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青春的煩惱

多疑的小誌

本學期的幾大專業課程可謂是各有特色,同學們在課堂上的投入程度也較上學期有了很大的提高。滿滿的課表,繁重的任務並沒有使大家感到疲憊,反而使眾人樂在其中。高雅的魚蝦、活潑的貝藻再不是書本上單一的模型,它們在老師的精彩講解下仿佛都插上了翅膀,一下子從書本上遊了出來,相信沒有什麽比這樣的知識更容易接受的了。

經過多次課程的熏陶,我也能說出個大概了,再不像從前那樣一無所知,自己基礎薄弱的弱點竟被很好的隱藏了起來。課堂上聽得進去,對專業知識的領悟自然就加深了一層,我也就慢慢的不再擔心殘酷的期末考試了。

平日裏除了上課之外,白天的時間也就所剩無幾,我就很少在學校與公寓之間來回往返了。不知道為什麽,從這學期一開始我竟對之前一度沉迷的戰隊遊戲失去了興趣,可能是升入大三,我突然一下子成熟了起來。不僅僅是我,戰隊的其它成員也是深有同感,晚上下了自習回到寢室很少有人再主動約戰了,隻是偶爾手癢會小戰一會而已。

這天晚上回到了寢室,我竟感到一陣無聊,麵對眼前的電腦再沒有了想玩遊戲的衝動,我就隨便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寢室裏胖子仍在全神貫注的打著遊戲,在他的世界裏似乎從來沒有過時的遊戲,無論什麽時候看見他,他總是一副不變的樣子,連臉上的表情都保持著驚人的前後一致。也許一個人在某一個領域裏待得久了,混的熟了,就自然的慢慢跟那個領域融為一體了,我之所以感到無趣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我還不夠專注吧。

我身後的阿龍在對著電腦飛快的打字,並不時的自言自語幾句,他嘮叨的內容自然離不開他癡迷的專業知識。

“哎呀,敢有人跟老子叫板哈,看我怎麽收拾他。”阿龍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們早已習慣了他這種天馬行空的風格,自然沒人主動跟他搭話了。

“小誌,把你那本水化學書借給我一下,我的落在學校了。”阿龍轉過身來說道。

小誌聽到了阿龍的呼喚,陰沉著臉掛著不情願的表情就把書遞給了他。我看了小誌一眼,發現平時一貫樂觀開朗的他此刻竟是愁雲滿布,自從陷入愛河之後小誌的生活可謂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平時除了上課之外白天基本是看不到他的。廣場的小道,門口的自助,小型的KTV,校園周邊一切適合情侶去的地方基本都被他倆轉了遍,他們二人的小資世界過得是風生水起,小誌每天回來後都是一副紅光滿麵的樣子。

今天他這副表情我倒是很久沒見到了,該不會是他們二人鬧什麽矛盾了吧,一想到此處我的八卦精神一下子就泛濫了起來。

“喂喂,咋的了你,讓人給煮啦?”我調侃的對小誌說道。

“哎哎,你一邊去,別煩我。”他一臉嚴肅的回道。

“那哪行啊,你這麽說我還非得一探究竟不可,今天我還就當一把膏藥了,你是甩不掉了,趕緊交代吧。”

“交代啥啊,也沒鬧矛盾,就是吧,有點小事,正好你幫我分析分析也行。”他淡定的說道。

我迅速就把凳子搬到了他的身邊,開始全神貫注的聽了起來。

他歎了一口氣,慢慢就開始打開了話匣子。

“其實吧,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她今天來了個同學,上午上完課就走了,這不到晚上都沒回來呢。”小誌無耐的說道。

“這有什麽奇怪的啊,陪同學出去玩了唄。”我不屑的說道。

“你懂什麽啊,是個男的,據說還是她初中的同學,之前還追過她呢。”

“哎呀,你要這麽說那可要糟啦,難不成今晚他們都不回來了吧,哈哈。”

“你別胡說,跟你說正事呢,瞎開什麽玩笑啊。”他嚴肅的說道。

我隻得收起了之前的情緒,冷靜下來就開始簡單分析了起來。

“這種事吧,你得往好的方向想,既然她都向你坦白了就說明她沒有隱瞞你的意思,你可不能隨便懷疑人家啊。再說你要是擔心就打個電話問問唄,自己一個人在這幹著急也沒用啊,人家又不會知道。”我緩緩的說道。

“你這麽說倒是很有道理啊,隻是她短信也不回,電話也給我掛了,這是什麽意思呢?”

“那,那可能就是她現在有點忙唄,有空她就能回你了。”

正當我們說話間,小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不用說自然是俊嬌來的電話了。隻見小誌瞬間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急忙推門就出了寢室,再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和諧多了。小誌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純粹的人,有什麽心事都會寫在臉上,從來不會曲線救國。

其實我聽小誌最初的傾訴時心中倒是有一些擔憂,尤其是聯想到自己的實際經曆的時候。但我實在找不到任何理由懷疑直率坦誠的俊嬌,我寧願相信一切美好都停留在最初的樣子,可現實的殘酷似乎從來不以個人的意誌為轉移。直到一年後我見到小誌傷心欲絕的樣子我才慢慢發現,原來青春的美好故事隻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當它與現實照麵的時候,悲劇就不可避免了。

也許小誌早已忘記了我當時的勸告,但願他把這一切都當作隨風而散的烏雲吧,隻留下一些青春的印記就好了。

權力的遊戲

經過半個晚上的糾結,俊嬌的一通電話就讓小誌又恢複了往日的笑容,看來愛情的力量遠比我想象的要強大的多。白天的學習任務依舊很繁重,一上午的課下來著實令我有些目不暇接。下了課之後我急忙走出了教學樓,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抬頭看一眼蔚藍的天空,眺望一下不遠處的大海,我的心靈瞬間就得到了徹底的放鬆。

我和劉悅彤一起來到了食堂,此時正值下課高峰期,麵對人山人海的人群,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我們兩個談笑風生,突然在不遠處我發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其中自然以張好為首,周圍是幾個原來寢室的成員。張好坐在中間,不時的揮手比劃著什麽,嘴裏不知在大聲說著什麽。再次看到他們熟悉的身影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竟再次讓我回想起跟他們一起度過的那段快樂時光來。

我在吃飯的時候眼神總是不自覺的向他們的方向望去,以至於劉悅彤都以為我忽視了她,慢慢就露出了些許不悅的表情來。

他們幾個聚在一起似乎從來不會都缺少話題,甚至連吃飯都不例外。此刻他們不知在談論什麽話題,隻見一個個興奮異常,時而大笑不止,時而手舞足蹈,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此時這熟悉的人群中竟然沒有楊毅的身影,這實在與他們平時形影不離的風格有些不符。我轉念一想,也許是人家有事吧,對了,最近各個院係學生會主席的人選都出爐了,想來楊毅一定是榜上有名了。

吃光了盤子裏的飯菜,我正好趕上了跟張好他們一起下樓,故人重逢,自然免不了一番調侃了。

“哎呦,我說你還活著呢啊?”張好斜視我一眼,不屑的說道。

“哈哈,托您的福,我活的還挺好,你還有幾天陽壽啊?”我反問道。

“你給我死一邊去,一見麵就這麽掃老子的興呢。”

“哎呀,這張大少今天是不開心了麽,誰惹你了,告訴我我來給你詛咒他一番。”

“拉倒吧,你管好你自己吧。”

此時周圍的人漸漸走遠,隻剩下劉悅彤留在了我和張好的身邊。

“哎我說,怎麽沒看見楊毅啊?”我隨意的問了張好一句。

“哈哈,你還惦記著他啊,你不是故意的吧。”

“這叫怎麽說的,什麽叫我是故意的啊?”我不解的問道。

“唉,這麽跟你說吧,他最近可很是不順啊,別說你了,我們都看不見他。”

“啊,怎麽回事啊?他退學了啊?”我急忙追問道。

“那倒是沒有,你知道最近院裏選學生會主席的事吧,他落選啦。”

“怎麽他沒競爭過黃斌啊?”

“黃斌也沒選上啊。”

“什麽?他也沒選上?據我所知文法學院可是再沒有合適的人選啦。”我充滿了好奇。

“我這麽跟你說吧,你就算想破頭皮都想不到誰當選了,是二班的張莉莉。”張好淡定的說道。

此時我的腦海裏不停的搜索著關於這個人的所有畫麵,幾經努力我仍是一無所獲,隻是零星的記得大一的時候她好像是個沉默寡言的小女生來著,怎麽也不會想到她竟然會一步登天,瞬間就淩駕於兩大天王之上。

見我瞬間就顯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張好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心事。

“你不明白吧,這就是咱們領導的高明之處,玩政治的人就是不一般呐。你聽我給你分析分析啊,楊毅和黃斌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是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這你都是知道的吧。來到這邊校區之後那更是變本加厲了,無論院裏的大事小情他們倆都免不了一番明爭暗鬥,這就避免不了牽扯到各自班級的同學了,學院領導自然都看在了眼裏。現在到了選學生會主席了,職位就那麽一個,你說選誰不選誰吧,如果真從他們兩個之間選出一個的話那麽另一個能服嗎,不服的話接下來的工作可就不好開展嘍。倒不如把這個職位給個不相幹的人,這樣他們倆就再沒有競爭的理由啦,你說咱領導的手段高不高明?”

這一番長篇大論下來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原來這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最通俗的版本。這更是領導高超的馭人之術的現實應用,看來領導早已深諳中國古代的權謀之術,隻三言兩語之間就將他們二人由來已久的鬥爭輕易化解,這權力的遊戲有時候更要講究一種平衡,而這天平的砝碼始終攥在領導的自己的手中。

告別了張好,我就和劉悅彤開始漫步校園,此時的校園一片秋高氣爽,行人三五成群匆匆而過。都說深秋時節不值得留戀,再起幾陣冷風就要添起厚衣裳了,眼前這被風卷起的殘葉就像是不可追憶的過往一般,不知順著風的方向飄向了何方。

戰隊的聚會

時間逐漸進入了十一月份,濱城的天氣開始變得冷了起來,白晝也在慢慢縮短。與夏天那會五六點鍾就開始日出相比,此時的日出時間就開始逐漸接近正常上課時間了。我也開始開始變得懶了起來,有時候急急忙忙直到上課鈴響時等一分鍾才趕到教室。而做為寢室的三好學生,小誌自然不會跟我同流合汙了,通常情況下在我剛睜眼的時候他就已經收拾好一切準備出發了。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既然我影響不了小誌,那就讓他來影響我吧。我開始跟著小誌的節奏慢慢就告別了睡懶覺的習慣,早起早睡的生活也慢慢變得規律了起來。

這天上完了一整天的課,我就跟著大部隊回到了寢室,自從升入大三以來,晚自習的安排就被取消了。我們回寢的時間自然就提早了很多。我們戰隊的幾個成員並排走在大道上,大家有說有笑,互相調侃,隻不一會功夫就回到了寢室。我本想著在食堂買份晚飯帶回去,結果卻跟著大部隊的節奏來到了樓下的賣店。隻見他們幾個人分工明確,有人去買炒菜,有人去買幹果,有人去買酒,很快當大家再次聚齊的時候就足夠拚湊成一場小型聚餐了。

原來今天這小型的戰隊聚餐是出自邊緣人物林國的手筆。林國矮胖的身材,戴著厚厚的眼睛,說起話來帶著濃厚的家鄉口音。說他是邊緣人物其實並不是有意諷刺,這是因為他平時很少參加我們的戰隊比賽,隻有在缺少人手的時候才會拉他來湊個人數,誰讓他所在的寢室有近水樓台的優勢呢。

林國小小的眼睛,平日裏也是沉默寡言,在大家高談闊論的時候他總是在一邊低聲附和著,以至於所有人都慢慢忽略了他的存在。但低調的林國並不是書呆子的代名詞,據說隻有到了酒桌上他才會釋放出全部的熱情來。

一桌的酒菜擺放完畢,大家隨意坐好之後就等待著開席。正當我們四顧張望在尋找新聞發言人的時候,林國卻第一個站了起來。

“我,我,我說哥幾個,今天這局是我攢起來的,沒什麽別的意思,實在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短短幾句話之內,林國的臉就漲的通紅,說起話來也開始結結巴巴。

在場的眾人都充滿期待的望著林國,沒有人打斷他,更沒有人鄙視他。

林國一席話完畢就迅速坐到了座位上,慢慢把頭低了下去,臉頰已經紅的像個熟透的蘋果。

“好,難道林國這旱鴨子都下水了,今天大家就不醉不歸吧。”文子率先說道。

“行啊,那就來吧。”

“來就來啊,都準備好了。”

眾人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大戰一場。

看著地上擺放整齊的兩排啤酒,再看看大家高漲的熱情,我的心瞬間就為之一緊,看來今晚又免不了一場惡戰了。

聚餐開始之後,大家就迅速的進入了狀態,每個人都沒有任何約束,完完全全是本色演出。

最初的幾輪混戰都是大家自動匹配對手的結果,文子和小毛這對冤家自然少不了繼續針鋒相對,猴哥和林國在勾肩搭背,其它兩人也在互相翻著舊賬,此時隻有我一個人無人理睬。我倒沒有任何被冷落的感覺,相反卻是一陣的輕鬆,看著眼前這瓶酒還保持著原樣,我就頓感欣慰。

我不時就著他們的話題調侃幾句,每一次都是點到為止,大多數都是以傾聽為主。坐在我對麵的林國顯得異常的亢奮,不一會功夫他的腳下就擺了好幾個空瓶。林國喝酒的方式在我看來實在是獨樹一幟,由於我們沒有酒杯,隻能直接上瓶了。林國矮胖的身軀仿佛蘊藏著巨大的能量,隻見他每次舉起酒瓶都是頭往後深深一昂,咚咚幾下大半瓶酒就喝下了肚。林國是那種典型的越戰越勇型的,不等別人來戰,他每次出手之後瞬間就征服了對方,看來來自中國白酒之鄉的人著實是氣度非凡啊。

我看著林國在酒桌上快意恩仇,自然心生一股羨慕之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暴露了自己,我隻跟林國對視了一秒鍾,他就拎起酒瓶向我的方向走了過來。我心道不好,這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我連轉身都很吃力,自然是無處可逃了。

林國坐到了我身邊,伸出粗壯的手臂攬過我的肩膀,隻把我弄的一陣酸痛,滿身酒氣的就向我湊了過來。

“蕭啊,雖說你是後來我們班的,但是你這個人在我看來挺夠意思,算個爺們,我交下你這個人了。”林國說著就舉起了手中的酒瓶。

我一邊尷尬的點頭示意,一邊舉起酒瓶跟他碰一下。

林國再一次昂起頭咚咚幾下就喝下了大半瓶,我隻得盡力而為,盡力的喝下一大口就感覺力不能支了,放下酒瓶那一刻我隻覺一陣的惡心,差點吐了出來。

慷慨的林國自然沒有追究我的無力,隻是笑著向我示意。目送他離去的背影,我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今晚的主角實在是非林國莫屬,他好像要一下子就把之前沒說的話都說出來,隻見他一人滔滔不絕的主宰著這個氣氛。

在眾人的輪番努力下,之前滿地的啤酒此時都變成了空瓶。再看眾人的狀態,每個人的臉上都顯示出了紅暈的樣子,隻有林國一人仍是最初的樣子。此時時間也不早了,大家也都有了散局的意思,可林國卻意猶未盡。

他不顧眾人的勸阻,竟從行李箱裏拿出了從家鄉帶來的白酒,並親自開啟為每個人倒上一點。麵對這來自人家家鄉的珍品,大家自然不好再反對了。

幾輪下來一瓶白酒也見了底,這次戰隊的聚餐也終於接近尾聲了。眾人起身準備回寢,林國卻站在門口跟每一個離去的道別。看著林國艱難的爬上了床,我才準備離開。

正當我要出門的時候,趴在上鋪的林國卻突然張大了嘴開始嘔吐起來,此時隻見夾雜著異味的內容物猶如洪水般傾瀉而下,文子放在地上的鞋襪瞬間就被掩埋。

我急忙舉起地上的臉盆接住了這傾瀉而下的洪水,一股難聞的味道瞬間襲來,直叫我頭昏腦脹。林國一邊傾斜,一邊還在間歇時候嘟囔著什麽,我隻依稀聽得清什麽兄弟,感情之類的,此時看到他的樣子我自然也不好再追問了。

做好了林國的善後工作,我才回到了寢室。這仿佛成了慣例,每次酒局到了最後我都是最清醒的一個,像林國這樣意識不清的時候基本上是沒有的。也許這就是個人的習慣不同吧,但無論如何,日後我們堅固的感情就是這樣一次次建立起來的。

友情的危機

這幾天我的確是過得瀟灑了一些,白天上課的時候嘻嘻哈哈,晚上在寢室裏談天說地,天馬行空,偶爾還能搞個小型聚餐,這樣的日子也算說得過去了。

要說現在我唯一的不安因素就要數劉悅彤了,自打升入大三以來,我們的專業課程都呈現出井噴似的增長。在任務繁重的學習任務麵前,我們也慢慢失去了之前兒女情長的意識。下了課之後,我第一時間就想著跟著大部隊回寢室,至於回去幹什麽之前也並沒有具體的計劃,總之能早點回去就是好的。久而久之就難免要疏遠劉悅彤一番了,我們兩個人的課程很少能同步得上。而每次下課基本上都是我等她,時間長了我也就開始偷懶,有時候甚至假借個什麽借口就蒙混過關提前回寢室了。

剛開始我的計劃自然是天衣無縫,然而我並沒有抱定了要一直欺騙她的決心,我想著要在被拆穿之前就果斷退出,可沒想到竟然被身邊的人出賣了。

這個人居然是我們戰隊的成員徐東。事情的起因要從很久之前說起,那時我剛轉來不久,對班級裏的其它同學多多少少還有一些陌生,隻跟這幾個戰隊的成員走得近一些。也就是那時候劉悅彤借著我的緣故走進了大家的視線,有人甚至加了她的QQ好友,起初我並沒有特別在意,可沒想到後來居然有自掘墳墓的嫌疑。

如果說我對戰隊的幾個成員有什麽特殊評價的話,徐東必然要占據一席之地。他總是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是一股娘娘腔,讓我很難適應。記得我剛買電腦那會,他總是跨過幾個寢室來到我的身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我玩遊戲,並總是在一旁指手畫腳。有一回趁著我外出上廁所的機會,他果斷的坐到了我的桌前代替我操作了起來,我回來之後看著他專心致誌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立刻取代他,隻得讓他繼續操作。我在一旁跟小誌有話沒話的聊起了天,他卻在一局又一局的繼續下去,直到臨熄燈前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我的座位。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實在是不好說什麽,隻道是同情心泛濫了一回吧。我的慷慨似乎並沒有讓他選擇知難而退,從那以後每逢戰隊比賽他總會可刻意的站到我的身旁,直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好幾次我都讓出了自己的電腦,他倒是毫不客氣,每一次都玩到臨近熄燈。

這天在猴哥的安排下,我們戰隊要在晚上與隔壁班級進行一場比賽。得知消息的我們一個個躍躍欲試,下午下了課就急忙趕回了寢室,這一次我自然又找了個借口敷衍劉悅彤。

晚上的大戰一觸即發,徐東又一次像幽靈一般站在了我的身後,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我眼前窄小的屏幕。我隻打了幾回合就被他嘮叨的有些煩了,但礙於同學的麵子實在不好當麵發作。比賽正進行到關鍵時刻,我的電話卻意外的響了起來,我一看是劉悅彤,就拖延了一會接了起來。

“你在幹嘛?”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冰冷的聲音。

“我,我不是跟你說了麽,在寢室有點事啊。”我小心翼翼的說道。

“別騙人了,你又在玩遊戲,有人都告訴我了。”

“誰,誰告訴你了啊,哪有這回事啊?”我還在試圖狡辯一番。

我打算去到寢室外在解釋,一轉身的功夫卻發現徐東急忙收起了手機,臉上同時露出了尷尬的表情,見我離開了座位,他連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坐了上去接替我開始操作了起來。

我隻感一陣的不舒服,可是眼前的事更重要一些,就暫時沒有跟他計較。

事後我才知道果然是徐東趁著我玩遊戲的功夫跟劉悅彤聊起了QQ,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要拆穿我,我隻是覺得這個人越發的怪裏怪氣,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從那以後我就有意無意的開始疏遠起徐東來,每次到我寢室的時候總看我陰沉著臉,好幾次都是故意不讓給他操作,時間久了他也就知難而退了。其實我跟他並沒有什麽太多的交集,他的性格特點也實在入不了我的法眼,如果不是同在戰隊這層關係相信我跟他絕對是要老死不相往來的。

可這世界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越不喜歡什麽,它就越給你帶來什麽。我不僅選修課跟他在一起,就連專業方向課都有他的身影,這實在是一種微妙的緣分了。

我跟他真正決裂是源於一件在外人看來很小的事情,但在我看來他實在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裏,直到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心有不甘,唉,一切功過是非就留給後人來評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