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疼痛驟然,如在原本便雪上加霜的傷處再一次灑了把鹽,絞疼,撕痛。

鬱櫻櫻閉緊雙眼,一瞬間,她像是忽然失聲,大張著嘴,無聲無息,疼到極致時,竟是沉寂如斯的。

也是這一刻,叫鬱櫻櫻清晰地認識到,這痛楚比起往常他的那些粗暴夜晚,疼上千倍。

原來,從前他竟然還是溫柔的。

“鬱櫻櫻,你不想留我的孩子吧?”

他冷聲:“我偏要留。”

“接下來的這幾天,我要讓你好好看看,受一次孕,要多久。”

這些話落下,鬱櫻櫻聽不清楚,她疼得連雙手抓住被單都做不到,呼吸也開始變得極輕。

他死死抓住她的脖頸,威脅的聲攜卷未曾褪去的怒氣:“鬱櫻櫻,你總要知道忤逆我的代價。”

“我讓你終生難忘。”

鬱櫻櫻到底無法支撐,暈死了過去。

男人鬆開掐住她脖頸的手,如丟棄一個垃圾一般,將她甩在**。

他握緊手,眼眸狠意畢現:“我給過你機會,鬱櫻櫻。”

穆南祁轉身,大步離開這間臥室。

“讓醫生進去給她看,讓她活著,別斷氣。”

丟下這句話,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徒留下一排恭敬垂頭的傭人,麵麵相覷,惶恐不安。

很快,醫生們進入臥室。

穆南祁似乎永遠掌控了一個力道,他在折騰完鬱櫻櫻之後,醫生們總有辦法,及時保住她的性命。

即便,這場麵慘不忍睹。

傭人端著一盆一盆的血水從房間裏出來,醫生們忙碌不安,慌亂失措。

一直到了半夜,鬱櫻櫻的情況才終於趨近穩定。

而這過程中,她發了好幾次高燒,均被醫生們竭盡全力,挽回這殘局。

……

一連過去三天。

鬱櫻櫻才再一次睜開雙眼。

而她一恢複清醒,屬於昏迷前的那次經曆,劇痛千倍的觸覺,全部悉數湧現腦海。

鬱櫻櫻臉色發白。

她如一隻破敗不堪的娃娃,被折騰地隻剩下一口氣,而現在,她承受地那些痛楚,於她而言,已經不是屈辱這麽簡單。

是恐,畏,懼。

她抖著手,想要下床,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動彈。

於是,鬱櫻櫻開始劇烈顫抖,她捂著自己的腦袋,混沌失神的眼裏滿是驚恐,似受到強烈刺激,令她無法再支撐。

此時,門口一道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近。

鬱櫻櫻像是被踩中尾巴的小獸,匆匆將自己縮在被子裏,發著抖,抖個不停。

他說的對,他讓她終身難忘。

她永遠都忘不掉了。

鬱櫻櫻怕得打顫,從被子裏慢慢縮到牆角,最後,那道強悍的身影再一次停留在床側。

“鬱櫻櫻。”

他的聲一出。

鬱櫻櫻便嚇得從床角下去,最後迅速要爬進床底下,她嘴唇抖動,腦袋混沌之下,唯有身體的本能反應支撐著她,讓她下意識躲避。

而,就在她欲要爬進去躲起來時,男人一隻手狠狠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再次拖了出來!

“放開!放開我!”

鬱櫻櫻抖動的幅度一瞬間變大,她於這恐懼之中,狠狠張嘴欲咬上他的胳膊,卻被男人下一句話給嚇得停頓。

他陰冷著聲:“你再動一下試試看。”

鬱櫻櫻根本不敢咬他了,她縮著胳膊,被他死死揪住,她如最後繃緊的弦一朝斷裂:“不,不要,你別碰我……不要……”

她的畏懼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似乎瞧見她被“馴服”的乖巧,忽然對此有些滿意。

他冷眼瞧著鬱櫻櫻臉上蒼白的神色,恐懼到極點的眼神,沒有往日的倨傲,沒有該死的倔強,更沒有那些清冷。

她像是終於被他弄地失去了所有的棱角,害怕著,抖動著,似乎下一刻,她便能如他所願般,俯首稱臣。

“你看看,”男人一隻手卡住她的脖子,再慢慢滑動,最後從她顫抖的側頰邊輕輕撫過,“你要是一早就這樣,多好。”

他似乎累了:“我說過,我的耐心一向不怎麽好。”

在這過程中,鬱櫻櫻的打顫絲毫沒有停頓,在她眼中,她如今所瞧見的人,並不是他,而是一個惡鬼,是手段狠戾凶殘的鬼。

所以她恐懼,驚懼,甚至再次絕望。

穆南祁將她丟到**,鬱櫻櫻順著想要沿著床側那邊跑走,可腳下鐐銬叮當,穆南祁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找了個帶著鈴鐺的給她換上,隻要劇烈一動,這響聲便傳至了整個臥室。

“啊!”

她沒走幾步,便徑自摔倒在地!

鬱櫻櫻抱著自己驟疼的膝蓋,連帶著拉扯到身上那處的傷,叫她忽然落了淚,她哭得淚眼模糊,恐懼彌漫。

“不要……別過來,你別過來!”

鬱櫻櫻的搖頭與拒絕,在男人眼中,並無任何作用。

而在看見她臉上的那些眼淚時,他步伐一頓。

他極少看見她落淚,第一次是那個夜晚,再是那天刺激了鬱庭明時,她崩潰大哭,然後,就是現在。

她性子倨傲,又倔強,即便是有淚卻也死死憋住,她似乎不會讓這些淚自她這雙傾城眸裏淌落。

“我給你個機會。”他挑眉,對她伸手,“你自己過來。”

鬱櫻櫻顫抖著後退。

鎖鏈縛住了她,她便想徒手去掰扯。

男人冷眸一頓:“你讓我過去抓,意義就不一樣了,鬱櫻櫻。”

鬱櫻櫻畏他已成陰影,她哭著扯這鎖鏈,可是不管她怎麽拉扯,都無法撼動半分,她有些著急,一雙小手死死地拽住這圈圈,渾身打顫。

她看見他提起腳步,朝著她而來。

鬱櫻櫻捂著自己的腦袋開始尖叫,淒厲的聲音如魔怔:“別過來!滾開!滾開!”

男人大步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唇,封住她接下來的聲響。

鬱櫻櫻支支吾吾的聲持續,她瞪大眸:“看你的模樣,應該不喜歡床。”

“沒事,就在這裏也可以。”

男人沉冷的聲持續而來,他死死地捂住她的唇,似乎不喜她叫喊的聲音,緊接著,再一次,讓她體會到來自那晚的痛楚和恐懼。

鬱櫻櫻雙手胡亂揮舞,拉扯男人的頭發,他的後頸,脊背,以她並不尖銳的指甲劃過,一道又一道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