。

畢竟孫元彬喜歡我,喬清青迷戀顧曄承,他倆聯合起來拆散我們,也不是不可能。

他眉目清澈地看著我:“你入獄後我想幫你翻案,便對顧曄承及他的公司都做了些摸底調查。但我無能,一直沒找到有利的證據。”

聞言,我心裏十分愧疚,他默默地幫了我那麽多,我卻懷疑他是喬清青的同夥。

出於內疚,也出於高效率救回女兒的考量,確定四下無人後,我把他帶進消防通道的樓梯,把今天上午收到的照片和字條拿給他看。

他很快就看完了,表情驚訝:“這女孩確實很像你的迷你版,可我當年有關注你女兒的動向,她確實死於心髒病並火化了。”

我嗯了聲:“應該是被喬清青調包了,她擔心害死我婆婆的事暴露,才留了後招。”

孫元彬神情嚴肅:“如果是這樣,那她肯定不會把女兒還你。你應該把這事告訴顧曄承,有他出麵事情會好解決得多。”

“我有考慮過,可他對我的誤會很深,不一定會信我;加上喬清青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的顧慮,所以在確保女兒安全的情況下,絕對不能告訴他。”

“好吧,”他點頭表示理解,“可萬一這個小女孩隻是和你長得相像而已呢?”

“不管是不是,總得試一試。”

我頓了頓,又說:“顧曄承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他隻是在我和喬清青間,選擇了信她罷了。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他們認識更久。所以我不想把事鬧得太難看,待會兒你在外麵等我就好,我單獨和他談。”

孫元彬還想說點什麽,但在我的眼神哀求下,最終同意了。

我想收回照片和紙條,孫元彬提議放在他那兒,等事情告一段落後能把其當做報案的證據。

我覺得放在他那兒確實更安全些,便準予了,隻提醒他在此之前得保密。

會議得開一下午,中場休息的時候顧曄承在幾個股東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們,本就冷漠如冰的眸子瞬時如刀鋒一般掃了我們一眼,隨即叫來秘書,想把我們轟出去。

我避開秘書的勸阻,拽住顧曄承的衣角:“耽誤你幾分鍾,我有話和你說。”

他一把甩開我的手,厭惡一般地說:“我知道你來這兒的目的,滾回去乖乖等著,我的律師會聯係你。”

他說著朝辦公室走去,我再度追上:“我今天就要辦。”

顧曄承聞言,突然停了下來,我毫無防備地撞到了他身上,候在一旁的孫元彬想來扶我,被顧曄承搶先一秒拉著我往辦公室拖。

爾後,門被砸上,他重重地把我扔到沙發上。

“阮離,你真是夠賤的,”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從牙縫裏吐著難聽的字眼,“為了逼我離婚,竟然把女幹夫往我公司帶,你就那麽迫不及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