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州之前見過聞樂易。

在幾年前見過。

是聞越的漂亮弟弟,經常跑來大學城裏玩——大學那段時間周圍思想都闊越了,風氣開放了不少,身邊出現幾對同,已經不是一件能讓人訝異的事情了。

那是在一場酒局,他和幾位大四的同學坐在桌子另一頭沙發上,遠遠的,就瞥見了跟在聞越身後的小男孩。

聞越的漂亮弟弟看著很青澀,可能才剛上高中…亦或許還不是高中生。聞越沒有給他點酒,隻是拿了一瓶橙汁,給男孩滿滿倒了一杯。

男孩看上去很乖,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校服拉鏈被拉到了最高點,額前留著一些碎發,整整齊齊的坐在椅子上。

是他喜歡的長相。

顧州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他早時候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也談過幾次,但還沒一位能順下去的。

聞越那堆人就在他旁邊,大概是酒喝多了,他聽見聞越提前對男孩說:“這裏離家太遠,不要亂跑,待會去xx酒店,鑰匙給你,我已經給你買好房間了。”

“哦好。”

聞樂易抬眼看了他哥一眼,趁人不注意,自作主張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濃度很高的酒,混著橙汁一起喝了。

大概是包間太熱,聞樂易給自己的衣服拉鏈扯了點縫,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的脖頸。酒液順著對方的唇角往下淌,很快就藏進了衣領子裏。

周圍的音樂聲雜亂無章,一陣一陣敲打著鼓膜。

聞樂易慢慢的紅了臉,垂著眼拉起了自己的袖子、解開了自己的拉鏈,露出了一件圓領白T。少年看上去和這個包間一點也不符合,奢靡的霓燈打在他臉上,露出了一點近乎純粹、最原始的神情。

換句不正經的話來說,這個表情,很適合被人扒了衣服幹。

顧州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不屑當小人,他可以選擇現在把小孩拉去走廊接個吻,但也僅僅如此,不會再有什麽逾距的動作。

他在心底遺憾了一下,僅僅幾秒——可惜對方還沒成年。

不一會,穿著暴露服務員過來倒酒,男孩的臉便更紅了,忙不迭往反方向避了避。

看起來和他不是同類,顧州霎時更沒了想法。

沒一會,男孩就離開了包間。

顧州沒再待太久,也回去了。

那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多,顧州沒回學校,他回到自己租的酒店,發現剛剛臨走時太急,忘了鎖上房門。

他一進門,就聽見了浴室裏的水聲。

有人走錯房間了?顧州沒心思和陌生人對峙。他走近浴室,禮貌性地敲了兩下門,問:“請問,你洗好了嗎?”

水流聲音便停止住了。

顧州說:“不好意思,但你似乎走錯房間了。”

“走錯房間了……”

裏麵傳來一道細碎的念叨,聽起來像是年紀尚小的男孩,聲音有點耳熟。顧州聯想到什麽,不太確定的喊了聲:“聞樂易?”

“……!”裏邊的人似乎踩到了什麽,很重的摔了一跤。

“…我好像……有點起不來了,屁股疼。”男孩吸了口氣,低低的說:“陌生人,你可以幫我把外邊**的衣服拿一下嗎?”

顧州便順手幫了個忙,拿起衣服擰開了浴室門。

男孩沒有一點危機意識,摔倒了,整個人就坐在地板上,身上什麽也沒有蓋,肚子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贅肉,骨肉勻稱,十分白皙,就像是古希臘藝術複興時期的活體塑像。

浴室裏的冷光撒在他皮膚上,顯現出一層彩釉一樣的光澤。

顧州忍了會,沒再看下去。

他將衣服遞給對方,正打算離開,男孩卻叫住他,像小貓一樣軟軟的說:“陌生人,不好意思,我腳好像扭到了起不來,你能把我扶去隔壁嗎,很近的。”

顧州咬了下牙,下顎線繃緊了。

他伸手,有些用力的從少年的背上往下撫,沿著凸出的脊柱關節,到飽滿彈性的臀部,輕輕一托,把人抱了起來。

男孩愣了一下,為了避免掉下去,他下意識的用腿夾住了對方的腰。酒精影響了他仔細思考的能力,他覺得兩個男人這樣似乎沒有什麽,但確確實實、又有點不好意思。

顧州將人放在自己**,給他穿好了衣服褲子,才帶他回到隔壁。

男孩明顯在發困,被這麽對待了也還沒清醒過來,隻是禮貌的說了一句:“謝謝。”

謝謝?

顧州忍不住捏了一下對方的臉,警告道:“長點心眼,下次壞人可不會把你完整送回家。”

這句話是實話。

他不明白聞越為什麽那麽心大,把人家未成年帶到了bar裏,喝了幾杯酒,就直接撒手不管人了。

顧州當時正值腎上激素躁盛期,當天就夢見了浴室裏的後續,臆想著男孩成年後的身體,做了有史以來第一次畫質清楚的春.夢。

那家酒店隔音不好,第二天起來,顧州就聽見了隔壁的動靜,大概是酒醒了的聞越在向他弟弟認錯。

欲延欲延欲延 顧州收拾好東西,正打算去退房,就聽見了對麵聞樂易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是誰帶我回來的,忘了。反正…大概…是個好人?”

“好人”本人覺得,對方真是冤枉他了。

顧州隔天和聞越加了微信,但不怎麽聊,隻是空閑時會翻看一下對方的朋友圈,聞越有時候會曬他弟弟的照片,後來發現有太多人找他要聞樂易微信了,就再也不發了。

等再次見到聞樂易,顧州已經幾乎想不起來以前的事了。

隻是小朋友纏人纏的厲害,乖順的貼著他的衣服,咬了他的鎖骨,像是在萬聖節找他要糖果那樣問:“你長得真漂亮,你、你一晚上多少錢啊?”

顧州一言不發的看了他一會,終於想起了年少的荒唐事。但他沒有禍害小朋友的癖好,正要拒絕,就被聞樂易抓住了手指。

“我說,”聞樂易看上去比那時候成熟了,但是行為動作還是很稚嫩,自以為很酷的拖著調子問:“…我想上你,你一晚上多少錢?”

聞樂易已經成年了,周圍覬覦著少年的人蠢蠢欲動。

禍膽包天。

顧州於是問:“知道我是誰麽?”

聞樂易想了想,慢吞吞的說:“帥哥?”

“……”

顧州把人拉走了,出了gay吧,找了個旁邊的酒店。他把聞樂易放在**,正要給聞越發信息,不經意的問:“差不多也上大學了,談女朋友了嗎?”

“……”聞樂易玩著自己的衣服扣子,扯開又合上,不開心的說:“沒有。”

顧州看了對方一眼。

聞樂易從口袋裏掏出幾包安全套,不爽的說:“我談的是男朋友,他把我綠了,今天被我捉奸在床了……”

顧州還在給聞越打字的手頓了下。

聞樂易又喃喃道:“本來還想今天和徐浩做…我處了這麽多年,居然還是個小白…一點也不公平…”

顧州覺得小朋友是在暗示什麽。

聞樂易便也不暗示了,他忽然從**站了起來,伸手勾住顧州的脖頸,在顧州嘴唇上親了一下,就開始扯顧州的衣服。

好難扒…聞樂易喘了一口氣,就被人捏著下巴扣住了。

“接吻不是這麽接的,小朋友。”

顧州將手機滅了屏,隨意丟在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