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夜郎墓 四十四 旅遊團(第一部結束)

那高大的黑影在迷茫的霧中無論如何也使人看不清它的模樣,隻有在行走間的每一腳都給人大地隨之而震的感覺,我拉著她的手急速奔走,她卻還在用手磨蹭著臉上的泥巴,一麵回頭問道:“那是什麽?”

我現在可沒時間去理她,後麵的東西雖然看似慢慢悠悠可它每走上一步幾乎能抵上我們跑兩、三步的距離,並且最可怕的是它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就是我們。

“那是什麽呀?”她不死心又問了一句

“媽的,女孩子的好奇心就是強,沒聽過好奇心嚇死貓嗎?”但我唯恐她一直這麽不依不饒的問個不停,隻好亂應了一句:“你親人。”

“我親人?不會吧野人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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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野人先是在慢慢的走,可到了後來竟是漸漸的也跑了起來,一時山林間飛鳥四驚。我早就聽說過神農架等地的野人傳聞,沒想到今天在這種情況下讓我碰上了為了甩開它我不斷的在林中按“Z”字形的路線跑動,而我一開始在原地打轉的也大概是因為我一直在認為自己走的是直線吧!人的意思通常情況下並不是所預感的那麽精準,反倒是有大腦欺騙的一種說法,我當時可能以為我走的是直線的時候可卻偏偏每一步都偏離直線,離開了原路線由於腳步的偏差從而一個勁的在自己所走出的圓圈的範圍中打轉。

“你這是往哪裏跑啊?”跑了這麽久她已然是撐紅了半邊臉.

“亂跑要是被抓到的話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相比她之下我卻更是渾身無力跑得快虛脫了,但就是不知道哪來的勁和她說話,漸漸的對她的看法也不是太壞了,反倒是她不找我說話我不習慣了。眼旁的山景,草樹飛一般的後退,霧依舊那樣的濃,身後的野人還一直在追著我們,看來是要把我們當成是暴雨後的一頓點心了。“呼哧、呼哧”我的呼吸聲越發的沉重,頭也慢慢的發暈了,體力仿佛一點點的被吞噬,看一眼旁邊的她似乎連她都沒有我現在的這般吃力,起碼沒有慢下來的意思“我這是怎麽了?連一個弱女子也比不上了?”

可忽然的想到聽別人說過在墓裏要是吸入了過多的不純空氣,便會導致肺活量下降,看來我是吸得太多了。不容多想那個身影已經趕到我們身後靜靜的站在霧中,是我致使都看不清它的摸樣,我轉過身悄悄的把她欄在身後在她耳旁輕聲說道:“你先跑有多遠跑多遠!切記不要跑直線。”

“你呢?”你情急之下問道

我這是頭已經開始嗡嗡的發鳴了“不行在這樣拖下去我們非得一起死在這裏”我大叫:“八婆,快走。”我記得我第一句話也是這個想不到最後一句竟也是“八婆”,我看著她走遠眼前一花,整個人栽了下去。

最後她還是慢慢的跑了回來,我尚有的意一把甩開了她的手:“你快跑吧!之需要為我祈福那個是個女野就夠了。”

看見她掛著淚痕的臉上勉強的笑了一下:“你還沒有說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聽著那野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心急如焚著白癡居然還不走情急之下說道:“我才不會把名字告訴一個野人呢。”心想著一個欲死的人名字有什麽好問的呢?過不了幾天我便在她的腦海裏像這場雨一般,來去匆匆,落地無聲.

黑暗中,我仿佛不是在暈迷,而是在夢中,一個奇的夢中。

那是一個很怪的地方,很大,也很亮。四周樹立了一圈石柱,柱上的雕刻我看不清楚,隻知道這地方的空間,越往上竟然是牛角狀的,上麵如倒“金”字般的頂層上,一圈圈的燈光我看不清是什麽,就與同身後的人一般,雖然這裏光耀無比,他們卻還在黑暗中,隻是盛況,盛況的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陰笑。嘴巴上下合張,他說什麽?我聽不清,真的聽不清。

隻是石柱後的陰暗中走出一個人,我心驚,我能感覺到這是一個惡夢,那個人居然而是盧小康,接著我身體一震,所有的事物在天翻地覆的混動。

從夢中醒來我苦笑,每次都是被人搖醒,但第一感覺就是我居然沒死,看來那還真是個女野人。可一睜開眼,卻先見到一張俏麗的臉蛋,是誰?

“你醒了”她關心的問道。

我伸手摸了摸後腦勺,歎道:“活著就是好啊!這是哪裏,野人窩嗎?嗬,可漂亮的女野人啊!”

她一聽便罵道“都鬼關門遊了一圈,嘴巴還不幹淨。”可說是如此,臉上卻飛過兩片紅暈。

“你洗了臉?把泥巴清幹淨了?”

“是啊!”

“這附近有水。”我一聽,大喜之下竟走了起來,現在才發現頭還是暈暈的。

她沉默不語,我一看也知道她多半在安撫我,我也笑了笑,可也隻是苦笑,卻一想不對啊!“你沒走?”我疑問。

她又是不語,把頭轉向一邊,片刻後才說道:“一直抓著人家的手,叫我怎麽走啊!”

我這才一驚,不好意思的把她的手甩開,“那個那個”嘴上一時說不出話來,心中卻疑道:“我不是早就把她的手放了嗎?”

為了扯開這一尷尬的話題,我才忽然想到:“唉?那個野人呢?”

“哦,哪該死的東西掉到一個洞裏去了,嘻嘻,真笨啊!”

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一看,原來真的有個深不見底的地洞,在這霧中,一不小心,就很可能永世不得見天日了,想到這裏,我又想起我們在樹林的狂奔的情景,不禁身上濕了一片,甚是有些後怕。

“走吧!”我隻簡單的說了句來掩飾恐懼,“前方還會有什麽?”

可接下來的事卻再輕鬆不過了,已經散去一大部分,她像隻小鳥一樣在山間跳著,笑著,全然不顧肚子的怪叫,還讓我和她一起看,樹上的鳥,我先前並沒作聲,之後才看見那樹上的百鳥五彩七色,真是豔麗到頂點,也不禁拍手叫美。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之神終於倦顧我們了,一路過後,那條如生命指向標的河,赫然在我們眼前流淌,我和她相對望了一眼,都笑了,可就要分別,但畢竟相識過,心中難免有些不舍。

“我叫舒超傑,希望有緣再相見!”

“要不一起走吧!你的同伴可能已經走了。”

“不了,我要沿著這條河去找他。”我咬了咬牙“可不能再讓他出事”

“他?她?是個女的嗎?”

“不是,是我一個最好的朋友。”

“嗬嗬,”她忽然笑了,又一指河的上遊,“我們的營地就在那裏,你知道的。”

本來是就此別過,可突然盛況從河邊走了過來,“就知道你小子會找來的,所以我一直在這兒等你。”盛況話說一半打住,看了一眼她,“呢泥”(日本音:什麽的意思)。

我對盛況的出現大喜過望,但又聽他話中之意好像是我先從河邊走了似來,不過總的說一切都過去了,什麽事也沒有,可她卻能指著盛況問我:“日本朋友?”

“嗬嗬”我笑而不答,隻是太高興了,盛況卻接上話了:“你小子還會泡妞了,有一套啊。”

我不語,看著在河邊梳頭的她,不由的想到;“是啊!她臉上的泥土是淚水衝的,是這我擔心嗎?還是還是我不忍往下想。”她會喜歡我嗎?

隻是看著她反頭發散開,讓其自然的重入河中,水珠在她臉上鋪了一層,洗掉了泥土竟是如此的豔麗,不可方物,雖然不及仙女,但此時也給人一種不染塵世之感,誰曾想她發起火來的樣子。最後我也不禁歎道:“我連問她名字的勇氣都沒有。”

轉念間她已經來到我的麵前,我和她對望了一眼,一時無言以對。可忽然一個驚悚的畫麵在腦中劃過,我

不禁驚呼起來:“是你?”

這一句話雖然聲音不大卻盡顯恐懼之色,她不滿的雙手撐腰走近了幾步“認不出來了嗎?我有那麽醜嗎?”她這幾步瞬間拉近了我與她的距離,看著她絕美的臉龐我一時亂了方寸,但還是強行的把心跳壓了下去“我見過你。”

“哦”她有點驚訝,平靜的臉上在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在哪裏?”

“夢裏”

“切”她與盛況同時虛了一聲“過時了”

“是啊你要是喜歡她大哥幫你做主就是了”盛況話說一半卻又憋了回去,他看見她的臉色已經紅的像個櫻桃了。可看我還是依舊鎮定,話鋒一轉“你這可是真的?”

我點了點頭,把在墓中昏迷時做的怪夢與他們說了一遍,夢見那時在那艘詭異的船上的事說了一遍,而且再三保證。

盛況沉思。

她卻“哦”了一聲,那麽是你跳下去救了我。

我一想這夢太玄了,一個夢而已,怎麽可已左右人的生死?我搖了搖頭,“你別太往心裏去了。這個夢中的女子隻是在那一刻像你,或許並不是你,再說了就算是你,我也一定抓到你了,不會讓你死的。”

話一說完我才意識到說錯話了,氣氛一下子被我弄的凝重了起來。

盛況這時忙出來打圓場:“你別在意這小子做chun夢,夢見的什麽女的都是一個樣,並不是說你,他心中的美女標準時很廣的,認為天下美女一個樣,所以嘿嘿。”盛況幹笑了兩聲才勉強的打破這氣氛。

可她聽後卻不以為然,莞而爾一笑:“是嗎?那我很期待那一天啊!你會不會救我呢。”

接下來大家一路沉默不語,雖然盛況想極力調解氣氛,而我也從沒想過用一個夢去詛咒別人啊!更何況

眼前她的營地就在眼前,她哥哥在幾頂帳蓬前爭的打轉(她看到之後對我們說的)顯然由於霧沒有消散的原故她哥一直看不見我們,我們卻由於地勢的關係稍微的透過霧可以看得見對方。

忽然的她停了下來一再的追問我,我夢中的那艘船的大概摸樣而我在她的追問下竟然的想了起來,腦中的景象從未的如此清晰過“船的頭高高上揚,很高並且上麵有一隻鷹樣的東西,兩旁的漿很奇怪圓形的個有數十從左右兩邊相匯在船的頂部”總之那船很大我也隻大概的記得這一部分。

她許久之後才吐出一句:“boatghosh”

由於我和盛況的英語都是半吊子,並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在我看來這便是對我的最大譏諷。

再下來的事不必多說了,她哥和那個旅遊團自然是怎麽,怎麽的謝我,從他們口中得知她姓“易”

當晚我與盛況決定明天一早就回去,可話還說到一半我和盛況同時看見帳篷外映射出一個人影赫然是一個男的,盛況對我“噓”了一聲讓我繼續說話不要動,他突然的暴起衝到帳篷外,一段時間過後走了進來“什麽人?”

“沒,早點睡吧!”盛況臉色有點蒼白,說罷倒頭便睡,隻留我一人空坐在這裏,我想起了很多事,很多很多。

夜,已深。

人,無眠

也不知道失眠是不是件好事,我就這樣雙手扶頭,想著爺爺叫我來這裏,在四川盧小康這個給爺爺提供裝備的軍火販子居然貪財的藥跟著我們下去,那時還吵了一架“嘿嘿”我不自主的幹笑了一下,而這墓裏竟然憑空的冒出了那麽多可怕的東西,虛棺連接著虛室。也不知道迷惑了多少盜墓賊。好不容易我們誤打誤撞的“鑽”進了地宮。卻、卻付出了那麽大的代價“哎”本以為一切可以結束了,要不是那一群蟲子把我們一直逼到了死路梁振稀他。可天又知道那個不算大的冥殿居然暗藏玄機,要我們作為“墓主”夢幻想法的附屬品。

好不驚險的逃了出來,卻碰上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嘿嘿,老子可不信什麽“一見鍾情”都說了“前世今生,八字注定。千裏姻緣,全是放屁。”之前倒是沒時間去仔細的想這些在黑竹溝裏大自然的威力深深的震懾著我。現在安靜了,對了?盛況剛才在外麵一定是看見了什麽?那個黑色的一定是個人影。是誰?他為什麽不對我說?難道是哪個女的在外麵偷情?“哈哈”還是?

“誰?”我心裏叫了一句。有人“媽的,老子果然猜中了,這他媽的是個套。”我心裏大罵,卻也不急想看看“他”(她)到底要幹嘛?要是普通的山野小賊呢?我要是讓他跑了明天有找不到人,我卻要去懷疑那個?

我屏住了呼吸的頻率盡量的讓我看上去像是睡著了。手卻慢慢的移到了褲子口袋的匕首處,要是他(她)真敢對我下手,爺們兒先殺他一個措手不及。另一隻手又悄悄的放在了背包上,那個神秘的球體就在裏麵。果然他(她)小心的拉開了包上的拉鏈。

我心頭一緊在這麽黑的地方一下就能找出拉鏈的位置而且方向沒有拉反。我已經把刀拔了出來。

算準了背包的位置,也就是知道了他(她)手的位置。我橫刀一拉一劃,那個人悶哼了一聲“手背?!”我可以感覺到那是手背的地方。血大量的遺留在了背包上,盛況突然的醒了過來。剛想大叫我一把捂住了他

第二天早上,我與她道別,當當麵是談談的說了聲謝謝,不等她哥哥出麵挽留我與盛況已經走出許遠。

“舒超傑”

我聽見她喊了一聲,而下麵的話全被再起的山風吹散。我回頭遙望,霧卻又鋪漫開來,風突然的大了,我看見遠處一道白影在左右的晃動,我心頭好像被割了一刀,再細看又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就如我的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