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馬路, 華筵公館立體的門頭赫然顯眼,鏡麵玻璃裝潢,跑馬燈帶在一眾規規矩矩的餐飲店中閃爍耀眼。

進門後倒不是浮誇的設計, 牆壁是輕奢的金屬風, 兩扇弧形門把挑高空間分隔開, 整體呈緋紅和幽藍色調。

見有客來, 一身黑灰製服的服務員迅速迎了上來。

齊峻笑咧咧擺手:“謝謝!不需要引路。”

說完,熟練地往右邊通道走去。

走廊像個幽深的隧道,蒼穹布滿了色彩斑斕的星星, 牆根彎曲著交錯的LED燈, 夢幻多彩。

不多時, 傅池嶼停在了一個黑金色包廂門口。

他單手推開浮雕門, 靜靜地側身站著,“進去。”

薑溫枝眨了眨眼。

包廂內沒開燈, 在走廊循環燈帶的映襯下, 忽明忽暗大約能看清路的, 可在她眼裏並不分明,隻覺得黑漆漆一片。

應該有一批人早到了呀?

怎麽不開燈呢?

不好意思傻站著擋路, 薑溫枝咬了咬唇, 抬腳就要往裏走。

“......”傅池嶼眉心一跳, 眼疾手快地把她扯到自己一旁,“沒說你。”

“嗯?”

薑溫枝猝不及防仰頭,隻對上他清瘦的下頜。

傅池嶼沒看她, 偏頭衝一直走在後麵的兩人抬了抬眉骨, “你倆。”

“噢。”

於是, 齊峻和施佳徑直走入包廂, 靠一點亮光摸索前行。

薑溫枝的視線從傅池嶼臉上移開, 想再次跟進去。

“咱們等會兒。”傅池嶼的聲音閑散。

“怎麽了嗎?”

薑溫枝好奇地轉頭,倏地身子一顫,嘴巴也閉了起來,臉燒紅了。

站在她身後的傅池嶼,不知為何抬手緊緊捂住了她的耳朵。

他似乎躬著身子,淺短的喘息似有若無地噴在她的後頸,淡淡冷香縈繞,更別說貼著她耳畔的溫熱掌心,讓人癢癢的......

“砰——”

“啪——”

爆裂的禮炮聲一瞬齊鳴,盡管被捂著耳朵,薑溫枝仍被嚇得一哆嗦,腦瓜子嗡嗡的。

包廂豁亮,烏壓壓的人群從門後躥了出來。

“Surprise!”

“生日快樂!”

“哎呀,傅哥,怎麽才來啊,驚喜不?”

......

璀璨的彩燈球旋轉,等候許久的眾人激動不已,熱情地迎接最後到場的幾人。

燈光下,金色亮紅的圓片還在空中洋洋灑灑,齊峻和施佳從頭到腳纏滿了五顏繽紛的彩帶。

“臥槽!嚇死我了!你們是想把我送走嗎?差點喜事變喪事!”齊峻放下蛋糕,助跑起跳,給拉禮炮筒的男生一人一飛腿。

“就是,你們太過分了吧!”

這裏絕大多數人施佳都很熟,她笑吟吟地把身上的彩帶摘下,佯裝嗔怒,和男生打鬧一片。

歡迎儀式結束,傅池嶼收回手,彎了下唇角:“走吧,現在可以進了!”

“嗯嗯。”

薑溫枝的小心髒顫抖個不停,蝸牛似得往前挪。

一百多平的包廂,就算容納了二十幾個人,可人一分散開,還是一覽無餘的寬闊。

休閑區環形放置著棕黑色格調沙發,正前方是占據了半麵牆壁的高清屏幕,再往裏還有台球桌、遊戲機。

左側區域是餐吧吧台,上麵擺滿了美食,酒水和果盤。

包廂裏暖氣開得很足,大家紛紛脫了外套。男生大多毛衣,而女生各有千秋。

“女神三人組”尤為突出。

尹書意披著長卷發,一襲黑色包臀裙勾勒曲線,後背更露出白嫩腰肢。孫瑤瑤V領小香風裙,胸前抽繩係著蝴蝶結,是讓人難以忽視的洶湧弧度。施佳摘了羊羔毛外套,不規則襯衫袖子鬆垮垮挽著,領口解了兩顆紐扣,百褶裙下晃著一雙長腿。

三個女生優雅、嫵媚、甜辣,風格盡顯。

此刻三人一頭一尾一中心,儀態婀娜地坐在沙發上,中間穿插著幾個男生,熱熱鬧鬧地聊天。

在薑溫枝偷瞥的三分鍾裏,尹書意撩了六次頭發,施佳左右腿輪換著翹,而孫瑤瑤四度俯身拿茶幾上的零食。

看似水靜無波,實則暗流湧動。

把紅大衣掛上衣架後,薑溫枝看了看身上寬鬆厚實的針織裙,還有加絨黑色打底褲,不由得往角落裏縮了縮。

這起跑線差的不是一點點啊!

她的眸光在包廂轉了一圈,精準鎖定站在台球桌前,被人潮簇擁的傅池嶼。

他隻穿了單薄的白色圓領毛衣,黑直筒長褲,寬肩窄腰,俊朗不羈。

不管在哪兒,隻要有傅池嶼,再喧囂的環境也霎時淡化,讓人隻在意他。

驀地,沙發一沉,薑溫枝旁邊坐了個水粉色連帽衛衣男。

“嗨~薑溫枝,沒忘記我吧?”

“嗯,周漾!”

她收回眼神,衝男生笑了笑。她是真的開心,畢竟除傅池嶼和齊峻外,這是她場上唯一還算熟悉的人了。

“哈哈哈,我剛聽傅哥說你也來了,那老同學必須打個招呼啊!”

周漾一貫不拘小節,半仰在沙發上,皺眉想了想,“咱們有......快兩年沒見了吧?”

“對,初中畢業就沒見過了。”

“不在一個高中就是不方便!好多友誼都淡了,不過我和傅哥還常聚,下次你一起來!”周漾懷裏抱著靠枕,物是人非地感慨。

薑溫枝斂著眉梢,對他的話深表讚同。

如果她沒和傅池嶼一個高中,還真不知道該怎麽熬過這漫長的三年。

“同學們!看過來看過來,先吃飯吧!餓死了!”

齊峻站在餐吧長方形宴會桌前,雙手做喇叭狀,像極了操心孩子沒飯吃的老母親。

大家三五結對呼啦啦往餐廳湧去。

周漾一躍起身,嗬嗬笑:“走,咱吃飯去!”

“好。”

-

吧台吊頂懸著一字長條燈,紅紫藍三色交疊在一起,營造出一種朦朧微醺的氛圍。

傅池嶼是東道主及壽星,位置自然在中心,他左右是周漾和齊峻,再旁邊是尹書意,孫瑤瑤,隔著餐桌的正對麵,被施佳占據。

薑溫枝的位置也很不錯。

左手邊是個完全不認識的男生,右邊是水波紋麵飾的牆壁,離傅池嶼也就大半個餐廳的距離吧。

待所有人落座,情緒高漲的男生嚷嚷起來。

王麒麟:“傅哥,這開飯前你不得來個發言意思意思?”

齊峻:“沒錯,大家給點掌聲!咱們歡迎傅池嶼同學致詞!”

眾人熱烈地拍手鼓掌,接話道:“來吧來吧~洗耳恭聽!”

“傅哥,你要是實在不想說,我來代勞,我能說兩個人的量!”周漾揮動雙手刷存在感。

起哄中,傅池嶼捏著金邊方紋玻璃杯站了起來。

光影重疊,迷幻彩光直直打下來,他周身聚著明明滅滅的光。

“我隻一句。”傅池嶼話說得恣意,“大家今晚吃好玩好。”

言畢,他利落抬手,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啪啪掌聲再度響起。

“好!”

“沒錯,吃吃吃!”

“我也幹一杯!”

人群中,齊峻按捺不住地興奮,自個兒躥了起來,“今天的菜都我點的,要是不合胃口或者還想吃點別的,盡管和峻哥招呼!”

“尤其是幾位漂亮女神,你們能來就是捧場!千萬別客氣啊~”

王麒麟噓道:“呦,峻哥,咱大老爺們就不值錢唄?”

“去去去,別湊熱鬧......”

不似尹書意隻掩唇笑,孫瑤瑤率先起立。她接著齊峻的話頭,目光卻落到中間男生身上:“我當然得來!傅池嶼,你過生日能邀請我,我很開心!”

“哎呦喂,這話聽著怎麽像是在......”有男生拖起曖昧語氣。

“今天可不隻傅哥生日,這不還是情人節嘛!好事成雙?”

“饒了我吧!我要吃飯,不吃狗糧~”

飯桌上八卦聲起伏。

角落裏的薑溫枝抬眼看向傅池嶼。

他肘彎搭在桌上,手裏搖晃著杯子,眉宇說不清道不明的燈紅酒綠,似乎並不準備搭話。

鬧哄哄中,有人坐不住了。

施佳勾了勾額前的龍須劉海,嫋嫋站了起來。

“瑤瑤,其實阿嶼沒打算過生,”她淺笑嫣然:“主要是我和齊峻搞的聚會,也是我們邀請的大家。這樣說來,你是不是謝我倆就行?”

話裏話外的宣誓主權:沒我,你現在能坐這裏?

可人家話說得滴水不漏,神情也大方坦率,孫瑤瑤隻好和施佳碰杯。

兩人喝完一起坐下。

施佳麵上帶著笑,心裏卻再次把齊峻罵個狗血淋頭。

今晚本該隻有她一個女生的。誰知這廝嘴快得很,定好餐廳後,傅池嶼過生日的消息立刻全年級皆知,更是叫了不少漂亮的女生。

好在近水樓台,自己和傅池嶼同班的優勢誰也比不了,何況兩人近來玩得越來越好,她喊他“阿嶼”,他也並沒拒絕。

想到此,施佳笑盈盈地拿起筷子,給對麵的傅池嶼夾菜,“阿嶼,你嚐嚐這個~”

“不了。”

“......”

施佳笑意一僵,手停在半空。

“給我給我,我愛吃!”齊峻極其捧場,飛快把餐盤遞了過去。

飯桌上都是同齡人,且大部分是自來熟性格,氣氛格外融洽,也沒幾個人老實坐在位置上,大家不時走來走去,逮到誰便稱兄道弟地嘮嗑。

“哎?哥們,你是體育班宋誌偉吧?我理科的王麒麟!咱們運動會一起跑過一千米,隻不過你是第一名,我第八!”

“是你啊,我記得!咱還真有緣啊,喝一杯?”

“必須啊!喝......”

這種交際場合,薑溫枝宛如透明人。

餓得前胸貼後背不說,她還得極力克製窺向傅池嶼的眸光。隻覺一晚上胸口都悶悶的,實在暢快不起來。

所以。

薑溫枝打算化悲憤為食欲!

可看了一圈麵前的菜,實在下不了筷子。

這家餐廳偏川渝係,大半都是重麻重鹽的辣菜。厚厚一層幹辣椒和花椒的毛血旺,水煮椒麻魚,麻辣鹵兔頭,泡椒牛肉......

倒也有清淡的菜,隻是在餐台中間,距離遠不說,薑溫枝也不想起身。

說不定隻是看起來辣呢?

實踐才能檢驗真理。

做足心理準備,她拿起餐具,夾了一塊看起來平和點的炒土豆片。

濃重的鮮麻味瞬間在味蕾炸開,唇齒間全是辣意,腦門更是衝起滾燙的熱火。

薑溫枝迅速轉向右邊牆壁,抽了張紙巾捂住口鼻,打了個噴嚏後就開始: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食堂的辣子雞和這比起來,那簡直是小鹹菜。

這群人吃完這桌菜,真的還能唱歌嗎?嗓子不劈叉?

薑溫枝貼著牆,撕心裂肺地咳嗽。好在左邊男生串座去了,加之餐桌上交談嬉笑聲澎湃,並沒人在意這邊。

辣意稍緩解後,她紅著眼,盯上了麵前一排色彩花樣繁多的器皿。

不知道是什麽飲料,分別盛在不同形狀的玻璃杯裏。穹頂繽紛的光照射進去,流光溢彩,還挺好看的。

薑溫枝隨意挑了一個,塔杯口點綴著一朵紫色小花,**呈焦糖色。低頭聞了聞,怎麽有種煙熏味?

管他呢。

她湊到嘴邊抿了一小口。

乍入喉冰爽順滑,涼涼的,然後舌尖麻了,還帶有點苦澀。

薑溫枝舔了舔唇瓣,不是很好喝,可也紓解了一些辣意。

她蹙起眉頭,打算再來一口。

“這是酒!”手中杯子被人無情掠奪,“別喝。”

“......”

薑溫枝撇頭看向來人。

傅池嶼不知何時過來了,自然地坐在她左邊。然後,周漾同學坐到了她對麵。

一晚上無人在意的角落,頓時被打成焦點牌。

薑溫枝雖沒探頭看,可隻憑直覺,也能感覺出有幾道不善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周漾盤腿坐在凳子上,長筷伸到毛血旺裏,夾了塊沾滿紅油的毛肚塞嘴裏,不顧燙不顧辣,像吃白米飯一樣自然。

“薑溫枝,你稍微等一會兒,傅哥剛加菜了!齊峻就嘴上叭叭的能,點菜全不顧女生!”

“啊?哦!好~”

盯著周漾豪放的吃相,薑溫枝咽了咽口水。

傅池嶼把剛搶下的杯子放到自己麵前,手腕一轉,挑了杯淺黃色的飲料遞到薑溫枝麵前,“這個,你可以喝。”

“好,謝謝。”

薑溫枝敷衍一句後,難得不看傅池嶼,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瞅著周漾。

這小夥子是不是缺失味覺啊?

她愣愣舉起手中的杯子,一口幹了。

酸酸甜甜的果味在舌尖蔓延。

她眼睛立刻亮了,側頭問:“是菠蘿汁嗎?”

傅池嶼挑眉:“嗯。”

“那可以再來一杯嗎?”

“先吃東西。”傅池嶼一口拒絕。

話音剛落,幾名服務員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清燉獅子頭,雞湯幹絲,梅幹菜排骨,翡翠蝦仁,清炒時蔬,紅糖麻糍。

後半張桌子儼然成了“鴛鴦鍋”,半邊鮮嫩清亮的淡菜,半邊色澤紅亮的辣菜。

周漾看著清湯寡水的獅子頭,從眉毛到嘴巴都透著嫌棄:“這涮鍋水嗎?怎麽吃得下去的?”

薑溫枝額角抽了抽,遞了張紙巾過去,“周漾,你擦擦嘴再說話。”

“怎麽了!”周漾拍桌而起,“男人就得這麽豪邁的吃飯!”

“......”薑溫枝沉默了會兒,“不是,辣油要順著你的嘴角滴到領口了。”

“你不早說!”

周漾迅速接過紙巾,保住了身上的粉衛衣。

三人開始安靜地吃東西。

“薑溫枝,你知道兔頭怎麽吃嗎?”隻一分鍾,周漾話頭憋不住了。

她搖頭:“我不是很想知道。”

“不,你想!看著啊,先從這兒掰兩半,然後啃它的臉,接著咬舌頭,”周漾邊說邊動作演示,“還有這裏,是兔兔的腦花。”

他嘚瑟道:“怎麽樣,殘不殘忍?”

片刻,薑溫枝放下筷子,無奈也無語:“......說話就說話,你別噴口水行不行?”

“才不是口水,一定是屋頂漏雨了!”

“周漾,你腦花,不,兔兔的腦花掉桌上了。”薑溫枝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建議:“不過還沒到三秒,快撿起來,還能吃。”

“我......”

向來打嘴仗沒輸過的周漾覺得自己遇到對手了。

從始至終,傅池嶼懶散地坐在旁邊。他撈起剛上的熱飲,給薑溫枝倒了一杯奶香玉米汁。看著小學生幼稚行為的兩人,他唇邊扯出弧度,虎口摩挲著杯子。

半晌,他抬起一口深悶。

濃烈的煙熏酒精味。

-

酒足飯飽。

餐桌上撤了些空盤子,10+6英寸的雙層蛋糕擺到了吧台中間。

齊峻:“周漾快關燈,到許願環節了!我起個頭,大家一起唱生日歌,祝你生日快樂......”

偌大的包廂陡然黑了,隻餘螢火光亮。

眾人圍著壽星,有節奏地拍手唱歌。

傅池嶼狹長的眼睛闔著,微弱的燭光在他臉上躍動,五官輪廓利落分明。

薑溫枝站在晦暗的邊緣,不清晰的環境裏,她眼中隻有他。

許願神啊。

請一定一定要保佑傅池嶼願望成真。

吹蠟燭切蛋糕一氣嗬成。

大家剛吃完飯,所以每人隻意思意思來一小塊。大部分男生三兩口扒完了,火速離開餐廳。

剛還熱鬧非凡的吧台片刻隻剩幾人。

薑溫枝坐在高腳凳上,慢慢吃著分到的蛋糕。

青提草莓荔枝點綴在奶油上,中間是黃桃夾心。

“吃不下別吃了。”傅池嶼洗完手順勢站了過來。

薑溫枝捏著叉子的手一頓,搖頭笑,“挺好吃的。”

這是第一次參與他的生日,下回還不知什麽時候,所以她想吃完。

忽地想起了什麽,她看向他,認真問:“傅池嶼,你今天吃麵了嗎?”

“我不愛吃麵食。”他搖頭。

頓了下,傅池嶼扯了張紙巾擦手後就要往外走,“你想吃?我去加——”

“不用不用!我吃飽了。你去玩兒吧。”薑溫枝迅速把最後一點蛋糕消滅。

她把桌上垃圾簡單收拾了一下,擦掉地上的奶油,這才往休閑區走。

大家興致高漲,唱歌、打桌球、玩遊戲。人聲裏混著麥克風音響,嘈雜到極致。

沙發上坐著六七個人,氛圍稍微安靜點,薑溫枝正打算在角落尋個座位,身處中央地帶的周漾衝她揮手:

“薑溫枝,來這兒坐!”

她推拒:“不用了,我坐旁邊就行。”

“快點啊,過來~”

周漾一副你不來我就去拉你的架勢,沒辦法,薑溫枝隻能頂著一圈人的注視,擠進了熱鬧得不屬於她的人群中。

尤其,傅池嶼在她半臂之隔。

齊峻粗略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幹坐不住了,“咱這邊六七個人剛好,要不要玩把遊戲?”

周漾捧場:“峻哥想玩啥?”

“就最近很火的那個‘你有我沒有’,輸的人真心話或大冒險如何?”

這個遊戲規則是:舉起雙手,每人十次機會,發言人說一件覺得隻有自己做過的事,沒做過的人放下一根手指。十指全放下即淘汰,接受二選一懲罰。

在場隻有尹書意表示想當觀眾,剩下的人或躍躍欲試,或調整有利的位置。

三分鍾後,順序定了下來。

齊峻,施佳,孫瑤瑤,周漾,傅池嶼,薑溫枝。

作者有話說:

我發現我是真頭鐵。

人家說校園文冷門,不是大佬別開文,我不聽,開了;人家說新手別寫暗戀,我寫了;人家說現在甜寵文HE是潮流,我偏不信,非寫be。

好了,現在事實證明—

人家說得都是對的!

誒,怎麽完全沒人看我的某枝小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