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此話後,不管禮部官員,又或是曹化節公公,都是給嚇著了一大跳。誰也未曾想到,這一位選出來的天子,倒是一個硬角色啊。瞧一瞧這性子,怕是一個擰著的。

不管其它人如何想?司馬稷此時是對趙世忠吩咐道:“趙統領,吩咐禁衛軍轉向,去大明門。孤是聖上冊封的皇太弟,諸位禁衛軍的護衛,是大晉的最忠心盾牌。自當遵從聖上的旨意。”

大帽子司馬稷是扣下去了,也給了禁衛軍統領趙世忠一道光明正大的保護令牌。所以,趙世忠毫不猶豫,就是按著司馬稷的話,是大聲吩咐了禁衛軍。依了他這位新鮮出爐的皇太弟之語,轉道前往了大明門。

禮部官員還有人跪著,可同樣有人起了身,是追著司馬稷的轎攆,往大明去趕去。曹化節公公是最先反映過來之人,那就是忙趕到了司馬稷的轎攆之前,當了那等小心翼翼的奴婢狀啊。司馬稷瞧了一眼,笑道:“到大明門時,還得曹公公雙手捧上了聖上的詔書,孤入宮自是遵從聖意。豈能不堂堂正正。”

曹化節公公聽著司馬稷好像沒有怪罪之意,自然忙是恭敬的應下了。他心中也是明白,暫時是過了這一節。總之,就算是司馬稷心裏對他有何不滿,這時候倒也是太在意了。隻要他往後不惹怒了這一位未來的天子,又或是他想了法子,是打消了這位未來天子的心中印子。那是真當了這一位未來天子的心腹。

禁衛軍護著司馬稷一行人,很快到了大明門。這時候,有曹化節公公這個宮中的大總管,再加了趙世忠統領是高聲喊了話,是道明了顯德帝司馬紹的聖旨。

這一切,順立成章的讓大明門的禁衛軍是打開了宮門,這一條天子的禦道。

司馬稷在宮門緩緩打開的那一刻,心中是激動的。他望著打開的宮門,比前一世登基成了帝王,更是激動。畢竟,前一世的他已經被餡餅給砸暈了頭。豈能像這一世,那是磨礪多多啊。原以為,這帝位與他無緣了。

誰知道,這兜兜轉轉,還是回了他的手上。

“朕……”這一個字眼,在司馬稷的嘴裏,是輕輕的念了一聲。他是回味了許久。

轎攆過了打開的大明門,司馬稷在過了這一道宮牆後,已經入眼看見了那熟悉的宮殿身影。他有些激動,不過,好歹心中好是知道的,所以,他抑止住了激動,麵上反倒一片的平靜。便是眼睛內,也沒有什麽情緒,就像是最深的碧潭,沒見著底子一樣的清澈幽靜。

在轎攆已經進了皇宮時,忙時趕來的內閣大學士們,臉色亦是複雜了萬分。說實話,那等禮部官員們的作為,可不是某一人的作法,便是能起郊果的。

便是錢閣老,未必不是默許了。畢竟,他們這些老臣,還得盡了體麵,還得掛著那張皮,得了康平、顯德帝的簡拔,豈能負了聖恩,讓帝之後嗣空虛啊?

可惜,這等混了稀泥的法子,明顯沒行通了。誰也不曾想,這一位新上位的皇太弟,倒是一個硬脾氣,膽子特大之人啊。這不,閣老們得了消息,是趕來了想看看有沒有轉還的法子時,已經是來不及了。

皇太弟已經從大明門進了皇宮,直往奉天殿了。

這時候,說什麽都晚了。

司馬稷與朝臣的第一回合,就是在入皇宮的第一日,暗鬥了一次。這一次,司馬稷饒幸的贏了,當然,司馬稷能這般做,除了名份正統之外,也可以說,是他勉強掌握了禁衛軍,這是心中有底氣啊。

在司馬稷入了皇宮後,要開始了他的帝王之行時。

在壽寧侯府裏,梧桐園內,此時是聚齊了留下來的壽寧侯司馬錦的子嗣和女眷。

大家是坐了梧桐園的正屋裏,司馬秀是臉色有些複雜的說道:“娘,兒子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二弟……皇太弟已經入宮了。由大明門的天子禦道,進了皇宮之中。”後麵的話,司馬秀就是不說,誰明白應味著什麽?

這應味著,壽寧侯府將出來一位天子,一位帝王。壽寧侯府更可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這……這,老大,你確定這消息沒錯?”玉雅是望著長子司馬秀,再是問了此話道。這消息有點太大了,玉雅消化不良了。

前一世,玉雅還是象牙塔的學生。這一世,貌似離著皇宮也有點遠,還不夠格給宮中的皇後請個安呢。說實話,來了這個時代後,越是對皇權了解,越是知道了所謂的“天威”,玉雅就越是難以相信,他那個平日裏表現的聰明的次子,這是要當天子,要當皇帝了。

皇帝,在玉雅想來,就像是天上的日月一樣遙遠。更多的,便是存在了前一世翻看的史書之上。

“娘,消息是真的。這事情滿京城的人,應該真知道了。”司馬秀再一次肯定的回了話道。這一回,玉雅聽後,不在多說了什麽,她是擺了一下手,道:“府裏老大和如秋,你們商量著辦吧。我……我是管不了啦。”

玉雅覺得她落後了,她說不出她的心裏,是驚駭多些,還是欣喜多些?總之那味道是複雜莫名啊。

司馬秀聽著玉雅這般話後,便是應了下來,然後,是領著媳婦餘如秋告退了。畢竟,壽寧侯府因為司馬稷的事情,更應該在此時謹慎才是。這不,司馬秀領著媳婦餘如秋離開後,就是趕緊與媳婦商量了,壽寧侯府從現起,閉門謝客。誰也不見,隻等著宮的旨意。

餘如秋對於司馬秀這般的意思,自然沒有絲毫的異意。現在的壽寧侯府那是瞧著,怕到了風尖浪口啊。別提旁人驚著,就是餘如秋這個壽寧侯府的小媳婦,也是對那個幾麵之緣的二叔子,要當了天子感到說不出來的滋味啊。當然,這中間必然是高興更多些。不管如何?這對壽寧侯府看來,都是好事嘛。

在司馬秀和餘如秋離開後,簡姨娘是瞧著玉雅的模樣,那是忙望了一眼司馬萱兒。司馬萱兒會了意,便是起了身,道:“四娘,要不然萱兒和三妹妹去旁屋坐坐吧。正好與三妹妹也是商量些女兒家的事情。”

司馬萱兒這般說了,玉雅自然沒有異議。司馬萱兒是與司馬晴兒離開了正屋。然後,正屋裏剩下來的女眷,便是那簡姨娘和張姨娘。

簡姨娘是道:“這本來是大喜事,再說府裏還有世子爺和少夫人管著,玉姐姐自當高興才是。”說了此話後,簡姨娘還是歎道:“說起來,這聲玉姐姐,妹妹也不知道還能喚多少時候啊。”

依著規距,那玉雅將來的地位如何?簡姨娘總有兩分猜測的。所以,她這般感歎,真是覺得命運變幻,實是無常啊。

簡姨娘在那感歎,旁邊的張姨娘倒是沒說話,就像是一個木頭樁子一樣,平靜的坐了那兒。不說話,也沒個表情。比較像是來湊了數的。

“一個府裏,都是好些年感情。有些話,不說出來,亦是大家都清楚。”玉雅說了此話後,是望著簡姨娘笑道:“再說,我與妹妹之間,不用生份的。瞧瞧萱姐兒與晴姐兒那等自在,多是好啊。”

聽著玉雅這般說,簡姨娘也是笑了。她道:“聽著玉姐姐這般說,奴家倒是心中高興。”隻是這話落後,簡姨娘是再歎道:“怕是侯爺和夫人歸來,想也是高興的。”

說著這話時,簡姨娘再是掃了一眼張姨娘。這等眼色,倒像是故意作給了玉雅看的。此時,玉雅有些猜測了,不過,她也沒多說了什麽。隻是笑道:“是啊,侯爺與夫人歸來,想也是如妹妹所言,必然高興的。”

玉雅這話落後,更是望了一眼張素兒,道:“張姨娘可是不舒服,坐了那兒一直沒回話。若是不舒服的話,不妨先回屋子歇息吧。”

有玉雅這話後,張素兒就是起了身,道:“如玉宜人所言,奴家身全不適,就是先與玉宜人和簡姐姐告退了。”張素兒說罷話後,就是福了一禮,然後,退出了梧桐園的正屋。

瞧著張素兒的離開,玉雅這才是看著簡姨娘,是問道:“剛才簡妹妹可還有話,想與我說了?這會兒,可是全部的人都是支走了。簡妹妹可能再瞞我話了。”玉雅自然瞧得簡姨娘欲言又止的樣子,便是等著簡姨娘給了下文。

簡姨娘聽著玉雅這話後,忙是點了點頭,她道:“雖說聖上駕崩,可對於府裏而言,卻是降了天大的恩德。府裏出了一位天子,自然是侯爺和玉姐姐的福德。”說著這話時,簡姨娘是故意把沈伊人給漏下來了。

玉雅倒是聽著這話後,也不多語。她隻是想看一看,簡姨娘究竟想說了什麽事?這等態度,有些神神秘秘的。所以,玉雅是點了一下頭,算是表示她正認真的聽著,等著簡姨娘的下文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