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
段靳薄柔聲說著,看著謝詩藍的目光也充滿了信任。
他原本也打算把這最後的任務交由她自己做。
而自己跟隨而來的目的,不過是為了確保她的安全,其次才是調查這事件背後的真相。
謝含煙僅憑一人之力,瞞過了所有人。
這不現實。
她身後一定有人在幫她。
至於這個人是誰,還在調查中。
謝詩藍點頭,示意顧颯然和自己一起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要進去,蘇穎見狀,也跟了上來。
顧颯然立刻攔下了她。
“你幹什麽?等在外麵!”
真以為他們是進去玩的嗎?
顧颯然麵上是少有的嚴肅。
他這副樣子,蘇穎見得實在太少了。
“你是在擔心我嗎?”
蘇穎正色道,一直盯著顧颯然的眼睛,似乎沒有放他離開的意思。
見狀,顧颯然的眉頭皺得更深。
這時可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他本想表示待會再說,但謝詩藍卻先他一步接話。
“一起來吧。”
“我不介意多一個看戲的人。”
多一個看戲的人,不就是多一個證人嗎?
謝詩藍心中想著,背後卻突然出現一陣大力,直接將她撞得前進了好幾步。
“就是知道!詩藍我愛死你了!”
蘇穎說著,還挑釁地看了一眼顧颯然。
顧颯然:……
這有什麽好得意的?
“走開!誰也別進來!”
突然,病房裏傳來尖叫聲,工作人員忽然有些為難。
怎麽謝含煙在這個時候發病了?
“這個……你們要不改天再來拜訪吧?現在病人情緒不穩定,很有可能會傷害到你們。”
這也太巧了吧。
謝詩藍微微勾唇。
她知道謝含煙是裝病,所以現在,大概是聽到了他們的動靜,不想見到他們,所以才裝病的吧。
隻可惜,她不會讓謝含煙如願的。
“沒事,這位是顧氏醫院的精神科醫生,也是我的朋友,有他在,不會出問題的。”
聞言,工作人員徹底放心了。
而且他知道謝詩藍是一個柔道冠軍。
到時候就算謝含煙做出了攻擊性、行為,想必也不會受傷。
“既然如此,兩位進來吧,至於這位小姐……”
他看向蘇穎,有些為難。
不知道她有沒有自保的能力。
蘇穎:……
她看起來有那麽弱嗎?
“我也會柔道,你要試試看嗎?”
蘇穎揉了揉拳頭,露出一副賊兮兮的笑。
當場讓工作人員心中一寒。
果然,謝詩藍的朋友都不是一般人。
“那……您也請進。”
三人進入病房後,工作人員以為自己隻要在門外等候就好了。
然而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把她主治醫生的資料給我看看。”
段靳薄冷聲道,同時也正低著頭給林一發微信。
這個主治醫生,肯定有問題。
“啊?”
工作人員一愣,想到剛才謝詩藍的問題,忽然感覺自己被卷進了一件不好的事情裏。
難不成今天他們過來,不僅僅是為了探望,更是為了調查?
想了想,工作人員推脫道:“這……醫生的資料我不能擅自拿給別人,這個需要經過院長同意。”
“那就帶我去見你們院長。”
他話音剛落,病房裏再次傳來一陣尖叫聲。
“別過來!別殺我別殺我!”
“啊啊啊快來人啊!有鬼要殺人了!”
“我……我要殺了你,你一直都想害我!”
……
工作人員聽著,心頭一緊。
“我去找醫生過來吧。”
這樣下去,還真有可能會出事。
然而段靳薄卻阻止了他。
“不用,不會出事的。”
這次,他沒再要求工作人員帶他去見院長,隻是死死盯著病房。
不能讓醫生過來,不然肯定壞事。
他必須留在這裏,以防萬一。
“可是……”
工作人員猶豫著,隻是觸及段靳薄那雙眸子,立刻閉嘴。
麵前的人可是段氏總裁,他再多嘴,搞不好工作都能丟。
此刻在病房裏,三人站在病床前,靜靜地看著謝含煙發瘋,眼神冰冷至極。
“沒想到還挺能折騰。”
蘇穎忍不住嘲諷,看著謝含煙發瘋的模樣,竟然覺得十分可笑。
也對,謝含煙本就是一個跳梁小醜。
倒要看看,她到底能發多長時間的瘋。
一旁的顧颯然已經開始做起了記錄。
謝詩藍也拽過一把椅子,直接坐下,撐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看著謝含煙。
“別過來,你們走!”
謝含煙忽然將自己蒙進被子裏,渾身哆嗦得厲害。
外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被子裏,謝含煙那原本毫無焦距的眼神漸漸有了光。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恐慌。
謝詩藍怎麽找來了?
自己都躲到療養院了,她怎麽還是不放過自己?
怎麽辦怎麽辦?
萬一被發現了……自己還有命在嗎?
一想到這,謝含煙尖叫得更厲害了。
然而,裝病也總有累的時候。
一個小時過去了,謝含煙已經沒什麽力氣叫喚了。
被子外似乎沒有動靜。
她輕咳兩聲,緩緩探出腦袋,卻見三個人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就像看一個觀賞物一樣。
謝含煙被嚇得再次尖叫出聲。
“別叫了!”
蘇穎黑著臉站起來,掏了掏耳朵:“裝瘋賣傻也要有個限度。”
“你不累,我聽著都覺得累。”
她直接來到謝含煙的病床旁,直接抓住她的手腕,試圖探脈。
謝含煙卻渾身一抖,隨後張口就咬住了蘇穎的手背。
“嘶!鬆口!”
蘇穎萬萬沒想到她竟然真敢做瘋子一樣的事。
牙齒深深陷入肉中,如果強行抽出,勢必會傷得很嚴重。
“蘇穎!”
顧颯然放下記錄板,迅速上前捏住謝含煙的下巴,逼她開口。
“雖然你裝得很像,但是抱歉,我現在給你開精神正常的診斷書,一點問題都沒有。”
聞言,謝含煙渾身一抖,眼中的恐慌一閃而過,隨後又被瘋癲覆蓋。
謝詩藍忽然勾唇,一步一步走向謝含煙,同時從褲兜裏拿出了一把小刀。
“別裝了,謝含煙,誰讓你這麽做的?”
冰涼的刀片直接貼上謝含煙的脖頸,仿佛隻要一用力,刀片便能劃破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