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離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無助的站在那裏,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唐紫煙臉上帶著眼淚,一點點的向後退去,沒有人知道她現在的心痛,唐紫煙也不想這麽傷害寒若離,隻有在心裏默念:我不是故意的,忘了我吧……
寒若離看著唐紫煙一步一步的遠去,身體木訥了,表情呆掉了,完全不知道怎麽做才好。
剛剛睡醒的寒若離又回到房間,一天沒吃東西也不覺得餓,趴在床上心裏感覺很亂,連夜算計,如何套出薛神醫的隱情。早上一醒來,寒若離就私下找到唐婕妤,唐婕妤還在為昨天看到的事傷心難過,看到寒若離心情稍微好轉了些,問道:“昨晚睡得好麽?”
“還不錯!”寒若離說道:“我要去找薛神醫,過來告訴你一聲,今天一天都不在唐府了,過來告訴你一聲,免得你找不到我著急。”
“我跟你一起去吧。”雖然唐婕妤對寒若離說的話不是很滿意,還是願意跟著他。
“你去就露餡了。”寒若離露出壞壞的笑容,“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薛神醫答應醫治紫煙的。”
唐婕妤欲言又止,看著寒若離自信十足的走出去。她真的不想打擊寒若離的一片好心,隻是唐紫煙在昨晚已經離開了唐府,返回江州城了,那裏是唐門的總部。唐紫煙的離去,最高興的還是唐夫人,沒有人和自己搶奪女婿了,是一件多麽值得慶幸的事。
寒若離並不知道這些,唐婕妤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私下和唐紫煙說了那些話。
薛神醫在洛河鎮上的名氣很大,隨便打聽就找到了薛神醫的住處,薛神醫很低調,全家住在一個小院子內,外麵寫著“醫”字,寒若離和薛神醫有過接觸,感覺這老小子就是認錢。
寒若離狠狠的砸了幾下門,薛神醫才極不情願的開門,看到寒若離一愣,“怎麽是你?”
“為什麽不能是我?”寒若離走進去,“老頭你上次給我開的是壯陽藥,不得不佩服啊,後勁真足。”
薛神醫摸著自己的‘山羊胡子’,得意的說道:“那是,天底下沒有我薛神醫醫治不好的傷,也沒有我治不好的病。否則怎麽對得起神醫二字。”
“吹吧!吹吧!”寒若離說道:“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薛神醫很不服氣的說道:“薛某的醫術,那是有目共睹,無需爭辯,寒公子你這次來又有什麽事?還要一副壯陽藥?”
“這個就不用了。”寒若離說道:“你神醫也隻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自己醫治不好的病就不醫治,如此說來,我也是神醫,‘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這句話你聽過麽?”
薛神醫被寒若離幾句話氣的臉色通紅,“你……”
“我給你解釋一下。”寒若離自顧自的說道:“醫生都喜歡給沒有病的人看病,這樣好顯示一下自己的功勞,你神醫的名號多半也是這樣的來的。”
“你……你……你……”薛神醫指著寒若離的手都在顫抖了,“你在這胡說什麽?我薛神醫向來藥到病除,整個洛河鎮的人都知道,你小子在這胡亂說什麽?”
“所有人都知道薛神醫愛財,隻要出得起錢,就沒有看不了的病,是不是?”
“是!”薛神醫說的很大聲,“你又得了什麽病?”
寒若離說道:“不過是一塊傷疤而已,你有沒有辦法消除?”
“當然!”薛神醫說道:“我們薛家祖傳秘術,專門對抗傷疤,如果一塊小小的傷疤都恢複不了,還談什麽神醫?”
寒若離見火候差不多了,薛神醫已經有點飄飄然,這才開口說道:“我一個朋友臉上有一處傷疤,現在已經過去差不多十個月左右的時間,你要是能把這傷疤恢複,多少錢你隨便開。”
薛神醫警覺的看了一眼寒若離,問道:“你這個朋友姓什麽?是男是女?”
寒若離感覺到薛神醫的警惕,反問道:“是男是女有什麽區別麽?姓誰名誰和治療傷痕有關係麽?”
薛神醫狐疑的看著寒若離,開口說道:“你是為了唐門的人來的吧,你走吧,唐門的人,我拒診。”
“你無非是給自己找個理由而已,唐門的人怎麽了?唐門的人臉上有傷疤,你就治不好嗎?我看是誰的臉上有傷疤,你都治不好,神醫、神醫,神個屁。”說著,寒若離轉身就要把正廳裏麵的‘醫德為尊’的牌匾給拆了。
薛神醫臉色大變,那個牌匾對於他來說,是絕對拆不得的,“助手——”
“你還好意思掛著個牌匾?”寒若離怒目瞪著薛神醫,右手指著牌匾說道:“你不覺得著個牌匾在這裏有點礙眼麽?你對得起上麵的幾個字麽?醫德?你有醫德麽?貪財不是你的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作為一個醫生,怎麽能對人另眼相看?我問你,唐紫煙是大奸大惡之人麽?”
薛神醫搖搖頭,寒若離繼續問道:“那她做過什麽對不起人民父老的事麽?”
薛神醫臉色蒼白,繼續搖著頭。
“既然不是奸惡之人,又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麽你不給她醫治?你口口聲聲說自己能醫治好,我也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可是你根本就不配做郎中,那個牌匾也掛著礙眼,索性我給你拆掉算了。”
“不要拆!”薛神醫臉色極其的難看,說道:“那牌匾是我死去的父親留給我的,如果這牌匾被人拆了,我如何麵對九泉之下的父親,如何對得起行醫世家的薛家!寒公子,你放過我吧,這個唐紫煙臉上的傷,我真的不能醫治。”
“為什麽?是沒有材料麽?是藥難找麽?”
“都不是!”薛神醫說道:“你不要問了,我已經一把年紀了,眼看就要過六十大壽了,求你讓我安安心心的走吧,我以後不在洛河鎮行醫了還不行麽?求您高抬貴手,我今天就走。”
寒若離暗歎,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模一樣,薛神醫是隱藏了什麽秘密,他受到了某種威脅,是他自己都無法承受的,寧願放棄洛河鎮的古宅和家族世代的聲望,也要背井離鄉……
薛神醫仿佛瞬間老了二十幾歲,頹廢的向屋內走去,寒若離大聲說道:“等等!薛神醫你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妨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