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第二次被人摁著做到了兩點多,又被抓去浴室洗了個澡,聞樂易再一沾床就睡著了。

醒來時是第二天中午。

身邊空****的,聞樂易往旁邊摸了幾下,沒摸到鬧鍾,這才迷迷糊糊的、動作緩慢地把頭頂上的被子慢慢扯了下來。

嗯…這裏好像不是他的房間…

而且看起來有點眼熟。

聞樂易又閉上眼,將手指插.在自己的頭發絲裏,露出額頭,努力清理了下思緒。

昨天以為顧州生氣了道了歉,接著和顧州在廚房接吻了,再然後他酒上頭了帶套去找顧州……做了。

想到這裏,聞樂易清醒了些,他撐著床坐起來。起腰到一定程度時,表情不自然的擰了下,咬牙切齒地吸了口涼氣。

他在**適應了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來到窗邊掀開窗簾。溫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臉上,聞樂易愜意的眯了下眼,又去了衛生間。

昨天晚上睡衣睡褲被弄濕了,都不能穿。聞樂易於是被迫穿上了顧州的衣服褲子,衣服是薄款襯衫,褲子是短褲,遮不住脖頸束不住腰,哪哪都不好。

聞樂易隨意整理了下,肚子就餓了。

他推開門走出去,找到熟悉的樓梯口,慢悠悠地扶著扶梯下了樓。

正是吃午飯的大好時間,餐桌旁已經有了人,但也隻有一個人。聽見樓梯上傳來的聲響,顧州放下咖啡,視線在聞樂易身上停了一下,然後說:“飯在廚房裏,下來自己拿。”

不知道怎麽的,被顧州這麽注視著,聞樂易就連扶梯也不敢扶了。他收回手,快步走下階梯,堪稱懂事的來到廚房,卻一點也沒看對方一眼。

然後打開油煙機,開火、熱菜,裝作若無其事的看起手機。

顧州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跟著進了廚房。

聞樂易餘光瞥見對方,緊張的手心發汗,他上次因為一個人心情忐忑到這種程度,還是在高考結束後和徐浩確認關係的第一天。

那天他們一起去看電影,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在電影半途牽起了手。那時候聞樂易也像現在這樣,似乎什麽都想做,跌宕極了,但又不知道要做什麽、怎麽做。

“Cari

o。”

顧州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

聞樂易頭腦發熱的盯著手機屏幕,聲音有點啞:“哦…怎、怎麽了?”

“你在躲我。”

對方說了一句肯定句。

顧州看向他後背衣服的褶皺,視線往下,寬鬆的褲衩下露出兩條冷白的長腿,內側被褲腿陰影蓋住,那下麵應該有幾處發紅的指痕。

昨晚太過分,小朋友心裏不舒服了?顧州想了想,沉吟道:“後悔了嗎?”

聞樂易哆嗦了下,說:“沒、沒有。”

顧州說:“你的肢體語言不是這麽表達的。”

……

聞樂易咽了下唾沫,將手機狠狠揣進上衣口袋裏,脖子紅了一片。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害臊了,怎麽,你沒見過別人害臊過嗎?”

聞樂易聽見一道低沉短促的輕笑,沒一會,對方才說:“飯菜我熱過,不需要再熱一遍。”

然後離開了。

聞樂易:靠!

明明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做,顧州就這麽得體大方,自己像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傻.逼一樣,悶頭亂撞。

這樣不行,聞樂易想。

他端著南瓜粥和歐包出去,步履平靜的在顧州身邊坐下。慢悠悠的用叉子切開食物,流出了一些粘膩的白色奶油。

聞樂易吃了一口,鼓起腮幫子,餘光注視著身旁不知道在看什麽的顧州,依舊不緊不慢的把嘴裏的食物嚼碎吞掉了。

然後他豪爽的擦了一下嘴,起身把顧州手上的雜誌往上扯了下,輕而易舉的拉開丟在桌子上,自己代替了雜誌的位置,坐在了對方的腿上。

顧州淡淡地“嗯?”了一聲,自然的攬過他的腰:“飯不吃了?”

“還吃,但我想先弄清楚一些問題,暫時吃不下。”聞樂易態度大變,問:“關於我們的事情、我們的關係……顧叔叔,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顧州伸手從他寬鬆的襯衫裏探進去,配合的回應道:“嗯。”

“哦,那…”聞樂易忽然又有點虛,有些緊張的說:“我以前沒想過要找年齡差大於兩歲的,以為會有很多代溝,也不喜歡每件事都被人壓一等的感覺…但是……”

聞樂易第一次和人表白,沒有什麽經驗,思緒混亂的說了一堆,像做年終匯報那樣總結道:“…我對你也有意思…我…”

“Cari

o,”顧州忽然打斷他的話,問:“你看島國片會有性反應嗎?”

“?”聞樂易愣了一下,不明白顧州為什麽要說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那當然會啊。”

顧州說:“那對我呢?”

聞樂易輕咳一聲,說:“也、也會。”

顧州便說:“所以性並不等於愛,這和喜歡不等於愛是一個道理,Cari

o,你並不能分辨清楚自己的想法,不是麽?”

聞樂易噎了下:“我……”

“就比如,”顧州舉例子道:“你今天下樓時感覺到尷尬,並沒有和我當即接個吻、亦或是和我聊天的打算。”

無法反駁。

他不能分辨自己的想法?

聞樂易平靜下來想了想。

之前和徐浩在一起是這樣的,他確實沒有想清楚未來他們應該做什麽,會不會分開,以後會怎麽樣。

隻是看著那束小蒼蘭,就忽然產生了點‘他看起來不錯,我應該對他也有興趣’的想法,對方也正好喜歡自己,就自然在一起了。

為什麽會對顧州會動心呢。

聞樂易也不知道。

或許是顧州是第一個、除了他家人以外可以信賴的人,又或許是因為顧州對他很好……情感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一種用言語說不出的存在。

可是顧州和徐浩又不一樣。

聞樂易固執的想著,他攬住對方的後頸,彎下腰,在顧州嘴唇上親了一下。

顧州便沒放人走,他箍住對方,和小朋友完整的接了一個吻。

“嗯,”親完了,也從聞樂易的舉動裏明白了點什麽,顧州貼著他的嘴唇,緩緩地說:“那就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