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宋靳凡看著洛琳炸毛的憤怒神色,對方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張牙舞爪著隨時要抓人來吃,而他自知理虧,也沒做多餘辯解,隻是裝著無辜樣撇撇嘴,無可奈何地回答:“石膏……不習慣啊。♀”
洛琳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把臉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後俯下身就要來解他的衣扣。
宋靳凡原來穿得那套衣服上全是血,早已在手術前就被護士們換下了,現在穿的是一套最普通不過的病服,病服是均碼,很是寬鬆,紐扣也很鬆,輕輕一解就扭下來了。
“夫人,你想對我幹嘛?”宋靳凡佯裝成像要被非禮的良家婦男,“難道,想吃我豆腐?”
洛琳臉紅了紅,罵道:“放屁,我很純潔好嗎,我隻是想幫你擦下身體啊……”可惜到了話尾,音量變小,反而顯得心虛。
因為逗弄洛琳而得了趣的宋靳凡更加變本加厲地調戲自家夫人,“哦?那你來吧。”話畢,便四肢大開,作出任君采擷的姿勢,“如果是夫人,可以隨便把我怎麽樣……放心,我不會大叫的。”
洛琳簡直拿這樣無賴的宋靳凡沒有辦法,男人身體還虛弱著,她不能跟以前那樣,一言不合張嘴就咬,真是啞巴吞黃連,有苦說不出。
“是嗎?隨便怎麽樣?”見到男人得意的表情,洛琳突然想起什麽,接著便壞笑起來,“我剛才聽醫生說,為了讓傷口盡快愈合,建議你剃個光頭呢……要不,我親自上陣,幫你理理發,夫君你看可好?”
宋靳凡嘴角驀地一抽,被洛琳語氣裏的認真驚到,立刻收回手腳,蜷縮起來,一臉的敬謝不敏:“不,我看不必了。”
洛琳見宋靳凡終於老實,陰謀得逞地偷笑,這才繼續剛才的作業——幫他解紐扣。
男人裏麵什麽都沒穿,她微涼的指尖不經意掃到男人有力的腹肌,洛琳的心跳不由加快了幾下,洛琳心裏暗罵自己,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心猿意馬,洛琳太不要臉了你,快點冷靜下來聽到沒有。
可惜這樣的暗示根本起不到作用,她的臉上越發紅了,襯得宋靳凡的臉色更是蒼白。♀
隻是她沒注意到的是,在自己觸碰到對方的同時,男人眼裏竄起的危險火苗和暗含**的瞳孔。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總算是幫男人把衣服給脫了,宋靳凡此刻赤條條,她不敢多看,斂下眼瞼,在沾濕毛巾後又努力擰幹。
男人的傷口不能碰水,所以洛琳擦拭的時候分外小心仔細,其實石膏打得這麽厚這麽結實,澆盆水下來也未必會弄濕,在感歎洛琳小題大做的同時,宋靳凡又賤兮兮地享受著洛琳細致入微的照顧。
雖然受傷了,但好像也不是件壞事呢。
宋靳凡看著鄭重對待自己的洛琳,無聲地笑了笑。
在醫院的日子過得飛快,宋靳凡每天都有洛琳的無微不至的照顧,傷口痊愈的速度超出想象,五天後就拆了線。
除去累贅的白色繃帶,他整個人一下子都清爽許多,但傷口處光禿禿的頭皮實在太影響美觀,連任傳芳都看不下去,於是在半強迫半情願之下,找師傅來理了個短寸,毛發變得又短又硬,倒是很精神,比之前的造型更添了幾分男人味。
不過洛琳覺得宋靳凡有點勞改犯的氣質,一旁偷笑的同時,就被氣絕的他按在懷裏打了幾下屁股。
最後臉紅紅地逃開了。
其實按照醫生的說法,他是可以回家養傷的,但宋老太卻擔心有什麽後遺症,堅持要讓宋靳凡再多待幾天。
宋氏少東家因事故受傷的事傳回了安城,鬧得滿城盡知沸沸揚揚,宋氏底下的房地產上市公司股價也跟著不穩定起來,起起伏伏。
任傳芳是個女強人,回了安城當即召開了記者招待會,聲稱宋靳凡並無大礙,隻是小傷,將養個把月就能痊愈,於是此事就被當成一場不大不小的意外揭了過去。
宋靳凡在醫院吃了好幾天流質食物,人迅速地憔悴下來,臉頰的肉都凹陷進去,瘦得厲害,整天喊餓,雖然其中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故意跟洛琳撒嬌,但他一個三大五粗的成年男子,每天就補充一包葡萄糖和生理鹽水,喝三次粥,正常人都要崩潰。♀
於是一周後,被醫生允許進補的宋靳凡自然就享受到了洛琳的煲湯。
今天是烏骨雞湯,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明天是蹄髈湯,補充高蛋白;大後天是鯽魚湯,可以減少皺紋;大大後天是銀耳蓮子湯,清熱健脾美容養顏……總之洛琳天天變著花樣被他折騰。
結果宋靳凡確實是變胖了,洛琳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了下去。
吃到第七天,宋靳凡實在看不下去了,硬是逼著洛琳當他麵把一桶當歸鰻魚湯全給灌進了她的肚子裏。
洛琳喝得肚子都要撐破,好半天才緩過來,苦哈哈地對他說:“這……其實是滋陰補陽的……”
這件事的後果是直接導致當天晚上洛琳在陪床的時候,渾身燥熱得睡不著。
洛琳再一次品嚐到何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等古人雲。
宋靳凡太傻太天真了,她以為自己每天起早摸黑這麽給他煲湯是為了什麽?
還不是因為老太太跟她通話時說的那一句話?
任傳芳背地裏“欺負”她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這麽離譜的真是頭一回,宋靳凡還在病床上躺著,天天這麽食補,不流鼻血才怪呢好不好?可老太太還妄想能在這種時候造一個人出來,簡直是異想天開。
好吧,現在流鼻血的人,是她。
洛琳自認倒黴地從小床上爬起來,慢騰騰地摸黑走到廁所,開了燈,對著鏡子一照,兩行順流而下的血紅色赫然入目。
她打開水龍頭,低頭在鼻子上擦了擦,試著把血跡擦掉,胡亂咒罵了一聲,正想著得找棉花把鼻血塞一塞時,屁股卻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不明物體。
洛琳活活嚇了一跳,尖叫還堵在喉嚨口沒能發出,就被猛地捂住了嘴巴,她嗚嗚嗚正要掙紮,鼻尖便聞到了屬於宋靳凡的味道,想到男人身上還有傷口,不敢再多動,迅速地回頭確認,果不其然看到了宋靳凡一臉的欲求不滿。
他最近被自己養得氣色特別好,英俊的臉龐變得更加好看,甚至像女孩子那樣有些白裏透紅,洛琳對此很有成就感,但他現下在下邊頂著自己的凶器,根本同他俊朗清逸的外貌聯係不起來,尺寸可怕,硬得嚇人。
宋靳凡用能活動的那隻左手從背後摟住洛琳,下巴抵在她的肩膀,鼻息噴灑在她的脖子上,有些微熱微癢,他的下身很不老實地向前微微頂了兩下,洛琳敏感得連忙閉緊了雙腿。
她拍拍他的手,有些喘,語調發緊,“別……你還沒好,等你好了再……”
宋靳凡咕噥了聲,任性地又捅了她幾下,“唔,我忍得住,可是它……忍不住了。”
洛琳本想拒絕,但自己的身體也在對方的挑逗之下產生了羞人的變化,而且看宋靳凡的表情,明顯已經急不可耐。
她略微歎了口氣,帶著妥協般的服軟態度,認命地伸出手,反手握住他的灼熱,開始隔著薄薄的褲子替他上下擼動。
一旦被洛琳觸碰,宋靳凡更加把持不住,甚至能感受到頂端泌出一大股腺-液,情不自禁把懷裏的女人摟得更緊,呼吸更重。
洛琳被他圈在懷裏,後背通過肌理能感受到男人有力的心跳聲,這種親密接觸帶來的快感從脊梁竄起,回傳到身體的四肢百骸中,她一個腿軟,要不是有男人抱著,大概早就跌到地上了。
洛琳腦子裏昏沉沉地想,現在的狀態真的不適合做這種事啊。
突然宋靳凡鬆開了她,單手一用力,就把她拎小雞一樣,提到了低矮的流理台上,洛琳下身穿了一條黑色百褶裙,接近半透明的黑色絲襪根本扛不住秋夜的寒意,雙腿一碰到冰涼的台麵,她就被凍得吸了一口氣。
她掙紮著想跳下來,卻被宋靳凡抵得動彈不得。
然後聽到對方沙啞低沉的聲線透露著明顯的求歡信號,神誌不清地哀求著:“阿琳,給我,好不好?”
宋靳凡火急火燎地解開褲子,但左手不靈活,費了半天勁內褲也沒能脫下來,男人急得汗都下來了,洛琳卻看得差點笑場,她拍拍宋靳凡的肩,分外鎮定地在男人麵前替他解開了難纏緊縛的內褲,巨大啪一下就彈出,直挺挺地豎在男人腰腹間。
不管多少次,都會被他的碩大驚到。
若是放在平常,宋靳凡工作日幾乎每天都有應酬,每次回家她不是已經睡下就是正要睡了,男人很少強迫她,半推半就的,一般一周三次的頻率,不過男人很持久,一次又一次,好像沒有盡頭的大海一樣。
所以讓男人將近半月沒有靠手也沒有碰她,天天喝著自己熬的大補湯,能忍到現在也算是條好漢。
誠然,這幾天隻要一和宋靳凡對視,對方火熱的眼神成功令洛琳有種自己早晚都在劫難逃的預感。
洛琳是很注重氛圍的,或者對於大部分女性來說,前戲比真正的插入要有感覺太多了,這種事男人舒服是必然的,女人則不然。
洛琳本來想著幫他擼一發算了,可興許今天真的是托了那鰻魚湯的福,她動情得很快,看到男人白天在外人麵前禁欲嚴肅的臉此刻隻剩下喪失理智的欲-火,她拉住男人上身寬鬆的病號服,男人隨著她的拉扯湊近自己,洛琳不敢多看宋靳凡,隻是閉著眼睛仰頭吻上了男人的唇。
兩人的距離相當近,洛琳不知不覺用雙手圍住宋靳凡的脖子,任憑他在自己的唇齒間放肆,他靈活的舌頭劃過她脆弱的上顎,引起她一陣顫抖,試圖並攏雙腿,卻不想男人在下一秒就把她的絲襪野蠻地撕開了。
“嘶啦——”,有些刺耳幹脆的聲音刺激著兩人的神經,仿佛沾染了酒精後一瞬間蔓延的大火,接著洛琳就被他進入了。
沒有擴張,她居然就已經濕潤到足夠接受他。
宋靳凡的頭埋在洛琳胸前,調皮地舔弄著她嬌嫩的蓓蕾,引起她一陣陣戰栗,頭皮發麻的快感排山倒海地襲來,就像可怕的暴風雨。
自己已經袒胸露乳,脫得所剩無幾,可男人依然遊刃有餘,隻是敞開了下身在她身上奔馳,這樣強烈的對比總是能讓她心生不甘。
可她沒有力氣了,連反抗也做不到,隻能被動承受。
她反手撐在玻璃鏡麵上,手**的已經在鏡子上蒸發出一道手指曲線的霧氣,原本沒有溫度的流理台已經被她散發出的熱氣捂得溫熱。
連莫清都沒有得到過的自己,現在心甘情願地臣服在他身下,竟然還感到很滿足。
誰說我不愛他呢……
洛琳在暈過去的前一秒,腦海裏仍舊不合時宜地想。
啊……該死的鰻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