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由
一次,龍三在捉拿一個悍匪,悍匪武藝十分了得,在京都開封,上串下跳,飛簷走壁,龍三動用了數十名神捕,依然讓悍匪左衝右突,直到最後,經過多方圍追堵截,悍匪進了司天監。
曆朝曆代多設置司天監,但名稱不同。周朝有太史,秦漢以後有太史令。隋代設太史監,唐代設太史局,後又改司天台,隸屬秘書省。到大梁時改稱司天監。
而司天監內部機關眾多,一旦悍匪進入觀天台,將勢必影響天文曆法等各種儀器的測量,勢必影響到十二黃道宮二十八宿,天幹地支及陰陽曆的算法,也將影響勢必影響到天下安定。
而龍三也不敢貿然闖入司天監,這也是法度不允許擅闖之地。一種是敲門說明緣由,一種是征許皇上允許,方能搜查司天監。龍三禮節性的敲門,而司天監監正得知情況後,立刻開門,帶領龍三及捕頭搜查各個地方,終於在其中一個密室中抓住了迷路的悍匪。由此龍三和司天監監正翁承讚得以相交。
也就是一個多月前,刑部接到了各地州多起成年男性莫名失蹤案。沒有絲毫頭緒,也沒有絲毫線索。這也就成為了刑部及個州縣的懸案。
有一日,翁承讚和龍三在街頭巧遇,兩人便到茶樓喝茶閑聊,在閑聊過程中,翁承讚問龍三最近在忙什麽公務,龍三便把無頭緒的失蹤案和翁監正說了說。監正詳細問了問人員失蹤的情況,也沒有多說,隨後兩人便分手。
過了幾日,翁監正到刑部找龍三,說關於人員失蹤的案子,或許自己可以提供點線索。龍三大驚,慌忙問其原有。
“我查看了你說的失蹤人報案的地方和時間,發現有一些類似的規律。”
“什麽規律?”
“你看,這個是鳳翔失蹤人員,失蹤時間是正月初六,而在正月初九在鳳翔有一場祈雨會。”
“這兩者怎麽會有聯係呢?”
“我之前沒想到這兩種聯係起來,後來我發現,每處人員失蹤的人,都會在三到五天便有一場雨。”
“什麽?人員失蹤後,三到五天就會下雨?”
“這個其實不奇怪,司天監正是監測各種星象,來窺探星雲變幻,提前預測風雨雷電,地震海嘯,隻是我看了這十幾起失蹤案所發之地,都是在大旱之際,三五天後就落雨。這或許是巧合。”
“沒那麽多巧合,監正您的意思是?”
“我沒什麽,老朽就是看捕頭困惑,正好那日你告訴了我失蹤地和大概的失蹤時間,我那日一查看,發現了這個相同之處而已。”
“多謝監正操心。待龍某查清案情後,再重謝!”
“不必客氣,老朽告辭。”
也正是這個原因,龍三便帶著捕頭星夜趕往許州,查看是否存在疑惑。也正是在鄧州遇到了陳禦風等人。
龍三也聽說周文潤失蹤之事後,更確信祈雨人和失蹤案有著莫大的關係。
“龍捕頭,監正說祈雨那日正是司天監測得落雨之時?”
“沒錯,監正是這麽說的。”
“這麽說,祈雨也是假的?是那天本來就要下雨?”餘天衣問道。
“或許可以這麽說。”陳禦風道。
“這麽說,布雨神君也會觀天象,也會看星雲?司天監可是有那麽多的檢測儀器,方能測到各地落雨時間及時辰,而布雨神君什麽都沒有,他又是怎麽了解落雨情況的呢?”餘天衣問。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但願我們到許州能找到文潤,探出真相。”陳禦風說。
“是啊,但願我們能早日抓到真凶,避免再失蹤的事情發現。”
說罷,五人席地而睡,待到天明十分,餘天衣醒來,發現龍三二人留下一封信,信裏大概就是說,到許州回合,他們先行一步。
“看來,這個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陳禦風淡淡的說。
“先生,不是越來越清晰了嗎?”童遙問。
“但願吧,可是我的直覺,事情沒那麽簡單啊!”
星象
由於在襄州購買的馬為西域馬,耐力較好,三人到達許州時才是三月二十五,離祈雨大典尚有三日的時間。三日便找了一家迎來客棧住下。
“童遙,你去城中四處查看一下,有沒有你文潤的下落。另外你去州府上問問,最近有沒有報失蹤的案子?”
“是,先生!”
“天衣,我聽說許州有個毓秀台,建於建安三年,是曹操為漢獻帝祭天所築,高約15米,有台階99級,是用青磚鋪就的祭祀廣場。三月二十八估計就是在這個地方祈雨,我們今晚就去查看一番。”
“今晚,我們現在去不行嗎?”
“白天去看不到什麽東西,晚上我們去那裏看看星象。”
“什麽?先生你也會看星象?”
“學道之人,看星象沒什麽奇怪的,隻是沒有測量儀器,肉眼凡胎看到的不會那麽準確。”
待到夜色降臨,三月下旬殘月半鉤,餘天衣換了件緊身衣,帶上牡丹劍。陳禦風則一身棉麻青衫,帶著一個盒子,便騎馬朝毓秀台而去。
毓秀台,又名天爺廟,位於漢魏故都內城西南隅,距許州城40裏,兩人到達毓秀台已經是子夜時分,繞開守衛之人,兩人繞到漢禦殿,也就是漢獻帝祭天時齋戒沐浴之所,殿內還有神廚,家畜亭等。轉過天爺殿,又是曲折的東西廂房和天王殿,陳禦風暗想,自己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可這地方自己是第一次來,裏麵的建築結構又不甚清楚,兩人轉到山門旁,餘天衣悄聲說:“先生,您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查看一下!”說完一躍上了房頂,不一會,餘天衣便回來,說:“先生,這裏其實設計部複雜,隻是依山而建,有些遮擋,我們繞過山門,後麵一條小路便可以直接上天台。”
兩人疾步從小路繞上天台,直接這裏四周雕欄玉砌,正中聳立著一處高峻的壇廟,叫玉皇殿,也稱天爺廟。廟頂為圓柱形,廟基為方形,體現了古代的“天圓地方”傳說。從大殿拾級而下,是青磚鋪就的廣場,這裏有象征四方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石像,正中矗立的一尊青銅巨鼎,叫“神壇”。廣場兩旁,還有月神台和雨神台。毓秀台下還有個寬八尺,高一丈的地洞。穿過地洞門就是六十階青石甬道,當年天子就是從這裏登上台頂的。
陳禦風席地而坐,餘天衣則在一旁觀察是否被人發現。天空一彎殘月,稀疏孤星,秋意濃,涼氣彌漫。餘天衣都覺得有些冷,可一看陳禦風,則一動不動的坐著,抬頭看著沒什麽變化一閃一閃的星星。
餘天衣不敢打擾陳禦風,也不敢擅自離開,站著站著,都有些困倦,也不奇怪,畢竟多日奔波,不累才怪呢。他悄悄的看了看陳禦風,竟然發現陳禦風睡著了。他也靠牆而坐,不一會便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餘天衣忽然聽到有人的吵鬧聲,睜開眼睛,隻見陳禦風正在收拾盒子,說:“天衣,快走吧,天快亮了,守衛和打算殿台的人馬上就要上來了。”說完兩人也沒有從洞中下去,而是從旁邊的小道上匆忙下山。
在路上,餘天衣問:“先生,你看了一夜星象,看到什麽端倪了嗎?”他心中暗想,陳禦風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在這裏迷糊了一晚上而已。
“我們的老祖先經過長時間觀察天象的經驗累積之後,發現星座位置是按一定規律運行的,且和地球上氣候變化是相對應的。這就有了“夜觀天象”之說。所以在道家學派裏一門是修真,一門是修形。修形者大多學得皮毛,便下山四處招搖撞騙,混口飯吃。修真者則忍不住寂寞,窺探到大自然非常多的秘密,奇門遁甲,星象八卦也隻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陳禦風沒有理餘天衣的問題,而是談到了星象學。
“那先生看到最近會下雨嗎?”餘天衣問。
“南風怕日落,北風怕天明。南風多霧露,北風多寒霜。日落胭脂紅,無雨便是風。日落黃澄澄,明日刮大風。通過看風、看雲、看雨、看霧”、聞雷等手段確實是可以預測到天氣的。而我昨夜看星月隻見的轉化和移動,以及風霜的力度和涼意,三月二十八日確實有雨。隻是我奇怪的是,布雨神君四處遊走,斷然不可能帶眾多的觀測儀器,他能提前半個月預測到下雨的日程已經不容易,更何況是具體的時辰。”陳禦風說道。
兩人回到客棧,簡單吃了點東西,便去睡一會,陳禦風又把之前的各種線索思索了一遍,想著想著,竟然沒了困意,這時已是午時,童遙回來了。
和童遙一起回來的,竟然還有龍三和陳鷹。原來童遙在許州城裏明察暗訪一天一夜,可以明確的是周文潤確實自己有意落入布雨神君囊中。現在關在許州城西的一個馮府。馮家原來是本地大戶人家,馮府前些日被州府衙門征用,作為布雨神君及其徒弟的暫住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