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裴容白和喬鬆玉就找了大半個下午的卷宗。

就是為了找那個聞員外家的案子,可是兩人找了大半個下午也沒找到當年那個案子,兩人以三十年前為基準,往前和往後各推四年,找了一共八年的卷宗,可是一無所獲,根本就沒有這樣一樁案子。

喬澤玉坐在一旁,見兩人忙活了半下午,人都快被卷宗堆沒了,到頭來還什麽收獲都沒有,忍不住道:“你倆不查案,做什麽呢?”

明空亦問道:“你們是在找一樁陳年舊案嗎?”

裴容玄聽了,也挑眉道:“是不是這樁陳年舊案與咱們這樁案子有關係啊?”

“有沒有關係不知道,但的確是一樁陳年舊案,今天我們在茶樓聽到一樁案子,也很離奇。”喬澤玉說著,將方才在茶樓聽到的,悉數講給了三人聽。

喬澤玉聽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興趣盎然地說道:“這倒是有趣,也是狐狸。”

“不過除了都有狐狸出現之外,別的沒有一處相似或者有關聯的地方啊。”裴容玄疑惑地看向自家大哥,“大哥,你找這個案子的卷宗做什麽啊?”

裴容白搖了搖頭,又說:“我就是想看看這樁案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案子……”他望了望眼前成堆的卷子,挑眉道,“但是偏偏找不到,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這有什麽奇怪的。”裴容玄不以為然道,“說不定是這樁案子本來就是那個茶客杜撰的呢?”

裴容白神色認真地搖了搖頭:“我倒不覺得像是杜撰的,而且他也沒必要杜撰這麽個故事出來啊。”

“這有何難?”喬澤玉插嘴道,“你去把這個人找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算了,也許的確沒什麽聯係吧。”裴容白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一點狐疑,就大動幹戈浪費眾人的時間,因此也不打算再往下深究了。“對了,你們今天研究了一天的案子,可有什麽線索沒有?”

喬鬆玉也十分期待地望著自家二哥。

喬澤玉卻苦笑了一下道:“可以下手查的傅笙都已經查過了……說實在的,我也是第一次研究凶殺案,還真沒什麽頭緒,更何況這個凶手實在是不好對付,線索留得少之又少。”

“我們隻研究出來,這個凶手應該是個男的,身上應該有武功……”裴容玄說著,聳了聳肩,亦是一臉的無奈。

裴容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這不是廢話,不用研究我也知道這些。”

喬鬆玉望了望四周,好奇道:“誒?傅府尹呢?”

“哦,他和兩個捕快一起去勘察老衙役家的現場了。”喬澤玉說道。

因為更夫和藥店掌櫃都是死在路上,現場已經沒什麽可勘察的了,所以他們隻能再去老衙役的住處再看了。

眾人一下沉默下來——所知的線索太少了,案子根本無從下手查。

裴容白想了想說:“我們現在再來梳理一下案子中未解決的疑問,看有沒有疏漏或者破綻,我們一人說一個。”

喬澤玉點點頭,說道:“第一個問題,這個人的殺人動機是什麽?他為什麽要殺這四個人?”

明空接著道:“他是怎麽製造出狐妖殺人的假象的?”

裴容玄想了想,也跟著說:“還有,他是怎麽選擇目標的?隨機的,還是經過挑選的?”

裴容白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隨即又看向喬鬆玉,笑得溫柔地問道:“鬆兒有問題嗎?”

“有啊!你不要小看我好不好?”喬鬆玉啐道,小臉上一副不服氣的模樣。

“好,那你說。”

“我啊……”喬鬆玉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裴容白,興奮地說道,“凶手選擇下手的地點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眾人都沒料到喬鬆玉會問這個問題,皆是一愣。不過裴容白很快反應過來,笑著對喬鬆玉投以讚許的目光,道:

“鬆兒真聰明,我倒是的確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老衙役和孫滕倒也罷了,但是更夫和藥店掌櫃的下手地點,凶手一定是精心選擇過的!”

“那是!”喬鬆玉十分得意。

“快,把陽城的地圖給我拿出來!”裴容白說道。

“正好,剛剛我翻卷宗的時候看見過。”裴容玄說著,起身從一旁的書堆裏抽了一張手繪的陽城地圖來,將地圖遞給裴容白,“喏,就是這張。”

裴容白接過地圖,將其攤在書桌上,然後尋找四個發生凶案的地方,將之一一標出來,然後用描線的朱砂筆將其連了起來。

眾人湊過來一看,皆是吃了一驚——更夫和藥店掌櫃的凶殺現場離陽城府官府的距離居然是差不多的長度,這三個點幾乎是形成了一個兩條邊差不多的三角形。

喬澤玉、裴容白、明空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凶手就在這裏——”

“啊?”

“凶手在哪裏?”

喬鬆玉和裴容玄兩臉懵逼。

喬澤玉便解釋道:“凶手在選擇下手地點的時候,會下意識地考慮離自己家近的地方,因為這樣方便作案後逃跑,所以凶手一定住在這三點之間,也就是這個三角形內。”

“那豈不是很簡單?”喬鬆玉疑惑道,“隻要把三角形裏的幾戶人家搜一搜不就行了?他作案的工具……誒?他用什麽來殺人來著?”

眾人又都愣住了。

裴容白朝著喬鬆玉豎起了大拇指,笑著表揚道:“鬆兒太棒了。”

喬鬆玉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仍是十分得意洋洋地揚起了下巴:“哼,你們幾個人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不如我這個十多歲的人呢!”

裴容白隻是寵溺地朝他笑了笑,隨即輕輕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問眾人道:“所以問題來了,凶手到底是用什麽凶器殺的人?”

“我看李澄的驗屍記錄上寫著說,疑似半指寬的柔軟長條物體……這,是個什麽玩意兒?”裴容玄一臉的疑問,實在想不到什麽東西會有半指寬,而且還是柔軟長條物體??

眾人皆是滿臉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