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謝詩藍疑惑的表情,段靳薄索性打開免提,兩人一起聽。
“我讓顧颯然去打聽謝含煙的精神狀況。”
毫無疑問,謝含煙是裝瘋的。
她做了那些事情,段靳薄怎麽會讓她平安在療養院度過下半輩子?
所以,他讓顧颯然去盯著謝含煙,隻希望能從中找出些她裝瘋的破綻。
如果能找出來,他們也沒必要大費周章去“探望”了。
謝詩藍點頭,沒有說話,隻是細細聽著顧颯然的話。
“療養院我進不去。”
顧颯然這話一出,段靳薄的臉立刻黑了下來。
連療養院都沒進去,打電話過來做什麽?
“但是我派人打聽了,謝含煙隔三差五地就在病房裏尖叫,一旦有醫護人員要給她打鎮定劑了,她就沒事了。”
“所以,可以說,謝含煙現在在療養院的日子過得可滋潤了。”
“好吃好喝地供著,還不用被注射奇怪的藥水。”
顧颯然說著,本性逐漸暴露,開始調侃。
“哎,也許某一天,謝含煙病好了,就會被無罪釋放吧。”
無罪釋放?想都別想!
謝詩藍忽然意味深長道:“你是不是閑的?正事沒辦好,有空在這跟我們調侃。”
“還是說,小穎子不足以吸引你的全部目光?”
顧颯然:……
怎麽這話裏有一股威脅的味道?
剛才他說的話,很過分嗎?
這時,段靳薄也補充道:“確實有些太閑了,正好,這件事你要是辦不好的話,我拜托克裏斯過來一起辦。”
“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顧颯然忽然覺得十分委屈。
辦了那麽多事情,連調侃一下都不讓!
還拿克裏斯威脅他。
不過,誰讓人家厲害呢。
以段氏如今的實力,顧颯然好不誇張地說,至少五年,不會有公司超越。
一個全國聞名的總裁,一個世界聞名的設計師柔道冠軍,這組合……嘖嘖。
短暫的驚歎過後,顧颯然立刻正色起來。
“我沒有不辦正事。”
“謝含煙住的地方很特殊,就算我是精神科醫生,我也沒有資格進去。”
“能打探到這些消息已經很不錯了好吧。”
聞言,兩人同時陷入思考。
看來這一趟探監,勢在必行了。
想了想,謝詩藍開口道:“你什麽時候有空?”
顧颯然頓時心頭一緊:“你想做什麽?我可警告你,別對我動什麽歪心思!”
謝詩藍:……
這人是不是精神病看多了,自己也神經兮兮的了?
“我打算去看看謝含煙,到時候你就跟著我一起去。”
“你不是精神科醫生嗎?到時候記錄一下謝含煙的情況,給她下一個無病證明。”
謝含煙是會裝。
但是誰能保證當她看到自己“仇人”的時候,她還能裝得下去?
“這個沒問題。”
顧颯然一口答應下來。
隨後,三人商量了一下計劃,這才掛斷電話。
“明天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正好,今天段靳薄才宣布明天公司上下放假。
但是謝詩藍卻拒絕了。
“這些天你這麽累,明天在家好好休息吧。”
“這終歸是我自己的仇,我想自己親手了結。”
這一路,段靳薄已經幫了她很多了。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
這一次,段靳薄的語氣不容拒絕。
“正好,明天也有事要辦。”
既然如此,謝詩藍也不好再拒絕。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這不過是段靳薄想要陪她去的一個理由罷了。
第二天,三人如約在警局門前集合。
讓謝詩藍沒想到的是,蘇穎竟然也跟著一起來了。
“詩藍,這麽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
她故作埋怨道,但謝詩藍知道,她沒有生氣。
“我怎麽能每件事都麻煩你?”
這件事,本身她和顧颯然兩個人就夠了。
“你們有些話,可以等事情解決了再說。”
顧颯然冷哼一聲。
早知道就不該把這件事告訴蘇穎。
聞聲,蘇穎直接踹了他一腳。
“你什麽意思?我和詩藍說話,你酸什麽?”
謝詩藍:……
這兩人現在真是……隨時隨地都能吵起來。
“你倆也別鬧了,先把正事辦了吧。”
隨後,謝詩藍跟著段靳薄申請探監。
四人上了警車,一同去了療養院。
意料之中,蘇穎和顧颯然被問及了身份。
顧颯然隻是淡定地拿出了顧氏醫院的精神科工牌。
對此,警察沒再有異議。
其實顧颯然一直有一個疑惑。
警察找來的精神科醫生一定很專業。
可是為什麽連一個是裝病還是真的有病都無法分辨?
想來想去,顧颯然隻得到了一個原因。
謝含煙收買了診斷醫生。
這個概率極小,卻也不是不可能。
正想著,警車已經在療養院停下了。
工作人員帶著四人來到了謝含煙所在的病房。
隔著老遠,謝詩藍就聽見了謝含煙鬼嚎鬼叫的聲音。
“走開!別靠近我!滾!滾啊!”
聲音嘶啞淒厲,好像真的病得很嚴重。
工作人員歎了口氣,搖頭道:“每天都這樣,但是真要打鎮定劑的時候,她又安靜了。”
“這個病人,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照顧。”
謝詩藍想了想,猶豫道:“總是這樣未免太過巧合,你們難道就沒想過,她是裝的嗎?”
工作人員一愣,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謝詩藍,隨即搖了搖頭。
“我們的責任是照顧這些病人,至於是不是裝的,不在我們的工作範圍之內。”
“這種事得由上麵的醫生下定論。”
所以,會不會是這些醫生有問題?
謝詩藍胡亂猜測著,一旁的段靳薄卻直接問道:“謝含煙的主治醫生是誰?”
工作人員一愣,脫口而出:“張彬彬張醫生。”
沒聽過,謝詩藍眉頭皺得更深。
她沒有看到的是,顧颯然眼中一抹了然閃過。
很快,四人便到了病房。
謝詩藍回頭衝著段靳薄道:“我去就好了,這件事的最後,我想自己了結了。”
“這一次,讓我自己來吧。”
她知道段靳薄想進去,甚至可能會幫自己解決所有的疑問。
但這始終是自己的事。
這一次,段靳薄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