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喬戎玉按時抵達,隻是他不便出現在陽城府,因此便在距離陽城府不遠的一個小鎮上落了腳,派了自己的侍衛來跟喬鬆玉的侍衛送信,說自己在某處落腳,等弟弟弟夫二人前去與他匯合。

再加上朝廷派來的新府尹也在路上了,應該過不了多久陽城府就能有新府尹了。因此裴容白和喬鬆玉便收拾行李,啟程離開陽城府。因為二人太受百姓喜歡和愛戴,百姓們知道他二人要走,都攜老扶幼去送二人,甚至還有不少百姓帶了雞蛋鹹魚,都是送給喬鬆玉的,喬鬆玉又感動又哭笑不得,隻好一個一個婉拒了。

兩人坐著馬車出了陽城府,往東南方向走了大約兩個時辰,快晌午的時候,便到了喬戎玉落腳的小鎮上,這個小鎮名叫渭陽鎮,出了名的桃子產地,此時滿街滿市的桃子,喬鬆玉可喜歡吃水蜜桃了,一邊坐馬車進鎮子裏,一邊十分眼饞。

到了喬戎玉所在的客棧,就見喬戎玉正看著自家侍衛往房裏搬了一籮筐的水蜜桃。

裴容白和喬鬆玉:……

“大哥,你這是要幹嘛?”喬鬆玉疑惑地問道。

喬戎玉見二人來了,招呼了一聲,又說:“這裏水蜜桃便宜,我多買點啊,你不是特愛吃桃子,叫你夫君去皮,你就吃它一籮筐!”

喬鬆玉:……

“我再能吃也吃不了一籮筐的啊!”喬鬆玉氣鼓鼓道,“大哥你就是有錢沒處使!”

“嘿呀,我好心好意給你買桃子吃,你倒怨起我來了。”喬戎玉很不爽,蹙起劍眉,走過來想伸手彈喬鬆玉的腦門,喬鬆玉瞧了,連忙跑到裴容白身後躲起來:

“喂喂喂,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不許彈我額頭!”

裴容白亦是笑意盈盈地伸手擋住喬戎玉的手,一副護短的模樣。

喬戎玉想動,卻發現裴容白看著隻是輕輕一擋,他的胳膊卻像是被牆擋住了似的,根本不能動上分毫,他牽唇一笑,興致勃勃道:

“喲,弟夫想切磋切磋?”

“正有此意。”裴容白笑得意味深長地回頭看了一眼喬鬆玉,“鬆兒說若是我和你對打,怕是打不過你,於是便與他打了個賭……不如,我們現在就比劃比劃?”

喬戎玉一聽,立刻興致更高了,一挑眉,道:“喲,小哭包,看不出來啊,你這麽護著大哥呢?”

喬鬆玉吐了吐舌頭,俏皮地說:“那是因為你彈我的額頭總是把我彈得很痛,所以我就猜測你武功應該蠻高的!嗯,就是如此!”

喬戎玉:……

說了還不如不說呢!彈腦門痛算是哪門子功夫!

裴容白在一旁輕笑出聲。

喬戎玉便感覺到了羞辱似的,怒道:“來,比劃就比劃!”

“此處不方便,上樓頂。”裴容白說著,主動往外走。

“樓頂就樓頂。”喬戎玉亦跟著一起出去了。

喬鬆玉忙和侍衛們一起跟著一起出去,隻見兩人出了房門,皆是人影一閃,便飛到了樓頂上,喬鬆玉就聽江上在一旁無比崇拜地感歎道:

“相爺真是好俊的功夫!”

喬家的侍衛很顯然有點不屑,白了一眼江上,說:“從哪兒就看出功夫俊了?”

喬鬆玉是個門外漢,因此也很好奇地問:“對啊,哪裏好了?”

就見江上笑嘻嘻地說:“隻要是相爺,就一定好!”

喬鬆玉和喬家侍衛:……

就是個馬屁精!

幾人晃神間,樓頂上的二人已經交上手了,隻見二人出手極快,都是沒有武器的,因此便都是拳腳功夫,可即便如此,底下觀看的人也覺得二人的招式又快又狠,絲毫不亞於刀劍相接的激烈。

喬鬆玉是第一次見裴容白與人交手,但此刻的裴容白神情肅然而鎮定,身形在刹那間幾多變換,他雖是外行,但也看得出來,他的武功身手是絲毫不遜於自己大哥的。

他與江上和兩個喬家的侍衛看了一會兒,覺得仰著脖子看很累,就招呼三人一起吃水蜜桃,四人都吃了一隻,吃到第二隻時,喬鬆玉一邊吃一邊再次走出去看,就見自己大哥和夫君還在打,隻是已經從這個屋頂打到了那個屋頂……

感覺兩人好像一時半會兒也決不出勝負了。

喬鬆玉其實也不知道該向著誰——若是裴容白贏吧,自己就得和他那什麽,若是自己大哥贏吧,他又不開心,這可真是個難題……

“江上,你覺得他倆誰武功好一點?”喬鬆玉一邊啃著桃子一邊問道。

江上毫不猶豫地說:“那必須是咱們相爺啊!”

喬家的其中一個侍衛又瞥了他一眼,不屑:“自然是我家大公子,我家大公子自幼習武,許多武林高手都非他的對手,在京都城都算是數一數二的……”

“哈哈,是嗎?”江上笑著打了個哈哈,沒再說下去。

喬鬆玉還想再問,就見門口傳來腳步聲,他轉頭望去,隻見裴容白先走了進來,他發型衣服都好好的,也氣不喘臉不紅的,絲毫不像是與人比劃了一場,仍然是身姿瀟灑地進來了。他身後是他大哥,他大哥就比較慘了,衣衫淩亂,氣息不穩,兩人一看就知道誰輸輸贏了。

喬鬆玉不禁叫起來:“大哥,是不是你輸了?”

喬戎玉有些泄氣地坐到一旁,擦了擦額頭的汗,說:“丟人丟人,不說了,不說了。”

這裴容白簡直不是人,簡直就是個怪胎,剛開始兩人交手,都帶著幾分試探,所以麵上都很輕鬆,可是後來越來越認真,拖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就沒那麽輕鬆了,當然,這隻是他——裴容白還是那麽輕鬆!

裴容白好像不會累似的,麵上永遠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一招一式都輕鬆得像是比試剛剛開始的時候……而且,快到最後了,喬戎玉打得惱了,想快速結束這場比試,故意賣了個破綻,想引誘裴容白中計之後來個狠招,誰曾想裴容白不僅沒有中計,反而還一把擒住他——那種感覺,就好像裴容白方才一直是在陪他玩,最後這一招才是最認真的一招!

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因為那說明對方的實力不僅高於自己,而且自己跟對方還不是一個層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