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機會選擇,離開或是留下◎

寄望舒有點意外, 指了指自己:“啊?我?我自己過去嗎?樓仙君呢?不是說你們兩個一起替我……”

“隻有你,”樓棄打斷了她的話,“情況緊急, 你快去吧。”

能有什麽事情這麽著急?

寄望舒摸不著頭腦, 卻還是乖乖地朝著歸不尋的寢屋走了過去,中途還時不時回頭瞧瞧樓棄的表情。

好像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可是她又說不上來是哪裏。

透過門扉望過去,歸不尋的屋內十分暗, 像是隻點了一盞燭火, 人影晦暗不清的映在牆麵上搖曳。

寄望舒光是站在外頭, 就已經嗅到一股不太尋常的氣息。

平日裏, 靠近歸不尋, 他身上是一股好聞的清蓮香味,淡淡的, 沁人心脾。

可這會兒她嗅到的氣味, 倒有些像是虎耳草, 微微苦澀, 卻好像一瞬間就吸入肺腑,讓人頭腦有些暈眩。

寄望舒依稀記得自己似乎在哪裏看見過,虎耳草的氣味代表著什麽, 可她現在腦子有點短路, 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罷了, 還是先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再說。

“吱呀”一聲, 寄望舒小心翼翼推開木門, 下意識轉身想要將門合上。

此時已是夜深,她不想吵到借宿的人家, 動作放的十分輕緩。

門扉僅僅合上一半, 眼看還剩短短幾寸就要合攏, 身後卻忽地響起布料摩挲的聲響,黑影很快將寄望舒整個人籠在其中,一隻大手覆在她的手上,一下將門關上。

盡管舉止粗暴,那人的力道卻依舊控製的恰到好處,沒有弄出太大的動靜。

“歸不尋?”寄望舒訝然小聲道,想要轉過身子,雙手卻被歸不尋死死按在門框上,動彈不得。

她聽著身後那人粗重壓抑的呼吸聲,以及覆在手背上的炙熱溫度,努力偏過頭去想要看看他的狀況,語氣間多了幾分擔心:“你這是怎麽了?發燒了嗎?你快把手鬆開,讓我看看!”

任憑寄望舒如何掙紮,那雙大手都紋絲不動。

歸不尋安靜地貼上身前人的後背,腦袋埋在寄望舒的肩窩,另一隻手環在她腰間,綿長沉重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撲打在寄望舒的頸間。

乍一聽,會覺得歸不尋像一隻黏人的小狼,戀戀不舍地糾纏著自己的獵物;可寄望舒卻感受的清楚,盡管身後那人已經竭力穩住呼吸,仔細聽聽,節奏全都是紊亂的。

而且他的體溫燙的嚇人。

寄望舒不由自主的想起在鹿鳴鎮的那一晚。

肩上的重量忽然減輕,歸不尋抬起頭時,甚至不自覺地輕喘了一聲,聽上去就連這麽簡單的動作,他都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完成。

男人的聲線莫名變得異常低沉沙啞,仿佛是意亂情迷般的嗓音,伏在寄望舒耳畔:“……你來幹什麽。”

語氣好凶。

歸不尋還從來沒有這樣對自己說過話。

寄望舒悄悄扁扁嘴。

低落了一瞬的情緒很快又化成擔憂,寄望舒明顯感到,歸不尋一開口,按壓在手上的力道便減弱了不少。她趁機迅速抽出雙手,掰開覆在腰間的大手,轉過身去。

誰知,她連半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出口,那人就再一次控製了她的手腕,扣在門框上。

謾罵的話語堵在唇邊,寄望舒這時才看清楚歸不尋糟糕的麵色。

平日幹淨懶散地狼眸,在此刻變得混沌不清,按照她的理解,那雙眼中滿滿的都是欲望。男人白皙的麵龐泛起不正常的緋色,唇瓣卻異常蒼白,毫無血色,甚至幹渴的將要裂開。

狐狸愣怔在原地,一時間連掙紮都忘記了,隻是呆呆地望著那人好看的麵龐越靠越近。

歸不尋意亂情迷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少女柔軟的唇,體內翻騰的魔息幾乎將他的意識侵占,寄望舒若沒有出現在這裏,或許他還能強忍著,捱過今夜。

可現在她就站在這裏,站在他的麵前。

那白嫩細長的脖頸上每一根若隱若現的血管仿佛都在勾引他,引誘他放棄掙紮,順從本能,用尖牙在那裏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寄望舒察覺到男人危險的目光停留在哪裏,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她甚至連接下將要發生的事情都猜到了七八分。

狐狸張了張嘴,企圖最後再嚐試一次無謂的掙紮:“歸不尋,你這是……”

歸不尋沒有給她說完這句話的機會。

男人高大寬闊的身形整個欺壓上來,一手捉住寄望舒兩隻手腕高舉過頭頂,另一隻手托住她的後頸,拇指抵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微微仰起腦袋,以自己的唇瓣更加貼合,也更方便他加深這個吻。

“唔……”寄望舒下意識閉上眼睛。

這一回沒有纏綿溫柔的預熱,這個吻來的洶湧而猛烈。唇上隻是剛剛感受到溫熱,那人的舌尖便急不可耐的撬開了她的牙冠,**,渴求般在她唇齒間翻湧。

寄望舒有點承受不住這樣猛烈的攻勢,歸不尋的吻完全是隨心所欲,讓她跟不上節奏,連帶著她的呼吸也一同被打亂,唾液都來不及吞咽,幾乎快要從嘴角溢出。

她好幾次想要逃,可那人力量忽然大的嚇人,任憑她如何掙紮,就算是病急亂投醫,努力嚐試著運輸靈息掙脫,都無濟於事。

換來的隻是更加牢固的束縛。

就在寄望舒以為自己今晚要憋死在歸不尋的吻中時,溫熱的唇瓣突然撤離。

歸不尋的唇微微張開,胸口一起一伏的淺淺喘息著,氣息已經明顯有所好轉,不似剛才那般紊亂。他偏了偏頭,溫柔地替麵前略顯狼狽的小狐狸抹去嘴角溢出的津液。

寄望舒的雙手依舊被箍在頭頂,而她此刻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考慮這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生怕現在不努力多呼吸幾口,等會就要沒機會了。

“我現在處在發.情期。”歸不尋輕聲喘息著,坦白道:“魔界的男子在成年前的那一晚,都會如此。”

寄望舒來之前,他被翻湧的魔息折磨了整整一個時辰,痛苦的幾乎要發瘋。看見寄望舒那一刹那,他苦苦抑製了一晚的魔息差點就要迸發,差點就要前功盡棄。

事實證明,耳鬢廝磨、唇齒交纏確實是度過發|情期最有效的辦法。

剛才的那一吻,已經讓他的體內翻湧的魔息平複不少,意識也恢複了一點清明。

寄望舒應該是不知情的。

他很想讓她趕緊離開,可話到了嘴邊,不知道為什麽就變成了向她解釋自己的情況。

他明明不想讓她為自己擔心,也不想她是因為這份擔心,才委屈自己承受這些。

樓棄的話語忽然在腦中回**。

——若尊主真的有意,不妨多向寄姑娘表達出來。

表達出來……嗎。

緩緩抬眼,歸不尋努力克製情緒,盡量以平靜的目光對上愣怔的狐狸的眼。

那雙清澈明亮的杏眸,給了歸不尋一絲奢望。

或許他不應該替她作出選擇,而是應該探探清楚她的本心。

“最快抑製發.情期的辦法,就是與伴侶纏綿。”溫熱掌心輕柔覆上寄望舒的麵頰,男人聲音依舊低沉沙啞,卻最是溫柔地問道:“寄望舒,我給你機會選擇,若你不希望這樣,現在就可以離開,當做今晚什麽都沒有發生;若你……”

剩下未說完的話語,全都被溫熱的軟唇堵在口中,寄望舒抽回雙手,搭在那人肩頭,稍稍用了些力氣,將人推搡到門扉邊的牆根。

少女踮起腳尖,學著歸不尋的模樣吮吸著他幹澀的唇,一點一點,以濕潤舌尖舔舐過他幹裂的唇瓣,企圖用這種笨拙的辦法修複那張原本水潤朱紅的唇。

原來這就是喜歡。

原來這就叫做兩情相悅。

她的心髒早在何時就開始悸動,這份悸動令她感到不安、忐忑、患得患失。好多次都很想把這種感覺理清楚,可偏偏她又是個怕麻煩的人,總是半途而廢,索性逃避。

歸不尋生命裏會遇到千千萬萬的人,她覺得不應該是自己,成為魔界至尊一生中的例外。

可剛才他的話,忽然點醒了她。

哪有什麽配與不配,尊卑之別?

在感情麵前,眾生平等,每個人都有愛的權利。

愛意不就該真誠而熱烈嗎?

歸不尋後背緊貼著冰涼牆麵,低溫透過衣衫傳入肌理,猶如醍醐灌頂。他這才終於相信,這不是幻覺。

是寄望舒選擇了他。

這一刻,驚喜的心情甚至壓過了體內的欲,身前人踮著腳吻的艱難,他索性將人一把抱起,讓寄望舒坐在書案上與他身形齊平。

大手扣在狐狸腦後,另一手攬住她的腰身,寄望舒雙腿分開在他身體兩側,配合著他的動作,雙手慢慢攀上他頸間。

兩人對於彼此的節奏漸漸熟悉,纏綿的吻很快已經無法滿足歸不尋的渴求。

幹澀唇瓣經過少女的滋潤,恢複了紅潤,此刻正一點一點順著寄望舒的下頜,緩緩向下親吻。

修長白皙的頸很快落下一串密密麻麻的紅印,歸不尋抬眼瞧了瞧,似乎不太滿意,又埋下頭去,露出尖牙,溫柔的在上麵烙下淺淺的痕跡。

大概是欲上心頭,寄望舒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疼痛,反而忽然感到喉間有些幹澀。

歸不尋挨她挨地太緊,兩人身體間幾乎嚴絲合縫,沒有留出半點空隙。

她在高台上坐的久了,有些難受,隻想將兩腿合攏,下意識伸手想要推開那人擋在兩腿間的身子。

寄望舒闔著眼,修長指尖憑著感覺胡**索著,卻不經意地觸碰到一片溫熱。

杏眸不由得睜開,指尖如觸電般縮回,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才好。

這……她……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

作者有話說:

被鎖的沒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