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誤 今夕何夕懶憶起
與錢元瓘關係鬧得再僵,喜兒都沒有動過主動離開他的心思。
在喜兒看來,隻要自己在錢元瓘身邊一日,他便能在他做得太過分的時候及時製止,不至於讓莫憐真正的陷入危險之中。
而他,終究是太傻。
一心愛著他的錢元瓘怎能容得下占據了他所有心神的莫憐與自己同存於這世上,看著他最終投入到那人的懷抱中?
而與喜兒有著相似天真想法的錢元瓘則是在喜兒一次次地容忍著自己對他的傷害中得到了極大的自信,自信地以為,隻要那個莫憐不是直接死在自己的手裏,喜兒即使會怨恨自己,也最終會原諒自己。
自那日鬧僵之後,二人雖然還是日日見麵,卻是冷眼相對,視對方如無物。
喜兒在隔絕了一切與莫憐有關的消息的這些日子裏,天天祈禱著莫憐能早些醒來,好將這顆提心吊膽的心放下。
錢元瓘亦是盼著莫憐快些醒來,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為莫憐送上禮物,好讓喜兒看看被他愛上的這個人落的究竟是怎樣的淒慘下場。
時光便在這二人的期盼中慢慢悠悠地流逝著。
而這段期間中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插曲。
鎮國都指揮使夏崇康向錢元瓘請辭免職,並打算不日後舉家遷往會稽。
這個夏崇康,喜兒因緣際會下倒是見過幾麵,也陸續的從錢元瓘口中得知這人與醫聖冷劍秋淵源頗深。
那二人曾是同門師兄弟,冷劍秋被逐出師門據說是因為當場被抓住他勾引夏崇康,他們的師尊知曉後震怒之下所為,夏崇康亦在冷劍秋被逐後叛逃出師門。而更為有趣的是,這二人本該是兩情相悅,卻在不久後傳出冷劍秋娶妻的消息,憤怒之下的夏崇康奪了冷劍秋的妻子。
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的冷劍秋傷心之下隱居山林,潛心研究藥理,終成就了一代“醫聖”的盛譽。
這時隔十四年,得知冷劍秋隱居於會稽的消息後夏崇康竟是明目張膽地追了過去。
感歎之餘,喜兒心中一驚,這個夏崇康若是追到了會稽,那個醫聖冷劍秋會否為了躲他而逃到其他地方去?那麽,天地之大、人海茫茫,莫憐他該去哪裏找這位醫聖醫治呢?
喜兒萬分希望錢元瓘能夠駁回夏崇康的請辭。
口口聲聲說要讓莫憐痛苦死去的錢元瓘竟也如喜兒企盼的那般,一口駁回了那個夏崇康的請辭。
夏崇康幾次上請,皆是未果。
王上他應該也不過說的氣話吧?他應該也隻是想著讓憐遠離我,並未真正地想把他趕盡殺絕吧。
想到如此,喜兒心中湧起希翼和莫名的感動來。
他卻不知這感動究竟為了哪般。
從未在二人冷戰期間,主動服過軟的喜兒第一次主動軟化態度,與錢元瓘親近。
瞧著錢元瓘因公務懊惱著進得花廳,喜兒遞上茶水,討好著說道:“王上,這是微臣泡的碧螺春。您嚐嚐看,合不合口。”
本以為喜兒依舊會如前些日子那般對他視而不見,或者幹脆眼不見心不煩地回自己的屋去,卻不曾想喜兒竟是如此親近與他,直教錢元瓘歡喜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嗬嗬~~~”喜兒瞧著他這副呆呆傻傻的模樣,掩著嘴輕笑了聲後,揶揄著提醒他,“王上,您再不品用,這茶就要涼了,到時可就不好喝了哦。”
“啊哦~~~”錢元瓘這才回過神來,接過茶杯便往自己口中灌去。
這新沏的茶猶冒著騰騰熱氣,這茶水中熱度也是不低,沒曾細想的他立即便被這熱茶燙到了舌尖。
縱然有一身絕世功夫,但是這般的痛楚也是難以忍耐,他當即便被燙得一個激靈,險險地便要哎呦叫出口,讓他在喜兒丟了臉。
滿以為沒有丟臉的他強裝鎮定地放下茶杯,卻不曾知道他這番忍耐的模樣更是好笑,喜兒不再克製地大笑了起來。
“喜兒你……”剛想埋怨幾句,他卻在見到喜兒這般的開懷笑靨時而改了口,“你這是同我和解了?”
“嗬嗬~~~王上,您說呢?”喜兒恢諧一笑。
“喜兒……”這長達四個月的冷戰終於宣告結束,錢元瓘抑製不住滿心的歡喜,一把將人擄了過來抱在懷中。
在這初春的晨間,錢元瓘於四月前與喜兒決裂的同一個花廳內,將積攢了四個月的滿滿的愛意在喜兒身上歡快地宣泄了出來。
喜兒卻是因他這可怕的旺盛精力而累折了腰。
第二天的上朝,喜兒稱病不去,而向來未在沒有喜兒的朝堂上擺出過好臉色的吳越王卻是破天荒的春光滿麵,隻把朝臣們的心攪和得如麻般亂糟糟。
不久之後,不再被錢元瓘刻意封鎖外麵消息的喜兒意外的得到了莫憐轉醒的消息。
放下心來的喜兒開始敞開心扉與錢元瓘相處,直把錢元瓘美得喜不自勝。
下一話《歡娛漸隨流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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