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鏢師以為這麽一塊小小的令牌真的把眼前這個醉漢嚇到了呢,得意的把令牌交給醉漢江一洋,江一洋拿到令牌之後,認真的看了幾眼,張開嘴就咬下去,把木質令牌咀嚼幾下,咽下肚。看的周圍的人全都愣住了。

江一洋罵道:“真難吃,你現在還有令牌麽?”

馮鏢師顫抖的指著江一洋,“你……你竟然把雷盟主的令牌都給吃的……”

“什麽鳥雷盟主?雷萬智麽?現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還在這提雷盟主,我告訴你,今天這兩個玉如意我要定了,想動手麽?過來吧。”

馮鏢師對周圍的人大聲說道:“殺了他。”

江一洋手中的刀雖然大,但是威力也很大,他一個人轉眼間砍斷了那些人的手腳,仿佛一點都不費力一樣。

傭兵團的大胡子急了,自己的人都是一些烏合之眾,衝上去也是送死,逃走吧,要是傳出去也不太好,真是進退兩難。

此時山穀前後都走出一群人,顯然,是這江一洋的,江一洋用腳踩著一個人的屍體,對馮鏢師說道:“讓開,找到那對玉翡翠,你可以活,找不到,你就得死。”

玉如意就在一個鏢車裏麵,他卻不敢站出來阻攔了,昨天欺負大胡子那股傲氣全都沒有了。

強盜就是強盜,做事從來不會斯文一點,鏢車被一個個的砸爛,這些人似乎知道那對玉如意有多大,搜尋的很小心仔細,生怕錯過了。

當那些強盜走過第三輛鏢車而沒有搜到的時候,馮鏢師臉上出現了緩和的深情,江一洋大聲說道:“等等!從新給我找第三輛車。”

馮鏢師知道自己的表情被這江洋大盜看出來了,暗自懊悔,卻不知這種懊悔讓江一洋更加對第三輛車抱有懷疑了。但是車子都給砸爛了,也沒有找到。

強盜們不得不繼續往下尋找,鏢隊的車子很快就找完了,江一洋也看出來大胡子這夥人是傭兵團的,走到大胡子麵前,問道:“東西在不在你們這裏?”

傭兵團的人都嚇的戰戰兢兢的,那些隨行的人下車占成一排,有的腿都抖了。

大胡子訕笑著說道:“大爺,我們不知道什麽東西,我們就是跟著鏢隊求罩的傭兵團,送送過往的路人,混口飯吃。如果您不相信,你也把這後麵的車都搜一下吧,但是求大爺您高抬貴手,東西翻亂了不要緊,我們還可以自己整理,要是砸爛了,我們也賠不起啊。”

這些人雖然害怕,但是又兩個是另類,一個是寒若離,一個是頂撞馮鏢師的那個夥計,那個夥計明顯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眼裏還帶著不服,寒若離則是躺在行李車上,繼續閉著眼睛曬太陽。

江一洋走過那個夥計麵前,一個耳光打過去,“小子,我討厭你這種眼神。”周圍立即又上來幾個人,想要抓起來那夥計,那夥計竟然自己反抗,一個打了六七個人,那些強盜也都是大漢,竟然沒辦法把這個夥計抓起來。

江一洋眼睛一亮,喊道:“助手!”再次走到夥計麵前,問道:“你練過武?”

那夥計把頭扭到一邊,不看江一洋,江一洋大笑兩聲,說道:“兄弟我看你身手不錯,考慮一下願不願意跟著我,給你一刻鍾時間做決定。”說完,就不理那個夥計了,帶著人走到行李車邊,喊道:“上麵那個給我滾下來。”

寒若離身體竟然真的一滾,直接砸下江一洋,江一洋後退兩步,寒若離卻站在了他麵前,問道:“你也要搜搜我的身上麽?”

江一洋頭一擺,兩個小強盜上前開始搜身,寒若離站在那裏沒有反抗,他身上又沒有玉如意,讓人搜一下又能怎麽樣,好漢不吃眼前虧,打起來對誰都不好,況且寒若離自認為是三腳貓的功夫,能不打架就不打架,現在心情不錯,搜就搜了。

兩個小強盜沒有在寒若離身上搜到玉如意,卻搜到了一個銀製的杯子和一個印製的發簪,拿到江一洋麵前問道:“大哥,你看著兩個,都是印製的。”

江一洋罵道:“混蛋!再多的銀子也換不來玉如意,給我繼續找,這傭兵團裏麵的東西一寸一寸的找。”

“是!”兩個小強盜轉身就要走。

“等等!”寒若離在那裏說道:“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江一洋愣了,強盜愣了,所有人都愣了,被強盜搜出來的銀子還想要回去?這個人有毛病吧。“幹什麽?”搜身的強盜問道:“你還想要回去?”

寒若離說道:“我的東西,不允許你碰,尤其是那個發簪,我數到三,你再不送回來,我對你不客氣了。一……”

周圍的好幾個強盜一起圍過來,好像看笑話一樣的看著寒若離。

寒若離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開口數道:“二……”

江一洋沒有阻止手下這些人,他倒想看看麵前這個小子到底有什麽本事。

“三……”寒若離的動作快如閃電,‘驚鴻’出鞘,片刻間在那兩個搜身強盜的喉嚨劃過,寒若離的身體也閃到了人群外麵,右手拿著‘驚鴻’,左手抓著發簪和杯子。輕輕的在麵前吹了一下,把發簪從新收好,身後傳來一聲倒地的悶響,隻是倒下去之後,他們的頭和身體已經分開了。

周圍的人都沒有看清楚寒若離是怎麽出手的,這人已經死了,兩個人一起倒地的悶響喚醒了這些驚呆的強盜,“啊——”的大叫一聲,都不敢再靠近寒若離。拿著兵器圍成的圈也變大了。

江一洋提著大刀吼道:“你殺了我的人。”

“我警告過它們,可惜它們不聽。”語氣中充滿了孤傲之氣。

江一洋拎起來手中的大刀,指著寒若離說道:“出手吧,我江一洋是絕對不會看著兄弟死而不理的。”

寒若離沒有其他選擇,握著‘驚鴻’看著江一洋,周圍的人都散開,流出來足夠的戰場給這兩個人,兩個馮鏢師也在一邊看著,大胡子等人也在看著,都在為寒若離捏了把汗。

江一洋動了,手中的大刀竟然像沒有重量一樣,揮灑自如,所到之處,風卷殘雲,空氣都跟著他手中的大刀開始流動。

麵對如此大開大合的招式,寒若離很容易就發現其中的破綻,但是卻無法近身相搏鬥,因為江一洋手中的刀太大了,重量加慣性,也足以把人打飛,況且他的刀刃鋒利,砍在石頭上,都留下光滑的橫切麵。

眾人暗暗為寒若離捏了一把汗,寒若離不停的閃躲,並不和江一洋正麵搏鬥,江一洋的動作快,寒若離的動作更快。幾個回合之後,江一洋竟然連寒若離的身體都沒有碰到過。

江一洋怒目瞪著寒若離,問道:“你為什麽不敢和我交手?”

寒若離的身體突然往前一晃,手中的‘驚鴻’架在了江一洋的脖子上,冷笑著說道:“後發製人未必就一定吃虧。”

江一洋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但是他不服氣,很不服氣,眼裏的憤怒越來越強烈,突然抬起刀,將寒若離手中的‘驚鴻’打飛,發起了再一次的攻擊。

寒若離見他的刀法和上次沒什麽不同,隻是由於憤怒,刀法現在雜亂無章。此刻,江一洋的大刀又從左邊劈砍過來,寒若離已經退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方,被閉上絕路的人往往都有很強的爆發性,寒若離也一樣,手中的劍突然自下而上的劃,‘驚鴻’與大刀碰撞在一起,摩擦出現了火花,伴隨著“嗤啦啦”的聲音,這種聲音刺耳而綿延,終於在“鐺”的一聲之後,周圍安靜下來,仿佛世界也安靜下來。

江一燕一瞬間仿佛老了很多歲,眼裏的鬥誌也不見了,手中的刀隻剩下一半,地麵上躺著半截短刀,而寒若離站在那裏,高舉著右手,右手握著‘驚鴻’,像是一個無法超越的神,眼裏閃過一絲憐憫。

江一洋後退兩步,丟下手中的刀,說道:“技不如人,你又不願意殺我,肯定是怕我的血髒了你手中的劍,我江一洋有自知之明,不賠死在你手上,也沒有臉在搶.劫這玉如意,告辭!”帶著自己的強盜團夥來的快,走的也快。

眾人心中大喜,大胡子上前說道:“多謝公子!想不到公子身懷絕技,我大胡子還收了你三吊錢,真是不應該。”

寒若離說道:“我跟著傭兵團一同去江州城,交錢是應該的,你不必客氣。”

大胡子說道:“這一次是你救了我們大家,我還怎麽能要你的錢,公子請收回去這銀子。”

“不必客氣。”寒若離說道:“告訴眾人上車咱們準備繼續走吧。”

“等等!”兩個馮鏢師走過來,一起拱手說道:“多謝公子出手相助,二位感激不盡,隻是這玉如意不同與其他物品,如果丟了,我們二人的也不用在吃這口飯了。”

寒若離本來對這兩個鏢師印象就不好,勒索大胡子團長那一幕還在眼前回蕩,這一路大胡子對這些人很照顧,經常傭兵團的夥計來問問,要不要水,是不是坐車累了等等,冷冰冰的問道:“你們有什麽話直說好了,不要這樣轉彎抹角的。”

“那好!”馮二鏢師說道:“公子的劍術我們我們已經領教過了,比起我們二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要是我們二人聯手和公子討教一翻,不知道鹿死誰手啊。”

“你們要和我比劍?”寒若離真是不知道這兩個人怎麽想的。

“不!”馮鏢師說道:“我們懇請公子把玉如意叫出來,免得傷了和氣。我們鏢隊這還有幾十人,要是真動起手來,公子雙拳難敵四手……”

後麵的話,馮鏢師沒有說下去,但是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打架你也打不過我們,不如乖乖的把玉如意叫出來。剛才說什麽‘比起我們二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要是我們二人聯手和公子討教一翻,不知道鹿死誰手啊。’這句話不過是想來嚇唬一下寒若離,現在寒若離可算想明白了。

“你們懷疑我偷了玉如意?”這個問題問出來,傭兵團的很多人都在偷笑。

馮鏢師沒有正麵回答,說道:“公子身懷絕技武功超群,卻混跡在這傭兵團裏麵,本來就十分可疑,這裏公子武功最高,也是毋庸置疑的,那對玉如意關係到我們以後的前程,還請公子交出來。”

“喂!你這人怎麽亂說呢?”大胡子傭兵團那個很能打的夥計說道:“剛才拿群強盜剛剛搜過公子的身,就沒有找到玉如意,你們不是看到了麽?誰知道是不是你們監守自盜呢?”

“你給我閉嘴!”說這話的是大胡子,他還是不敢得罪這些鏢師。

馮二鏢師說道:“他可以把玉如意藏起來,何必一定要帶在身上呢?公子,請說出你把玉如意藏在了什麽地方?”

寒若離滿肚子的怒氣,被人冤枉是多麽不爽的一件事!更何況是這麽荒唐的誣陷呢?此時,陸川正在一棵樹上擺弄著這對玉如意,得意的看著被冤枉的寒若離,心裏總算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