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遇到她的時候,還是個窮的叮當響的歌手,就是在這裏。”說話的是個長著娃娃臉的男人,他的身邊,一個乖巧的女孩正依偎著他,聽到男人的話,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酒吧深處的演藝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如果沒有遇到她,我會怎麽樣,其實我是個沒有什麽誌向的人,每天能吃飽飯,能抱著吉他,唱一會歌,就已經很滿足了。我隻想當個快樂的歌手,有幾個不錯的朋友,然後還有音樂,就是這麽簡單,現在的生活,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男人的眼睛裏泛起了一層氤氳的霧氣。
“那你愛她嗎?”女孩輕輕的問道。
“那時候的她,不是這個樣子的,她就坐在這裏,她很安靜,從來都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大喊大叫,隻是對著我傻傻的微笑,那個時候的我,還以為找到了一個可以守護一生的女人,可以一起那樣快樂的活著,那時候,我可真傻。”男人臉上湧起了一絲紅暈,喃喃的說,全然不顧女孩眼中閃過的那嫉妒的光芒。
“是嗎?聽起來真好。”女孩不置可否的應付道。
“恩,有這麽一段時間,那是在雲中的日子,你知道什麽是在雲中的日子嗎?那種感覺,真是忘不了啊。”男人閉上眼睛,神往的說道。
“那,那你為什麽還要跟我在一起。”女孩不高興的撅著嘴說道。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人總會變的,這改變,有時候就是那麽一眨眼的功夫,卻要用一輩子去適應,她要的東西,我給不了,我拚命的去唱歌,每天趕好幾個場子,唱的喉嚨冒煙,也給不了,不管我多麽努力,都給不了的那種生活。”男人痛苦的皺起了眉頭,沉聲說。
“可最後,你還是做到了。”
“是她逼我的,我根本不是那樣的人,除了你和她,誰都不知道如今盛世巨鼎的張笑濤,原來也是靠著別人的血汗錢發家的,你沒有見過那些絕望的人,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雙雙憤怒的眼睛,如果不是我,怎麽會有人妻離子散,怎麽會有人家破人亡!我,我是個罪人!”男人麵如死灰的癱在沙發上,嗚咽著說道。
“忘了吧,忘了吧,一切都結束了。”女孩輕輕的撫摸著男人因為痛苦而抽搐的臉龐,溫柔的說。
“這是噩夢,我還以為,隻要給她想要的,就能自由,就能去贖罪,可是,她為什麽變成了這個樣子,這種生活,到底有什麽魔力,讓她樂此不疲,甚至,連我都要控製!”
“這樣的生活,其實也很好吧。你現在擁有的這一切,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女孩把頭貼在了男人的肩膀上,柔聲說道。
“好嗎?我一點都不快樂,我得到的都是些我根本不需要的東西,我失去的卻是我這輩子都找不回的東西,這代價,太大了,她帶給我這樣的生活,太痛苦了。”
“沒事的,很快就會沒事的,乖。”女孩緊緊的抓住男人有些顫抖的手,輕輕的撫慰著那個孩子一樣的男人。
“可是,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我早該遇到你,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到什麽時候,隻有你,才能給我勇氣,永遠的擺脫那個女人的控製,永遠,永遠的不要離開我,好嗎?”
“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永遠永遠的讓你開心,讓你快樂。”女孩輕輕的親了一下男人那微胖的臉龐,眼睛裏泛著無比的溫柔。
“女人的溫柔,真是可怕的武器啊。”就在離後海夜色不遠的地方,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搖著頭對著身邊站著的年輕人說道。
“紅顏禍水,本來就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何況他遇到的是櫻然,十二神徒裏有著迷企羅稱號的女人。”年輕人笑著回答道。
“哦,對了,那個女人,後來還找過你嗎?”黑衣男子突然問道。
“打過幾次電話,很憤怒的樣子,對我們的匯報很不滿意,說是連這麽大的事情都查不到,真是一群廢物,後麵的費用也不打算結的樣子。”
“嗬嗬,隻是小家子氣的女人,兩萬塊錢讓我們跟蹤這個胖豬半年,也隻有她能想的出來,不過無所謂,那家偵探事務所,不要繼續待下去了,如果被查出這些人都曾經找過你,會有麻煩的。”男人叮囑道。
“好的,不過真的要放過那個女人嗎?”年輕人問道。
“那些隻不過是那個男人的說辭罷了,把一切都推的幹幹淨淨,那個女人隻是有些強勢,逼得他踹不過氣來而已,如果真的如他所說,所有的罪惡都要算在那個女人頭上的話,倒是冤枉了她,她每年都會捐一筆錢去幫助那些沒有父母的孤兒,是個善良的人。”
“不是為了贖罪嗎,那些被他們逼死的人?”年輕人皺皺眉頭,說。
“我問過那個男人當年的夥伴,他認識那個女人的時候,已經是個不小的傳銷頭目了,認識那個女人後,才洗手不幹的,帶著那筆騙來的錢,跑到廣東去,做起了正行,十幾年後改頭換麵,回到了這裏,那些過去,女人是不知道的。神不會喜歡這樣的靈魂的,太幹淨了。”男人搖頭道。
“那麽戴平川的家人,我一直想知道,又是為了什麽,他的妻子隻是個普通的女人,還有他的兒子。”
“哦,你說他們,一直很想問吧?那天在雪千尋麵前,就很想知道吧?我等了很久,沒想到你卻很有耐心。”男人笑笑,說。
“是的,我覺得他們是無辜的。”年輕人臉色微變,卻還是直截了當的問道。
“那個孩子強奸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後來自殺了,他的母親卻用錢把女孩的父母送進了監獄,神告訴我,他很喜歡這對母子,所以不可以原諒,這個理由,你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