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 第六十七誤??歡娛漸隨流水遠
當解開了心結與身旁這人相處時,喜兒才真正的從一點一滴中看出那人對自己的好來。
那種好是這天地間最純真的東西,不參雜一絲一毫的雜質,那種好不是讓他感覺到愧疚負累的好,而是讓他從心中感受到甜蜜滋味的好。
散步累了,這人會先他一步將前麵的亭子上的東西收拾幹淨才舍得讓他坐下去;講話有些口渴了,這人會在他舔著幹燥的唇時遞上一杯溫溫茶水;身上有什麽不適,在他微微皺起眉的時候,這人便已經揣度好他的心思為他舒緩這不適的感覺。
當用心去感受這人的溫柔體貼和隨時傳達過來的深情厚愛時,喜兒真就要醉倒在這一片甜蜜的溫海之中,舍不得抽身。
如果沒有觸及到自己埋藏心底的那份苦澀愛戀,喜兒覺得與錢元瓘這麽生活下去倒也不錯。
隻是,甜蜜的時光總是在來不及細細品味時,便被現實狠狠打碎。
莫憐在前往會稽的路上失蹤了!
當喜兒懷著忐忑的心向錢元瓘索要些人馬去尋莫憐之時,竟被錢元瓘領著去了他許久未回的儲君寢宮。
被半推半就地壓到床上,與錢元瓘痛快淋漓地歡好之後,喜兒剛猶豫著開口相問,一手支著臉頰,一手逗弄著他光滑白皙肌膚上的粉色茱萸的錢元瓘竟是先開口問道:“喜兒,要不要隨寡人去見見你的前任主人呀?”
喜兒的身體當即便是一僵,腦中閃過千萬種想法,後是了然。
憐的失蹤定是與他脫不了幹係!
而現在要自己陪他去見莫憐,便是印證了他曾在自己麵前說過的那句“當你真正見到他的時候,便是他身敗名裂、痛苦等死的時候!”
原來,他還是沒有放過憐!
錢元瓘當日的賭咒猶在耳邊,喜兒的胸口湧起被背叛的莫名痛楚。
麵上,他卻是誠惶誠恐的爬起身來,跪到錢元瓘的麵前,叩頭哀求:“微臣,微臣心中隻有王上!請王上恕罪!”
如此討好的話語,若是平常,即使是假的,錢元瓘也是欣然接受,並為此而不斷地討好於喜兒。
而在如今這樣的狀況下,錢元瓘卻是托起他那過分精致的下顎,調笑著:“啊呀呀~~~瞧把寡人的愛卿嚇的。愛卿又沒有錯,哪來的罪可恕?寡人可不是拿愛卿說笑呢。明兒個咱就出發,寡人領你去看場好戲。”
“好戲?”喜兒這回真的是驚恐莫名了。
難道,難道王上真的要對付憐他?憐他已經成了天下聞名的吳越國景王的男寵,真正地成了一個人見人唾棄的男寵,再也沒有這個號召力去逐鹿天下,王上他依舊不能放過憐嗎?
我的王上,你真的要對憐趕盡殺絕嗎?
喜兒的臉上霎時現出絕望之色來。
“嗬嗬~~~聽說去看好戲,愛卿也不用如此激動嘛。害得寡人又想吃你了……”將喜兒臉上的痛苦絕望之色盡收眼底,錢元瓘強忍住不斷從心底湧上的心疼之意,伸手一扯,將呆愣著的喜兒一把扯入他的懷中,翻身將他壓到身下。
一如還未知曉莫憐活著的那段時光,他用自己的身體試圖抹去留在喜兒心底的莫憐。
隻是,被他一手打破的關係已不複從前,甚至向著更加惡化的方向發展。
二人間短暫的歡娛時光已經隨著流水而遠去。
迎向他們二人的將是什麽呢?
第二天,天未亮,錢元瓘已經著太監總管打點起了行裝。
雞鳴之時,喜兒於睡夢中轉醒,睜開眼來便瞧見了早已穿戴整齊的錢元瓘立在床邊。
“愛卿快快起來,隨寡人一同前往湖州吧!”這笑著將喜兒拉起身子的男子好似是要同喜兒去遠遊般歡喜。
而喜兒卻是清楚這人不過因為能夠讓他親眼瞧著悲慘的莫憐而開心著。
這個可怕的男人,真的就是那個愛戀著自己的人嗎?
錢元瓘卻不等喜兒回過神來,便跳上床去,親自為喜兒更衣。
回過神來的喜兒隻淡淡地問了句:“王上,您可曾後悔?”便不再言語,任由著錢元瓘為他梳洗穿戴。
如喜兒所料般,錢元瓘毫不猶豫地便回答他:“不悔!”
自此,二人不再交談。
天色大亮後,喜兒與錢元瓘同乘一輛布置奢華的轎子,在數十名大內高手的護衛下,浩浩蕩蕩地向湖州進發。
幾乎同時,莫憐的昔日好友、如今是莫憐買主的錢景卿從會稽出發,快馬加鞭地趕往湖州。
待得喜兒與錢元瓘出了西府之後,鎮國都指揮使夏崇康丟下自己的官印、官服和一份請辭表,舉家遷往會稽——
下一話《君臣相顧盡沾衣》,此乃與兄弟文重疊,並且以飛一般的速度超越兄弟文中的情節。莫憐這道坎就要開始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