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雅聽著簡姨娘這般說,二人忙是對望了一眼。然後,玉雅是反映了過來,忙是喚了白嬸子來。這時候,玉雅和簡姨娘那是更忙了各的小院事。這打頭的是趕緊就換了衣裳,這得素衣白服了,為帝王守孝了。

好在這壽寧侯府裏,就算是沈伊人離開了,也是有管事的。等著玉雅和女兒司馬晴兒都是換了衣裳,那梧桐園內的仆人們也是通通換了裝束後。媳婦兒餘如秋來了梧桐園,也免不了要向玉雅稟明了一聲,這聖上突然駕崩之事的影響。

“娘,夫君那裏讓媳婦來給侍候您,說是想讓您放心。府裏府外,夫君那裏都會注意到的。萬萬不敢讓其它事情,擾了娘的清靜。”餘如秋來看了玉雅,自然也是想瞧一瞧梧桐園,是否有不妥當的地方外?更多的還是帶著晚輩的孝心,為了讓夫君司馬秀這個兒子好當,她這個媳婦就是來討了婆母的同意。

這不,瞧著聖上駕崩是大事,這壽寧侯府的眾人,自然還得擰成了一根繩,那是同渡了這等難熬的時候啊。

“府裏府外,有老大和如秋你啊,娘放心著。”玉雅是笑著回了此話道。當然,換了這稱呼,也是長子司馬秀暫時當了府裏的家了,這媳婦也是接管了府務。玉雅便是為了在外人麵前給兒子和媳婦作臉麵,也不能像原來那般稱呼了。

畢竟,秀哥兒這個稱呼,孩子沒娶妻未成家前,倒是無妨。這都當家成了大人了,玉雅總得換個稱呼。兒子都喚了稱呼,瞧著媳婦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玉雅沒什麽不滿意的地方,自然在稱呼上,也是顯得親近了兩分。

玉雅和餘如秋說了話後,這壽寧侯府也是像京城的王公貴族們的府邸一樣,那也是在等著皇宮之中旨意啊。

這顯德帝司馬紹的駕崩之事,這大白於天下,那自然是因為宮裏,已經是讓眾位內閣大學士們見到了聖旨。聖旨從錢皇後手中掏出來的,這等來曆倒是沒人懷疑。

“娘娘既然手中有聖上的旨意,我等為人臣子,自當遵從。依老臣看來,當是趕緊迎了皇太弟殿下入宮,請欽天監核算吉日,方是天下大事。聖上駕崩,天下不可一日無主啊……”錢閣老開口就提了此話後,更是定下了調子。

對此,錢皇後聽罷,就是在鳳椅之上瞧著諸位內閣大學士,是問道:“諸卿之意呢?可否願意遵從了聖上臨終之意?”

錢皇後的話落,在旁邊的輔臣李閣老就是提了話,道:“若以皇太弟繼位,自然是順應大義。隻是老臣心中擔憂,百年之後,康平、顯德二位先帝之嗣位,已無後人矣。”

“不知道娘娘以為這皇太弟是否過繼續於聖上同宗?”李次輔這位閣老問明了此話道。李次輔這話,是讓錢皇後礙難了一下。這時候,錢閣老瞧著鳳座之上的女兒有些遲疑的樣子,她倒是忙道:“此事聖旨之中未提議,不妨壓後一二也成。”

“李閣老,你以為呢?”錢閣老是問了此話道。錢皇後聽著錢閣老這一位祖父的話,自然也是忙同意了此話道。李閣老是掃了在場的諸人一眼,見著無人附合,也不在多話。畢竟,這等事情,他隻是盡了臣子的忠心。可現在瞧來嘛,嘿嘿,是人人有私心啊。

李閣老為當年簡拔於他的康平帝是盡了忠心,可到底還是瞧明了形勢。形勢比人強,他自然不會多話。

有了內閣的商議,錢皇後這一邊也是無礙。

這聖旨冊封了皇太弟一事,也算是塵埃已定。稍刻,在顯德帝司馬紹的駕崩,是大白於天下之時。自有禮部的尚書和宮中的司禮監掌印大太監曹化節公公等一杆人,那是在禁衛軍的陪同下,一起去了文嘉伯爵府。

禁衛軍開道,更是很快到了文嘉伯爵府的街道後,還是封了整條道。瞧著禁衛軍的大手筆,稍稍消息快些人大戶人家,那都是心中猜測一二了。這等事情,在這等時候,這等敏感的讓人想入非非的時候,如何不讓京城的頭麵人家那都是重視這等消息呢。

曹化節公公雖然作為宮中的大太監,更是皇宮的大總管。可老話說得好,這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他這等人,還得看著上恩啊。在這等拍了新帝馬屁的時候,曹化節公公是絕對不會樂意落了人後麵的。

在禁衛軍來了時,司馬稷已經從暗龍衛的嘴裏得知了。所以,他一點都不急,動作仍然不徐不緩。等著下人稟明話後,他方是換了身著孝服,是走到了前院的大門處,迎接了禮部尚書和曹化節公公一行人。

司馬稷可以隨和,可以淡定,可來的禮部等官員,還有宮中的太監們,誰都心中有些譜的。對著司馬稷時,那等態度是完全不一樣了。有一種小心翼翼的感覺,就像是螻蟻敬畏了天命一樣。

這時候,曹化節公公自然是要宣讀了聖旨,司馬稷見此是忙道:“請公公稍待。”然後,他是吩咐了人,去備了香案。畢竟,隻差著臨門一腳了,司馬稷更不會在此時,落了人口實。

對於司馬稷的小心,曹化節公公沒說話,畢竟,他已經是侍候過了兩位帝王,特別是在康平帝的身上,也算是理解了那等皇家最重要的禮儀和體麵。所以,曹化節公公態度是恭敬的,可卻是沒逾越了半分。

對於曹化節公公而言,他可是明白著,這等帝王之術裏,誰若是逾越了,怕不會有了好果子吃。便是現在討好了帝王,焉知來日不會被追究了後賬?要知道,帝王從來是小心眼和多疑的。

曹化節公公非常之恭敬,旁邊禮部的官員們,自然更會守了禮。

香宴擺好後,在場的眾人裏,除了曹化節公公是天使,站了念了聖旨外。諸人盡是跪了下來。聖旨並不長,當然,司馬稷聽著聖旨時,更是耳熟能祥。畢竟,這可他自己親自手書的。等著聖旨念完後,司馬稷叩了禮,在接過了這一道聖旨時,他更是戲入了幾分。

此時,司馬稷是紅了眼睛,道:“皇兄,皇兄緣何這般早去,實是天妒英才……”說著,那是表現的傷心幾分。

說著傷心,可司馬稷並沒有拒絕了,又或是來一個三辭三讓的。畢竟,他這時候,是拿著聖旨,是以臣接君令,這自然不會擺出了那等帝王的譜了。要擺,也得等進了皇宮,那是訂了道義後,再是擺了謙虛,再提不遲。

什麽火候,弄了什麽樣的事情;司馬稷心中還是有幾分清楚的。

“殿下,奴婢等人,是來恭迎殿下入宮的。”曹化節公公此時是忙道出了此話。旁邊的禮部官員們,自然也是附合了一二。司馬稷心中有笑意,麵上卻是歎了一聲,道:“身為大晉之人,自然是聽從聖喻。曹公公,這便煩你引路了。”

司馬稷沒坐實了位置,沒進了皇宮前,那都是非常的小心著。

可司馬稷再是小心,他還是沒想到,真有人給他混了稀泥。這不,是坐上了親王規距的車攆,這一路從伯爵府前往了皇宮之時。在進了皇宮的臨門一腳,這還是出現了問題。

“停轎。”看著那道東華門,司馬稷隻是開口道了這兩字。這時候,禁衛軍跟來的統領趙世忠,自然忙是大聲傳了司馬稷的話。有此話,禁衛軍等諸人,都是停了下來。

瞧著司馬稷讓眾人停下來了,曹化節公公還是跟了後麵,不露了頭。倒是禮部來的一杆子官員人,有些人已經是變了臉色。司馬稷指著東華門,對禮部官員問道:“諸位大人可否告訴孤,這是東華門後,是何通往何殿?”

這上一世在宮裏住了這麽多年,當了那般的主人,這一世又是伴了顯德帝司馬紹那般久的伴當。司馬稷豈能不知道了,這東華門通向了的地方,是大晉冊封太子的文華殿。所以,他心中很不滿,他沒有想到,這些官員倒是不走了明槍,直給他來了暗箭。

司馬稷忍不住心中想到,這些官員是不是以為他這個黃口小兒,好欺負呢?

司馬稷會這般想,完全是因為他的年紀實算不得大,至少,隻要沒成家立業的,都算了毛頭小子。所以,司馬稷倒真不認為,這些官員對他是心服口服的。

若不是那一道聖旨,若不是錢皇後代表的勢力,司馬稷能不能這般不禁波瀾的平穩再得了大義名份,都不是那麽一件簡單的事情。

一切瞧著湊巧,可司馬稷在這中間付出的東西,亦是不少。

“怎麽沒人答話嗎?”司馬稷掃了禮部官員們一眼,然後,更是順帶瞄過了曹化節公公,他是冷著聲音說道:“既然大家夥不提,那孤便是提了。這東華門通往了文華殿,通往了我大晉的冊封太子之地。莫不成,孤不是承了聖上之意,冊封了皇太弟之語,都是滿紙荒唐嗎?”

“臣等不敢。”

這顯德帝司馬紹的聖旨,誰能敢吐了相反之語?那可就算是謀逆之舉了。

“孤要走大明門,孤來當天子,自然走大明門,入我大晉的奉天殿。”司馬稷瞧著跪下來的諸人,冷冽的吐出了此話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