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夜郎墓 四十三 霧氹
霧瞬間漫起,白茫茫一片,山中靜的可怕,連凜冽的山風都失去了蹤跡,這便是黑竹溝最為可怕的地方,當地傳言黑竹溝的霧來自地下,每每霧滿山林一條通往陰司的霧氹便會出現,讓你直達幽冥地府。當地人的說法是如此,但也大多是對黑竹溝迷霧的害怕才有了這樣的言論,因為死在黑竹溝中的人起碼有百分之七十是因霧所害。
漸漸的身旁的一切都消失不見,我今生還從未見過這麽大的霧氣,加上黑竹溝種種詭異的傳說,讓我麵著未知,一時居然喘不過氣來。
“舒超傑”我聽見盛況又在叫我,畢竟也這麽大的霧,這麽凶險的地方,要是走失一個人不是餓死也就是被野獸吃掉。突然我又想起了那隻花熊貓。“這地方太恐怖了,我們最好從河裏走,一直走的話也許能出去。”我說道。
可盛況並未理我,卻隻是一直叫著的我名字,不等我應答,就感到聲音越來越遠。“你去哪裏啊?該死,河在這裏,喂,聽見我說話了嗎?”我對著聲音消失的地方拚了命的叫道。
“完了。”我心中隻是這樣想:“還是沿著河水走下去,一路找去吧!等霧散了的話就好找了,如果這時我也冒失的跑進霧氹,那就更是死定了。”下了決心我往右走了幾步,那正是河流的地方,就在我準備要踏水而行這時,我卻驚呀的發現那條河不見了。
頓時心中大亂,一片茫然,但還不死心,一步又一步,再一步,消失了真的消失了,那條河那條河“到底是盛況迷了路走進那霧氹,還是我迷了路。”一時間“驚恐”、“迷茫”、“無助”的感覺在心中不斷的徘徊。
咬緊牙關,拚了這一口氣,還是不信這霧氹這等神奇,不信這彈丸之地走不出去,但光有信心沒有用,眼看天色暗了下來,霧氣中,光線的明暗交替變化,而我就這樣開著“11號車”在山森迷霧中狂奔不止。“我不能死在這兒。”這是我目前唯一所能想到的。涉足原始森林,視線內的景物令我耳目一新,撥地而起直衝雲霄的參天大樹,足有五、六人合抱的粗細,一圈圈蔓藤繞著樹杆盤旋,一棵棵樹苗攻在樹杆的根部,那樹根卻已是裂地而開,暴露在空氣之中,生在城鎮,攻於市區的我哪裏見過這種景像,但現在還不是沉醉入迷的時候,在樹的主杆上做了明顯的標記。“希望他們能看見。找”我自語了一句,這裏我不隻是想讓盛況看見,更想讓梁振稀與盧小康他們也看到。
走著喊著,一路上隻有回音在山中振蕩,想來這黑竹溝哪裏有那麽玄乎隻不過是霧大了些罷了,再加上類似於花熊貓那樣的異獸,才會使得少數沒有防備的人無故喪命。而盛況手上有槍不可能有什麽東西危害到他,不管我現在怎麽擔心等到霧散之後,他自然會走出去。至於那肚子的問題,說白了這裏就是個食堂,哪裏都是野味。
到了最後我已經暫時的放下了盛況的事,一路尋找那條小河,隻在沿著溪水走,無論它流向何方都將把我帶出黑竹溝,說不定還能碰上盛況。
可事情遠沒有像我所預料到的那麽簡單,當我走著的路線第三次又看到那棵標誌性的大樹時,我才知道這霧氹有多麽可怕,周圍的一點一滴在我腦中清晰、清晰、再清晰。而結論則是我在這一帶走不下五遍,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隻在原地不停的踏步,要是我沒有這棵樹上留下記號的話,恐怕恐怕我在這裏走到死也認為我還在向黑竹溝的邊緣地帶接近。
盛況曾不隻一次的對我說,越是急,就越要靜下心來去想,我便坐在一株樹根上,一邊休息,一邊等著霧散去,(反正也想不到好辦法),不過我一坐下來卻正好透過一根凸起的大樹根看到我旁邊竟然有一個人。
由於前幾次的霧太大我沒有看見,這次我坐在地上正好看個清楚,可惜那個人不是盛況想來是經曆了那場暴雨之後才落得這個樣子。我走上前去見他(她)整個人腹背朝天麵貼在土裏雙手捂著後腦勺。我看著心裏鬱悶著呆在這裏不被雨澆死也會在土裏憋死,我急忙把他(她)從地上扶起來,可攔腰抱起的時候觸手一片柔軟。
“不會吧!還是個女的?”
用手去探了探她的氣息,還是活的隻不過氣象不穩好像吸了一口氣就吐不出另一口氣。吐了一口氣,就吸不進一口氣似的。這時腦子裏就顯出了兩條路,一是:壓胸。二是:親嘴。無語看她那個一臉泥巴的野人樣子很容易的排除了第二條路。由於在大學軍訓的時候學過一些醫用急救知識我熟練的為她從肚子裏擠出了大量的渾水。可奇怪的是她還是沒有動靜,我又用手探了下她的氣息還是很弱。在排出了水之後,無好轉,不會吧?我還要跟她人工呼吸,我不要我想著這一口下去,就會包一嘴的泥,心裏上下打抖。
但救人一命,善莫大焉,我隻好忍痛一下了。
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往她的嘴上貼了去,終於接上了中,吐了一口氣,咦!不對勁,怎麽還有小石頭子,我睜開眼睛一看,媽的,那女的剛才轉了一個頭,我一喘居然親到了土裏,還吸了一口的泥。
這時那女的醒了過來,一幅睡朦朧的樣子但看我這時的姿勢(我正低著個頭在她的頸脖子旁)她突然的大叫一聲:“色狼。”我欲急忙解釋可無奈這時塞了一嘴的泥,於是我死命的想要把泥巴給摳出來還沒等我清幹淨嘴巴,一個漫天響的耳郭子就甩了過來,頓時一嘴的泥被打飛了出來,我捂著紅得發紫的半邊臉“幹嘛?八婆你沒看見”
話還沒有說完她坐在地上手腳亂踢“我看見,看見你非禮我”
無語、抓狂,我一腔火壓在胸口可對方是個女的打不得,罵不得。幹脆也就扯開了喉嚨對著她腦門喊道:“我色狼?你也不看看你那野人像,我色誰也不會色你啊!”
一陣沉寂之後她似乎回想起了她昏迷之前的事,我看她不語!心裏更是氣憤“媽的打了我就這樣了?”。
為了再給她加上一錘子我說道:“記起來了吧!還以為你被肚子裏的水撐傻了呢?”
“額”她好像要說話,卻無話可說,但她那紅的發紫的臉卻說明了一切,我抹了抹嘴巴,“一個女孩子沒事跑這鬼地方來,遇上了人救還打個掌聲雷動巴。”
看著她的臉一青一白,突然她抓了抓頭發:“那個那個今天,天氣不錯。”
徹底抓狂。
“你不會道謙啊!”
“會”
“那就說啊!”
“說什麽?”
“對不起!啊!野人”
“哦!我原諒你了”
暈死
接下來我和她都沒有說話,她也差不多知道自己的錯了,而我則靠在樹下休息,這個脾氣的女的咱可犯不上去招惹她,不過要是把她放到我們高中時的班上,我打包她絕對要被一群男的喃死,讓她無地自容,而這時她還在不停的摸著那“秀發”。另一方麵她的臉原本已經是滿麵泥土現在被她擦得像是隻貓了。我幾次強忍住沒有笑來,隻好半睜著眼養神。後麵的路還長著!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體力下降的好快即使是在休息也有頭暈,人蒙的。
轉而又想盛況怎麽樣了呢?這霧恐怕沒個2、3天是不會散去的,我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嗎?一場罕見的暴雨之後幾乎沒見過什麽生物,吃的這一點沒了著落,並且最倒黴的是我身上唯一的一把留下來防身的槍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弄丟了,在這裏沒有殺傷力的武器等同時找死要死霧中出現了什麽危機那絕對是無手可應。而且在這種大霧裏黑竹溝的陷坑、暗河、深洞等等,哪一樣不是轉瞬間就能致人死地的地方。
忽然覺得有人在扯我衣服,我不禁嚇了一跳原來那個女的正在用我的衣服擦臉“幹嘛?女色狼”對了還有這個女的,也他媽的屬於危險物種。
“不行啊!借你衣服用下?”
“有病你沒有衣服啊?”
“白癡你沒看到我衣服髒了啊,不就是擦一下臉嗎?聽別人說這樣會長皺紋的”
“都什麽時候了還擔心這個,你們女孩子啊!哦,不我錯了,是女人。哈哈”我正閑的沒事,嘿嘿,有個人調戲。不錯,打發時間。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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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捂著臉和她相對而坐,一臉的無辜看著她心想“是誰先招惹誰的啊!”
“嘿嘿,活該。”
“”
“哦!對了,你是來這裏做什麽的。”我見她一臉的好奇像,也隻能苦笑這女的的轉移話題的功力太牛了吧!一下就把打我的事丟開了。
“旅遊的”我這個接口在來之前的路上不知說過一遍了,自然是隨問隨答,脫口而出。
“哎我也是,你就是一個人嗎?”
被她這麽一問,我頓時不自主的就想到了盧小康、梁振稀還有盛況一時間百感交集,說不出的滋味湧上心頭,但又不好說明,隻得偏過頭去,回說一句:“丟了。”
她似乎也看出了我的難處,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問下去了,隻是兀自的在一旁默默的整理起頭發來。
我看著她把盤在頭上的皮筋取了下來,一瀑烏黑的長發散落下來,可又濕又髒,合上她的泥臉讓我“哈”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沒看過美女嗎?”
“是野人”
什麽,她一個前傾壓下身子,站起來低視著我,一字一頓道:“你說誰野人?”
“你”
“哎喲,”我剛一走神,她迅速的伸過一隻手,一把夾住我的臉,“嘿嘿,說本小姐是野人,你小子是第一個,純粹是找死。”說黑手一發狠,不停的揉搓著我的臉。
“別別,好男不和女鬥,你拿鏡子照照啊!”
“白癡,下這麽大的雨我還會把鏡子帶在身上嗎?”嘴上不停,下手也不輕,我坐在地上發不出力,隻好也伸一隻手,往她臉上一摸。
“啪”又是一巴掌,“還說不是色狼,你這是幹嘛?”
這一次下手,我有所防備,可沒讓她人全力打上,一隻手抓著她,把另一隻手一伸,“野人,你看,一臉的泥巴,不是野人是什麽。”
似乎不相信的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臉,“呀”的叫了一聲,“這麽多髒東西。”
我幸怏怏的坐回樹根上,白了她一眼。“可不是嗎?在土裏埋了那麽久,已經快OVER了,不過還好碰上了我這個白衣處男,嗬嗬,沒事。”
“放屁!有事。”我本以為她會知錯而退,可誰知道她又反撐我一句。“我幹嗎了我?”我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你摸我的臉,”
再暈
“不是摸臉,那是泥巴,再說了不給你證明一下,我的臉就快要被你掐了。”
“那也不行,我的臉還是第一次被別的男的摸呢!”
“我靠,我說你那有那麽多第一次,你信不信我強奸”
“你果然是色狼!”她又站起來一臉的怒火,用手在我頭上打了一拳。
“我命苦啊!”
“那我也差不多,我們的營地在河的下遊,我是和哥哥、還有同學一起來玩的,他們都不敢進來,我想沿著河走來走去,應該不會走丟的,可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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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我卻注意到霧的中心,有一個東西正朝我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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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走著走著,河裏衝出一條魚,一下子就咬到了我的包上,嗬嗬,我嚇著亂跑,不知道怎就跑到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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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盛況?那東西太大了,那樣的身軀不可能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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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下雨,那雨下的你幹嘛?”我見她還隻是不停的說,想打斷她,當時也不知道腦子裏怎麽想的,一下就抓到她的手了,隨著那東西的逼近,我能明顯的感到它在加快腳步。是在追我們?
“跑”,我吼了一聲,拉著她就跑進濃霧之中。
(順便說一句凱利我抄你媽,又加爆老子一件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