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眠驀地被打橫抱起,剛跌進紅鸞軟被裏,祁聿懷結實滾燙的胸膛跟著就壓了下來。

“祁聿懷。”

屋裏沒收拾好,若眠心裏不踏實。

幹嘛非得急這一會兒。

可祁聿懷那仿若要將若眠拆骨入腹的眸子卻在昭示著再無商量的餘地。

“眠兒,順我這回好不好?”男人強逼著自己溫柔,握著若眠的手吻了吻。

他生怕自己會嚇到若眠。

可因為是裝的,若眠一眼就能窺見那層薄薄的溫柔軟霧後,令她無路可退的強勢,和勢在必得的掠奪。

即便如此,若眠也願意迎合他。

不想再掃他的興,若眠勾著祁聿懷的脖子吻他的薄唇。

祁聿懷提起若眠的腰,融進懷裏深深地吻她。

溫柔地撥去若眠盤發的玉簪,用指尖勾繞著若眠那如雲團似瀑布的青絲。

“祁聿懷。”若眠嬌弱的嗓音似滴了蜜。

“還滿意?”

若眠纖細的手臂攬著祁聿懷的脖頸,滿是愛意地撫摸著祁聿懷的鼻翼和眉骨,用行動回答了他。

祁聿懷粗重地低喘著,抵著若眠的額,用他的唇瓣摩挲著若眠的。

停下來時天已經微朦亮。

若眠迷迷糊糊地趴睡著,感受著祁聿懷忽然落在背上的撫摸,下意識顫栗不止。

還有完沒完了?

“眠兒,這些傷,都是怎麽來的?”祁聿懷溫柔地撫著她的傷疤,心疼幾乎溢出眼眸。

若眠困得眼皮打架,呢喃細語:“記不太清了。”

一些是集訓時對打所留,另外那些則是出任務逃跑的時候倒黴受的傷。

祁聿懷俯身將若眠摟進懷裏,細細吮咬她的耳垂,“疼不疼?”

若眠早已累得說不出話了。

“這八年,你有沒有想起過我?有沒有愛上過別人?”

若眠強逼自己清醒,扭身貼緊祁聿懷的胸膛,環著他的腰,“剛開始兩年不會,我隻想在這裏立足,隻想憑我自己掙到足夠的銀子過舒心的日子。

“後來就會常常想起你。

“纏在我身邊的男人越多,我就越是想你。

“祁聿懷,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還在侯府的時候,你勾勾手指頭我就會愛上你,即便分隔兩地,我也會無可救藥地沉溺在你過去對我的溫柔裏,怎麽都忘不掉。

“我又愛你,又崇拜你,甚至嫉妒你。”

祁聿懷在阜悠山的時候就想問了,“崇拜我倒罷了,嫉妒我什麽?”

若眠咕噥:“不知道,可能是嫉妒你永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你就懲罰我,狠心離開我?”

“我哪有那麽深的城府,能算計到你八年都忘不了我?

“這可是你提起來的,我正好要問你,你為何要在我懷著念安的時候,七個月都不理我?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冷落,我每晚都會偷偷地哭,一想到你整日和衛家四姑娘膩在一起打情罵俏,我連喝墮胎藥的心思都有過。”

祁聿懷也非聖賢,因為若眠那句“覺得窒息”,他便故意給她“自由”。

“那段時日,廢皇後有意離間我和陛下,我和陛下商量後,決定幹脆將計就計。

“接近衛慈隻是為迷惑衛家人,我從未和她打情罵俏。”

若眠冷哼,“在馬場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給她戴簪子呢?”

“那也是為了迷惑衛家人。”祁聿懷越說越沒有底氣。

“渾蛋,騙子,那還不是打情罵俏嗎?”

若眠忽然就化身成了一條難按的泥鰍,要從祁聿懷懷裏掙脫出去,祁聿懷廢了點力氣和手段才把大姑娘控製住。

“我錯了,我就是個渾蛋,這八年,活該我等你念你想你。就當我贖了所有的罪,好不好?眠兒大人。”

他這話驀地令若眠哭出了聲,“我聽雪醫師說,你有吐血之症,已經積了很多年……是從我走後開始的嗎?”

“不重要了。”

若眠撫了撫祁聿懷的下頜,“怎麽那麽傻,以你的家世樣貌,何愁找不到好姑娘,何必非要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我樂意。”

情到深處,若眠又情不自禁地勾著祁聿懷的脖子纏綿地吻他。

“那你以後也隻準吊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不許再物色別的姑娘。”

祁聿懷撫了撫若眠捧著他臉頰的手背,故作無可奈何道:“我倒是想,可誰讓我這心裏自從有了你,便再也裝不進別人了呢。”

若眠被逗得牙癢癢,逮著男人的唇咬到他求饒。

一覺至後半晌,還是被念安和陶桃的嬉鬧聲吵醒的。

醒來時祁聿懷已經不在身側,她簡單綰了個單螺髻便拉開了門,才發現韋欣然也在院裏。

“娘親。”

若眠本局促得想躲,可無奈念安已經撲了過來,她也隻好硬著頭皮和韋欣然問了句好。

陶桃打趣道:“姐姐,你和九姑娘才是親姊妹吧,我和你都沒長這麽像。”

韋欣然腳上還綁著木夾,那一扭隻怕扭得不輕。

若眠蹲下身,對念安道:“你欣然姐姐是來找你玩的,去陪她吧,娘還想再睡一會兒。”

念安有些擔心,“娘親都睡到這個時辰了,還要回去接著睡,是身體不舒服嗎?”

說著,摸了摸若眠脖子上的紅痕,“娘親,你生病了,才一晚上而已,你起了好多紅疹子。”

陶桃想起昨晚聽到的旖旎聲,忙衝過去抱走念安,“你娘沒病,她就是個瞌睡蟲,咱們玩。”

韋欣然知道自己過來一定會被傷到體無完膚,可她沒想到傷害會比她預想的還要暴烈。

祁聿懷明明遠觀近看都清冷絕塵高不可攀,明明對待旁人那樣冷漠疏離,甚至連眼神都很少分給旁人,居然會在若眠麵前不自持到這個地步麽。

韋欣然在心裏笑了笑,即便所有人都說她們一模一樣,祁聿懷也還是,不曾多看她一眼。

哪怕她已無數次主動送到他身邊。

“念安,姐姐要回京城了,我在京城等你哦。”

信女一生吃齋念佛,此刻惟願求後半輩子能遇到一個屬於她的“祁聿懷”。

念安愣了愣,旋即笑得天真又爛漫,“姐姐路上注意安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