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密方

玉雅在梧桐園裏,聽到了消息時,是滿臉的吃驚。她對白嬸子說道:“怎麽會?爾雲與簡姨娘,怎麽可能有牽連?”更何況,這牽連,是再明白不過的,指向了五福園啊。

玉雅想不通,爾雲為什麽要趟了這混水?

這個時代的規距,奴仆若是背叛了主子,哪怕得了名利,又如何?一輩子都會背個不忠不義的名聲。那等情況,玉雅想想都會為爾雲擔心。

畢竟,壽寧侯司馬錦和楊寧真的關係,可以說,剪不斷,理還亂。

“爾雲,她,這是拿命在賭啊。”玉雅是說了此話後,道:“不成,不成,我得去元景園。”

“姨娘,您這時候去了元景園,那不是刺人眼嗎?再說,攬了這等事情,到梧桐園,怕全是數不清的麻煩。”白嬸子的話,很明顯的意思了。這等事情,別人是避都避不過呢,梧桐園何苦主動去尋到自己的身上呢?

玉雅苦笑著搖了頭,道:“白嬸子,別的事情,我絕對會想著法子推辭。可是,爾雲不一樣,她在最困難時,給了我和秀哥兒幫助。忘恩負義的事情,我做不到。”

白嬸子瞧著玉雅這樣,到是不好勸了。畢竟,這個時代,暢導的就是一個“義”字。

所以,白嬸子瞧著玉雅心意已定,就是勸了話,道:“那姨娘,您可得小心些。您若真做了決定,不妨想想大少爺。大少爺年歲小,還得姨娘費心思啊。”

後宅中的子嗣,若沒了母親,是何等情況,玉雅不用白嬸子提醒,她都會明白的。所以,玉雅是點了頭,道:“一切還沒有定數呢。白嬸子,你放心吧。應該的謹慎和小心,我會注意的。”

告別了白嬸子,玉雅是領了小翠,前往了元景園。當然,在路上時,玉雅倒是遇上了靜心園的李婉兒。玉雅見此,是忙給李婉兒福了禮,道:“奴家見過宜人。”

“咦,玉妹妹,這是準備去哪兒啊?”李婉兒是問了話道。

玉雅自然不會說了去元景園,因為,那會讓人抓著把柄,指不定是說她時時竊視著元景園,心思陰暗呢。

玉雅是笑了起來,回道:“奴家想著秀哥兒在大姑娘那兒,這不,去接了秀哥兒。”

“哦,原來如此啊。”李婉兒瞧了一眼去聽雨閣的路,又是瞧了一眼去元景園的路,那是笑道:“倒不巧,我正要去了元景園。跟玉妹妹不順路啊。”

“宜人,這是要去元景園?”玉雅是湊了話道。李婉兒是點了頭,道:“可不是,住靜心園的簡姨娘,到了夫人的院子裏長跪不起呢。她的丫環,來找我求情了。我這不,趕去嘛。”

玉雅瞧著李婉兒似笑非笑的神情,是道:“簡姐姐,出了事?”

“宜人,要不奴家陪您去吧。簡姐姐的事情,怕是重要啊。至於秀哥兒那兒,倒是有會兒時間,才會回梧桐園。奴家稍後再去,也是成的。”玉雅借著台階,是搭了李婉兒的話道。

李婉兒聽著玉雅的話後,回道:“有玉妹妹同去,再好不過了。咱們都是侍候侯爺的姐妹,勸勸話也好。”

等玉雅和李婉兒是到了元景園時。

元景園的審問,已經是到了尾聲。不過,李婉兒還是領了玉雅,上前給壽寧侯司馬錦和沈伊人福了禮。

“起來吧。”壽寧侯司馬錦是冷著一張臉,讓李婉兒和玉雅起了身。

隨後,玉雅是悄悄站了簡姨娘的身側,注視著沈伊人,是問了話,道:“爾雲,你的話,可有證據?你要知道,奴婢背主,還是汙陷主子,後果可是十分嚴重。”

沈伊人的話,說得挺重的。爾雲,卻是跪在雪地裏,挺直了她的背,回道:“奴婢有證據。”

壽寧侯司馬錦問道:“證據何在?”

“侯爺若不信,可至京郊楊氏名下的十裏莊查看。十裏莊隱藏著一處地下藥材室,裏麵必有密方。”爾雲是恭敬的回了話道。

“是何密方?”沈伊人追問道。

爾雲卻是閉口不語。見此,壽寧侯司馬錦是揮手,道:“院中奴才,全陪退出去。”

等元景園內的奴仆,都是退了出去後。壽寧侯司馬錦再一次,問道:“說吧。”

“是‘綺蘭香’。”爾雲的話落,壽寧侯司馬錦和沈伊人是臉色大變。倒是玉雅和李婉兒,有些迷蒙,未曾明白這個名字,為何有這等魔力?

“綺蘭香,前朝宮廷時,不是已經毀了密方嗎?”沈伊人追問道。

“此事,夫人你不用再管。本侯,會一查到底。”壽寧侯司馬錦是不管沈伊人等女眷的態度,是直接下了結論。然後,他是再看了在場的女眷一眼後,冷聲道:“關於綺蘭香,本侯希望你等忘個幹淨。出了元景園後,也閉緊了嘴巴。要不然,閑恩寺都未必是你等能奢望的。”

閑恩寺,那是給宗室女眷犯錯後,吃齋念佛,洗清罪過的地方。想來,那等地方的日子不會好過。

而連閑恩寺都不能奢望,自然怕是得給滅口了。

一杆子在場的侯府女眷,自然是眾人都應了話。當然,眾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起來。

玉雅心中更是明白,看來真出了天大的事情啊。

風起了嗎?

有了這樣的疑問,玉雅抬了頭,隻見到漫天又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

壽寧侯司馬錦是招呼了暗衛,提走了爾雲,關到了壽寧侯府的暗牢裏。而他更是進了書房後,吩咐了暗衛,去查京郊楊家的十裏莊。至於“綺蘭香”,更是得弄清楚,來龍去脈。

等暗衛聽著吩咐,是離去後。壽寧侯司馬錦覺得很累了,他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看著下起的雪,忍不住望向了五福園的方向。

“寧真,楊氏最好是無辜的?如若不然,本侯……”剩下的話,壽寧侯司馬錦是咽了下去。可他明白,若真是楊氏膽大包天,惹了潑天大禍,壽寧侯司馬錦一定得,舍棄了楊氏眾人。

不管壽寧侯司馬錦是如何想,玉雅在隨後不久,是求了小廝給遞一句話。

“讓她進來吧。”壽寧侯司馬錦知道玉雅遞的話後,直接說了此話道。

等小廝帶著玉雅進了小花廳後,小廝是退了出去。而壽寧侯司馬錦稍後片刻,方是進了屋內。玉雅忙是福了禮,道:“見過侯爺。”

“你找本侯,所謂何事?”壽寧侯司馬錦在玉雅謝了話,起身後,問了此話道。

“侯爺,奴家不知道爾雲犯了何等大事?奴家不敢求了開恩。隻是,當年爾雲對奴家和秀哥兒,都有大恩。奴家想著天氣冷了,所以,想見爾雲一麵,給爾雲送床棉被和幾身衣服。”玉雅自然不會求了她本份以外的東西。畢竟,若求的太過了,反而可能什麽都求不到。

壽寧侯司馬錦聽著這話後,沒有回話。玉雅隻得又道:“本來,女眷的事情,奴家得求了夫人。隻是,夫人那兒講,她無法做侯爺的主。所以,奴家才是厚顏,來求了侯爺。”

“侯爺,奴家沒有奢望。奴家隻是想在本份之內,讓爾雲能過得好些。”玉雅解釋了話道。

壽寧侯司馬錦盯著玉雅看了好一下後,才是同意了,讓玉雅去給爾雲送了棉被和衣服,算是見上一麵。

玉雅見此,自然是歡喜的謝了恩。

可在玉雅真到了暗牢時,她的心中並不好受。

暗牢,建在了陰暗的地底。沿著通道,從窄狹的石梯,一直往下。除了油燈的光亮,滿滿幽閉的黑暗。一步一步,就像是一個沒有盡頭的黑洞一樣。

玉雅隨著領路的暗牢守衛,從石梯走了小半刻中。一路,經過了好幾道閥門,才是在稍稍有些光亮的一個小房間裏,停了下來。

然後,領著她的暗牢守衛,是學著鳥鳴“咕嚕咕嚕”幾聲後。

“嘎吱”一聲響了,從小房間的旁邊,打開了一道門。那道門射出了光亮,一直向了遠處延伸。

“後麵,請自便。”暗牢守衛的聲音,有些沙啞。就像是常期沒有說話,缺少了油潤滑的機器一樣。

“謝謝。”玉雅道了謝,隨後,是走進了那道門內。

門內,是一條用長條石砌成的通道。玉雅一直走,大約有五十米左右,出現了第一個拐彎。然後,她從那個拐彎裏,看到了一間小小牢房。那牢房裏,蹲著一個身影,玉雅很熟悉。

借著通道的光,玉雅走近了。她邊喚道:“爾雲,爾雲,是你嗎?”

那個身影顫抖了一下,然後,玉雅見到那個身影抬了頭。

“玉雅,是你?”牢房中的身影,正是爾雲。她看著玉雅的出現,很驚訝的說道。

“我想你天冷了,給你送床棉被和幾身衣服。”玉雅把兩手中一直提著的大包裹,是搬到了牢房邊。瞧著給鎖上的牢房,玉雅道:“爾雲,你等等,我去喚人開門,好把東西給你。”

爾雲搖了一下頭,然後,歎道:“玉雅,東西留這兒吧。你不應該來,你趕緊走吧。這起子事情,你不應該管。”

“玉雅,你聽我講,你為自己著想,為大少爺想想吧。”爾雲見著玉雅想張嘴說話時,先打斷了玉雅想出口之語,說了此話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