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的暗風,讓壽寧侯司馬錦得到了消息後,都是忍不住的猜測,倒底是出了什麽事?可他思來想去,也沒個答案。畢竟,京城裏壽寧侯司馬錦來時,倒也不算太大的風波。宦官與內閣兩邊也像是平靜了來。

雖然,比較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雙方都在休養,都是對方露了了破綻。相比較起來,倒是顯德帝司馬紹出了京城,這是等了親政的暗鬥,是讓壽寧侯司馬錦忍不住給點一個讚啊。這叫跳出了暴風眼,等著大家發力,然後,一擊必中嘛。

壽寧侯司馬錦沒得了消息,也就不在多想了。他是與沈伊人在淮南給寧王司馬錚祭拜後,就是常去了寧王府裏給寧王妃請安。

倒是在做足了禮節後,壽寧侯司馬錦就是收拾了包袱,是淮備回了京城。畢竟,淮南沒了讓他心中敬服的寧王司馬錚在。他也不準備再多停留了,倒底這淮南不是他的家之所在啊。

對於壽寧侯司馬錦的要離開,那沈伊人也是沒有異議的。這不,二人就是前去與寧王妃告辭後,便是打包袱準備回了京城。

壽寧侯司馬錦和沈伊人還在了路途之上時,帝駕一行已經是返回了京城。

在回了京城後,司馬稷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先進了皇宮。然後,他當然是吩咐了趙世忠,以及分了趙世忠部份權利的全忠成,這皇宮之中,戒嚴起來。至於京城的禁衛軍,更得收攏起來,然後,整個的京城都是免不了要外鬆而內緊。

而皇宮嘛,更是高鳳山宣了錦衣衛指揮便進宮後,那就是讓暗影龍衛,先是協助了這一位皇帝的影子,去把皇宮守個妥當。這時候,司馬稷倒是恭敬的領著身邊人,然後,在暗龍影衛的保護下,是恭敬的請了錢皇後,前往昭陽殿宣召了宮中的嬪妃。

“皇兄的遺眷,孤當是尊重。一切拜托與皇嫂了。”司馬稷對錢皇後,是拿出了應該的合理態度。對此,錢皇後自然是不會拿了轎的。她是默認了司馬稷的意思。

回了禦書房裏,這時候,司馬稷在想著的一件事情,就是顯德帝司馬紹的駕崩之事,是不是應該宣布。而這中間的變數,就是在皇宮宣了顯德帝司馬紹的遺詔後,聖旨過內閣那裏的那一關了。

要知道,司馬稷現在當然也能拿著遺詔,直接從京城裏登基。可那樣的話,他於禮法之上,就是必然出現了問題。說起來,內閣他掌握了不了,天下的諸地宗室分支,還有天下的野心家,他更是掌握不了。

就因為力量太弱了,司馬稷更要順了禮法了,得了大義。

大義,就是大勢,這是一麵旗。這是天子想坐穩了龍椅,必不可少的東西。若不然,便是坐上了那一把龍椅,也必然是不得安穩的。

司馬稷想了想,最後,他還是決定了,還是要拿到了大義的名份。他不想,他的皇位坐上後,就是大晉天下的風雨飄搖。若是如此,他爭來了這一個皇位,又有何等的意義?

“錢閣老那裏倒是八成問題不大,那麽,其它的內閣大學士呢?特別是次輔那裏……”司馬稷是思量了這等問題。他畢竟沒有太多的力量,現在稍稍能穩住的,唯一一支力量,就是禁止衛軍。

錦衣衛和暗龍影衛,不提也罷。一個是狗腿子,辦事情時,順風還成。另一個,不過是給他當了保鏢,其它的也是別想了。

“罷了,便是用一回大義吧。說到底,這一詔聖旨,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司馬稷最後,還是決定了。這一回,他當隱於幕後。

所以,前一腳裏,錢皇後剛剛把顯德帝司馬紹的嬪妃們,是一一按在了宮裏老實待著。後麵,就是得了消息,說是那位“皇太弟”回了伯爵府。而高鳳山公公嘛,倒是恭敬的把傳位詔書,那一卷冊封“皇太弟”的聖旨,是送到了錢皇後的麵前。

“這……是殿下讓公公送來的?”錢皇後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一回皇太弟倒是膽大。高鳳山忙是恭敬的回道:“這是殿下讓奴婢送來給娘娘的。”

“不過,這兩位龍四、龍五姑娘,也是護衛了聖旨的暗影衛。殿下擔心娘娘的安危,就是讓龍四、龍五兩位姑娘前來保護娘娘和聖旨。”高鳳山公公話雖然說的漂亮。可錢皇後如何不明白,這擺明了那位皇太弟也是有後手的。

瞧著,這一道詔書,明裏是給了錢皇後,暗裏還是要親信盯著啊。

錢皇後倒也不意外。這宮裏的人都明白這個理。這天下就沒有白來的好事。錢皇後是笑著接下來了此事。道:“公公放心,本宮心中有數。再說,有龍四、龍五兩位姑娘護著本宮,本宮高興都來不及了。”

高鳳山公公聽著錢皇後的話,是嘴裏暗裏抽了抽。他可清楚著,這事情啊,嘿嘿,現在是誰也沒得退了。

在司馬稷回了文嘉伯爵府的當晚,京城突然被禁衛軍接管了。然後,是城門緊閉,更是下了諭令,不得了宮中的旨意,誰也不許開了城門。

所以,當第二日天亮,京城內外的老少爺們,就是進了京城的,又或是出了京城的,都給堵上了。

“這……莫不成發生了什麽大事?”

“能有什麽大事,聖上昨個兒都回京城了。”

“是不是有謀反啊……”

“這話能亂說嗎?小心掉腦袋……”

“……”

不管京城內外是如何亂傳,這禁衛軍依然是封了城門。就是那離著城門三百米開外,更有張弓之箭衛,對著用馬拒攔清理出來的空地呢。

這氣氛讓什麽人瞧著,都覺得不勁頭啊。

京城裏,是消息亂竄啊。說實話,在壽寧侯府內的玉雅,也是得了白嬸子稟明了的消息。玉雅更是心中覺得不安了。倒是女兒司馬晴兒是安慰了她,道:“娘,別擔心了。咱們府裏能有什麽事?府外自有爹和哥哥們操心呢。”

“也是,晴姐兒你這話也有理。”玉雅是點了頭,然後,又是坐立難安,道:“可你爹還去了淮南,不在京城。現在秀哥兒倒是在府裏,可是……”

“唉,也不知道稷哥兒如何?”玉雅倒是得了次子司馬稷差人送回來的消息,說是他風塵撲撲回來,還有上差,緊急之事得辦,就不來打擾娘了。待是把差事辦妥當了,必回壽寧侯府看望大家。

對於次子這等回話,玉雅當時聽了後,倒不覺得太嚴重。畢竟,兒子差事要緊,這辦妥了事情後,也是心裏能踏實。倒是昨個兒晚上,玉雅不知道為何?就是一宿著沒睡個好覺。

玉雅和女兒說著話時,簡姨娘母女那邊是來了梧桐園。一瞧著玉雅母女,簡姨娘就是道:“玉姐姐,可聽著府外的消息嗎?”

“聽說了一些,許是有什麽事情發生吧。”玉雅回了此話後,就是讓司馬晴兒和司馬萱兒,是去了隔屋玩。她這會兒,才是瞧著簡姨娘歎道:“我也是心中沒底,侯爺不在府裏。秀哥兒,秀哥兒這才多大的年紀,就得擔起了侯府的擔子?還有稷哥兒那裏,稷哥兒一個人在外麵,我心裏更加掛心……”

兩個兒子,哪個玉雅都是操心啊。可偏偏,她又沒什麽能力,給幫忙了。所以,她這心裏更是不痛快了。簡姨娘瞧著玉雅的煩燥樣子,就是說道:“那府外的事情,玉雅姐姐有何猜測著?”

對於簡姨娘的提問,玉雅是搖了搖頭,回道:“妹妹也知道的,我從不太過問外麵的事情。”玉雅就是想過問了,也得為兒女考慮著。畢竟,這個時代的風俗,就是男主外,女主內。這府內,就是主內的也是沈伊人。

玉雅若不想讓人指著鼻子,那是說了沒個規距,是誤了兒女的前程。那麽,她還真得小心翼翼些。這不,這也倒致了,沒個娘家依靠的玉雅,就是對府外麵的事情,那是慢了幾拍子。

在這個時代,女子除了夫家外,還有娘家呢。這兩相裏,哪個都是依靠。可玉雅呢,她更多的不能指望了壽寧侯司馬錦,因為,壽寧侯司馬錦待她還算得好了,以這個時代的標準而言。

在玉雅看來,她比較廢,她就像是一個渣渣,戰鬥力低下啊。

“玉姐姐可聽說了,各府的閣老們,都進宮裏了。”簡姨娘瞧著玉雅的自我批語之語,忙是講了正題,那是轉移了話道。

“難不成,這事情與宮中有關?”玉雅是反映過來的問道。當然,玉雅那時候,也不是不想讓白嬸子再多打探打探消息。隻是,想著這府裏,還有長子當家呢。玉雅不想伸手太長了,畢竟,現在府裏當家的人,除了長子秀哥兒外,就是秀哥兒媳婦主了內。

玉雅不想給兒子和媳婦惹了萬一的麻煩,這不,就是讓白嬸子熄了心思,這是按了頭還是老實些。

“估摸著與宮中有關……”簡姨娘這般回了玉雅的話。這話還沒說完呢,突然,京城的上空,是響起了不停歇的鍾鳴之聲。

“這是……”玉雅聽著鍾鳴,眼前又是浮現了曾經出現過的場影。簡姨娘也是臉色大變,道:“聖上駕崩……”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