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再生詭計

戲院,戲班主的房間。

旖旎春光蕩漾在床帳間,一條白嫩細膩的腿的突然從床帳間滑了出來。

“班主~這白日**您可有辱聖賢~”

連?嬌俏的聲音似乎能擰出水來,欲拒還迎的媚意讓人隻聞其聲便心癢難耐。

伴著粗重的喘息,戲班主的聲音裏滿是欲望,“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今個我也品品你這‘貴妃’的味!小妖精!...還躲!...我讓躲!”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隻是伴著羞人的喘息聲,連?的聲音卻突然清明地響起。

“班主~我們這次離開西涼城要到哪裏去啊?”

“怎麽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有問題,一會再說!”戲班主的聲音裏全是不滿。

床帳又是一陣劇烈的浮動,連?的似乎有些生氣的聲音再次響起。

“人家還不是為你著想,想著之前毀了你的搖錢樹,這次離開西涼少不了花銀子,想說幫你想了條生財之道罷了!”

被連?這麽一說,戲班主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撇了一眼連?,心說也不看這都是拜誰所賜。

但如今他不但還得靠連?開鑼吃飯,剛才連?又言有道生財。臉色變了變,再次變暖,撫著連?纖瘦的腰道:“小美人這麽好心?還是說你是為了他考慮的!”

說著,戲班主突然屈指對著連?的第三條腿一彈,滿是戲謔。毫無防備的襲擊讓連?一個激靈,人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

羞惱的連?深知戲班主的德行,裝著生氣的樣子弱弱地推了推戲班主,嬌嗔道:“人家一番好心,不想聽就算了!哼!”

連?作勢就要起身,他剛一動,便被戲班主又給拉了回去。

“我的小美人,我就逗逗你,怎麽還真氣了?你說說看,若真能生財有道,我保證小連?物如其名!”

連?見也矯情的差不多,畢竟他一大早的來找戲班主可不是單純的來找幹的。

就勢下陂的連?探身靠近戲班主的耳際將自己的辦法說了出來,戲班主聽罷眼睛一亮,突然又想到青衣的特殊身份,有些猶豫。

“哎呀~我的班主!我們隻是每晚把他租出去,大不了每晚派人跟著就是,隻要他跑不了,我相信那位白主子也會高興的,說不定還能讓見見兒子!”

本來還有些猶豫的戲班主一聽連?如此說,想了想也覺得應該沒什麽問題,更何況,誰和白花花的銀子有仇呢!

而此時的青衣卻猶未知自己即將身陷囹圄,呆坐在凳子上任由癸乙為自己處理傷口。

“這幾日還是莫要沾到水的好,等下我去找戲班主求情,求他讓你休息幾日。”

癸乙替青衣包紮好傷口,見青衣任由自己自言自語也不答應,對自己的話更是不知道聽沒聽進去,歎息一聲,收拾好東西出去了。

有人不讓這個戲班再有叫青衣的出現,一直以來,青衣都以為是連?痛恨自己搶了他的位置,所以不想聽到自己的名字。

可是,剛才連?的話似乎另有隱情。自己生病的那一日戲院到底發生了什麽,會不會是陌寒來找他了,還是說,隻是單純的連?被聞自己名氣而來的客人討厭了!

這個問題,困擾著青衣。不知道為什麽,他內心的深處更偏向陌寒來了,也許他還抱著一絲希望吧,他現在的這個樣子即便會被陌寒討厭,他還是想見他一麵的,哪怕隻是遠遠地看上一眼,隻一眼就好。

出奇的,青衣呆在房間一整天也沒有任何人來打擾,許是癸乙的求情真的幫了青衣吧!

直到青衣房間的門再次被人推開,冷風吹進來,青衣才知道,他已經呆坐了一整天。

一整天,米水未盡的青衣站起身來的同時一陣脫力的眩暈讓他的身子晃了晃,胃裏更是如灌了鉛水,沉甸甸的灼痛。

“啞巴,休息的怎麽樣?”連?披著厚厚的裘衣直接推門而入,看到青衣狼狽的樣子得意地皺皺鼻子,繼續道:“得了,我知道你現在沒辦法說話,你聽著就行了!”

青衣毫無表情的臉讓連?看著就氣不打一處來,語氣也就有些不耐煩。

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裘衣,連?道:“你看你手受傷了,不能浣洗衣物,但是你也知道的,咱們這裏可沒有吃閑飯的,所以,班主讓我來通知你一聲,過會送你出去過夜。你之前名聲正濃的時候也是有幾位爺暗示過的,你隻要將那位爺伺候好了,以後浣洗衣服的雜活就不用你幹了,你依舊可以吃香喝辣的。”

連?的話無疑是將青衣僅存不多的一點點期冀也熄滅了,如果,他殘破的身子再被玷汙,他還能奢求什麽!

陌寒是那樣一個純淨的人,平日裏最是喜歡幹淨,衣服更是一色全為白色。他不敢想自己若沒了這身清白,還有什麽臉期待陌寒來尋他,還有什麽臉站在陌寒身邊。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這是他最後可以為陌寒保留的東西了!

裹著厚厚繃帶的右手覆上胸前衣裏掛著的戒指,青衣狠狠地盯著連?,用力地抓起了自己胸前的衣服,掌心的傷口撕裂,鮮紅的血浸濕厚厚的繃帶,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為什麽!你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回去了,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我!”

青衣嘶啞難聽的聲音讓連?忍不住皺起眉,他跟沒有聽明白青衣在說什麽!隻是,青衣的眼神他看明白了,本能地讓開青衣的視線,連?對身後隨他一起來的人揮手道:“還等什麽!難道要我自己動手嗎!”

怒吼的聲音蓋過自己內心對青衣眼眸的恐懼,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將青衣推進了一個什麽坑。

“不!放開我!別碰我!”

青衣的怒吼聲沒有一人聽的明白,他的聲音本就嘶啞難辨,再加上他的恐懼和憤怒更是讓人聽不懂他再狂吼什麽。

但是,即便聽不懂,這些人也還是明白青衣大概在吼些什麽。

“青,啞巴,別怪我們!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平日裏一直唱武旦的一個魁梧漢子,反扭著青衣的手臂,靠近青衣的耳邊壓低聲音表達自己的歉意。

青衣雖然明白這些人也不過是為了生存才聽別人的,他還是對著大漢湊過來的頭咬了下去。

隻聽那大漢哀嚎一聲,手上的力道便鬆開了。青衣趁著對方鬆開自己別人又沒有反應過來的時機掙脫束縛衝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