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苦肉計

“來人啊,快請大夫,宜人高燒不退。”楊嬤嬤著急著,大聲呼了丫環進來後,吩咐了此話道。

等到大夫來了五福園,給楊寧真診了病情時。這位昨個,才到了五福園的大夫,心中有些不確定了。這隔了一個晚上,不過輕微的發熱,怎麽就轉成了風寒呢?

“貴府宜人,昨日用藥後,是什麽情況?”大夫本著醫者的職業道德,還是先尋問了情況道。楊嬤嬤做為當事人之一,那是清楚的,大夫開的藥,熬好了以後,楊寧真壓根兒就沒喝。

“老奴也不清楚,宜人今個早,怎麽就高燒成了這樣?”楊嬤嬤在五福園有些“四麵楚歌”的情況下,哪敢說了實情。楊嬤嬤隻得催了大夫,道:“大夫,您得救救咱們宜人啊?老奴求大夫你了。”

“唉,老朽的本份,自然會盡全力,治好貴府的宜人。”大夫瞧著楊嬤嬤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便是沒有再多追問了。畢竟,大夫聽過一句話,叫做:一入侯門深似海啊。

瞧著楊寧真的樣子,大夫自然腦補到了“宅鬥”那些事兒裏了。

開了藥方,說明了注意的地方,大夫是在楊嬤嬤的千恩萬謝裏,告辭了五福園。

大夫走了,留下了藥方。楊嬤嬤自然得吩咐了丫環,是抓了藥,再是煎了藥。這等時候,便是楊寧真躺了床榻上,楊嬤嬤還得侍候著這麽個,沒清醒過來的主子,喝了藥湯。

看著躺了床榻上,是份外弱不經風的楊寧真,楊嬤嬤除了給楊寧真邊喂藥,邊擦了楊寧真的嘴角。無奈的歎了兩聲,道:“宜人,您這是何苦啊?”楊嬤嬤的心裏,都是忍不住為主子,生出了怨對,暗想到,侯爺那兒,真真是個狠心的男子。

楊寧真病了,事實上,壽寧侯司馬錦已經得了消息。昨日,楊寧真不過是小病;可今日,居然轉成了暈迷不醒來的風寒。壽寧侯司馬錦得知道時,心情並不淡定。

“是意外?還是人為?”壽寧侯司馬錦對他的貼身小廝,輕聲而冷冽的問道。

這位明麵的小廝,實則代號十三的侯府暗衛,是恭敬回道:“回侯爺,奴才這邊得到的消息,暫時沒有人對五福園動了手腳。”

“這麽說,不是意外?”壽寧侯司馬錦是問道。暗衛十三,是平平的聲音,回道:“大夫那裏的消息,五福園的楊宜人,是病情突然加重。”

暗衛十三隻是平靜的講明了事情,可壽寧侯司馬錦卻是腦補了出來。如果,不是意外,又不是外人所為。那麽,八成隻有一個結果,“苦肉計”。

可不得不說,壽寧侯司馬錦心軟了。

司馬錦歎了一聲後,還是起身,領著小廝向了五福園而去。不管前事如何?他到底在意楊寧真的。

隻是,壽寧侯司馬錦剛是走出了書房外時,就見著沈伊人領著沈嬤嬤一行人,那是正堵著,他個巧合啊。

“侯爺,我正好有事,想跟您稟明呢。”沈伊人是福了一禮,回了話道。

壽寧侯司馬錦看著沈伊人,是問道:“是關於寧真嗎?”

這話一出後,沈伊人心中一抖。楊寧真,這是要翻身了嗎?

不成,絕對不能給她機會。看來,簡氏送來的事兒,正好用來踩了楊寧真。沈伊人想到此處時,就是忙道:“就如侯爺所講,跟楊妹妹,有關呢。不過,因為事情太急,我這是沒法子,來侯爺這兒求了援。”

“夫人,你不用說,我已經知道寧真得了風寒。”壽寧侯司馬錦表明了態度道。可惜,司馬錦不知道是,這話一出後,沈伊人對楊寧真更是忌憚萬分了。

沈伊人暗想到,看來,侯爺對五福園,一直沒少關注啊。楊寧真的一舉一動,侯爺都清楚著。還好,我沒打算暗手汙了楊寧真。若不然……

這後麵的“果子”會如何?沈伊人不用想,都知道八成會便宜了楊寧真。

沈伊人搖散了思緒,對楊寧真的運氣,心中歎一聲“活該”啊,是五福園不走運。她道:“侯爺,不光是楊妹妹病了。剛才,芷雲居的簡妹妹,是跪在了元景園裏,求我給她做主呢。唉,若說別的事情,我倒是公道的罰了對錯便是。可這一回,牽連到了楊妹妹的身上,所以……”

壽寧侯司馬錦本來要去了五福園的意思,還真給沈伊人攔住了。他望著沈伊人,道:“簡氏,還在元景園?”

“是,一直跪那兒。”沈伊人雖然眼色中,是表明了擔心的回了話。可她的心裏,是高興的不得了。畢竟,簡姨娘出了頭,沈伊人是心中滿意的就想給簡姨娘點了個“讚”。

“去元景園。”壽寧侯司馬錦是個不拖泥帶水的人。既然元景園發生了這等,沈伊人這個主母說是不好處理的事情。壽寧侯司馬錦還能再去與楊寧真嘰嘰歪歪,把問題擱了一邊嗎?自然,是不可能的。

等壽寧侯司馬錦和沈伊人是到了元景園時,司馬錦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跪了元景園的正院子裏雪地上的簡姨娘。見著簡姨娘這等,跟“逼宮”差不多的情形,壽寧侯司馬錦是眉間皺了一下。

壽寧侯司馬錦和沈伊人,走到了簡姨娘的跟前,司馬錦當先問道:“你這一出,唱的什麽戲?侯府的規距呢?”

司馬錦的不悅,並沒有讓簡姨娘變了臉色。

簡姨娘是抬頭,看著壽寧侯司馬錦,平靜的講了話,道:“奴家進府四年了,侍候侯爺四年了。奴家不敢表了功勞,也不敢表了苦勞。奴家心中清楚,侯爺納了奴家,是奴家的福氣,奴家哪能因為姿容太差,心生怨氣。”

一翻話,簡姨娘是說得鋒芒必露。

這一席話,簡姨娘雖然說著不怪什麽。事實上,是生了閨怨,明顯不過的事情了。

“有何話,進屋裏說。”壽寧侯司馬錦是下了結論道。

簡姨娘跪著磕了頭,然後,再道:“侯爺的恩德,奴家心中感激涕零。隻是,奴家今日,非是為自己求一個公道,也是為府裏的眾位姐姐妹妹,求一個公道;更是為侯府,那些沒緣份的小少爺小姑娘,求一個公道。”

“簡氏,你到底想說什麽?”壽寧侯司馬錦對於簡姨娘,明晃晃不在意,不給他的尊麵的行為,並不會太高興。這不是辦事的能力,也不是小妾的本份,這是挑戰上位者的“規距”啊。

對於壽寧侯司馬錦的眉峰皺起,簡姨娘一直跪在那裏,再述道:“侯爺,奴家是心中坦坦蕩蕩,青天白日裏,求個見證,求個公道。”

既然簡姨娘都不在意,她跪了雪地裏,是不是真凍壞了她的雙腿。壽寧侯司馬錦何苦吃力不討好呢?所以,他道:“去,搬了椅子來,本侯和夫人在院子裏,今日便審了一出話。”

壽寧侯司馬錦吩咐,自然很快給辦好了。

等他和夫人沈伊人,是坐了椅子上後。司馬錦是對簡姨娘問道:“本侯依了你,你且講吧。本侯倒要聽聽,是什麽駭人聽聞的事情。”

簡姨娘瞧著壽寧侯司馬錦的態度,便恭敬的回道:“侯爺,奴家有證人,奴家想讓證人,來交待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是誰?”

“五福園的爾雲。”簡姨娘說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莫說壽寧侯司馬錦,是有些不太相信。就是沈伊人望著簡姨娘的目光,也是開始心生了懷疑和試探。

“杜仲連,簡氏的話,你聽到了。去把人提來。”壽寧侯司馬錦是吩咐了他的管事道。杜仲連自然是忙應下了諾。

等杜仲連離開了,沈伊人見著成了她的同盟軍的簡姨娘,還是孤零零跪那兒。便是開口,再道:“侯爺,您既然審了話。不如讓簡妹妹起來吧,我瞧著簡妹妹似乎有些吃不消了?”

順著沈伊人的話,壽寧侯司馬錦自然也是瞧出來,簡姨娘的嘴唇有些青紫了。他是笑道:“本侯何時不許起了,是簡氏自己倔強。”

那話裏的意思嘛,就差沒說,簡姨娘是自找了苦頭吃。

沈伊人見著壽寧侯司馬錦這麽說了後,就是喚了沈嬤嬤,道:“嬤嬤,扶簡姨娘起來吧。”

“簡妹妹,侯爺都應了你的話,你莫要真在倔強了。”沈伊人瞄了簡姨娘一眼後,還是意有所指的說了此話道。

對於沈伊人話中的提醒,簡姨娘是低了頭,道:“謝侯爺,謝夫人。”然後,她方是掙紮了兩下。可惜,因為跪下得太久,那腿還真是給凍麻了。這會兒,沈嬤嬤是親自上前扶起了簡姨娘,還是對旁邊的丫環發了話,讓院子外麵,簡姨娘的丫環趕緊進來侍候著。

管事杜仲連那是領了壽寧侯司馬錦的話,去了五福園提人。

而楊嬤嬤是得了消息,她是望著一邊暈迷的楊寧真,一邊是思著為何領走了“爾雲”。莫不成,這中間出了差子?

不管楊嬤嬤如何想,她也不可能阻了壽寧侯司馬錦的話。所以,爾雲還是跟著管事杜仲連,離開了五福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