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探查馮府門外的時候,童遙巧遇了龍三和陳鷹,三人簡單聊後,便一起來客棧找陳禦風和餘天衣。
“陳先生,我們計劃今晚就去馮府,一方麵幫你們救出周文潤,一方麵查找些犯案證據。你們意下如何?”龍三說道。
“有龍大人相助,那是感激不盡。我們也正打算去救出周文潤。”陳禦風接著說:“隻是馮家乃大戶人家,雖然不比得龍潭虎穴,但是周文潤關押之地,以及我們怎麽進去救是否先商量一下。”
“那是,這是馮家府院的平麵布局圖,根據今天我們初步的打探,周文潤被關在偏廳後麵的小四合院裏。布雨神君和他的弟子們分居偏廳及廂房,想要繞過他們直接進小四合院是根本不可能的。”龍三說。
“那我們要不就分兩路,一路堂而皇之,吸引注意力,另外一路救人和搜查證據。龍大人以為如何?”陳禦風說。
“好,那我和陳鷹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餘兄和童兄弟去救人,救出人後,童兄弟負責安置周文潤,餘兄再來接應,我也乘機去查看一下有沒有什麽值得的線索和證據。”
“好,就依大人安排。”
待到天黑,四人收拾停當,陳禦風由於不會武功,救人的事情就沒去。他在客棧了踱著步子,把最近發生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
話分兩說,且說四人不一會便到了馮府,馮府雖然麵積大,但也算不上富麗堂皇,四人輕輕一躍,便進了院子。轉過廳門,他們便依計分兩路,龍三和陳鷹直奔大堂,餘天衣和童遙則悄悄往後院摸去。
不一會,龍三和陳鷹就被大堂門口的紅衣弟子發現,在驚喝幾聲後直接交上了手,龍三原以為布雨神君隻是一些江湖術士,手下都是文弱之徒,沒想到竟然都是練家子,三五下撤不開,便被十多個紅衣人圍了起來。
餘天衣和童遙聽到了交手的聲音,但也沒做停留,直接衝進小四合院,院門口的兩個紅衣人還沒反應過來變被餘天衣製住。兩人打開門,發現屋裏的**竟然躺著兩個人,一個是周文潤,一個是白衣女子,兩人均昏迷不醒。
“童兄,這下隻有麻煩你把兩個都背上了。”
“餘兄,你放心,我武藝稀疏,但背兩個人還不在話下。”說完一手抱起一人,餘天衣在前麵,童遙在後麵,悄悄的摸往前廳來。
到了前麵的院子,發現十幾個紅衣人和龍三陳鷹鬥到一起。雖然龍三和陳鷹不落下風,但是也沒見到倒地的紅衣人,看來這些紅衣人也不是泛泛之輩,並且看出這些紅衣人在包圍中明顯是布下了聯係緊密的戰陣。
餘天衣讓童遙悄悄背著人出了門,自己則大喝一聲,從紅衣人的戰陣一角殺入,餘天衣是何等人,武藝自然比龍三和陳鷹高出不少,不一會便有三四個紅衣人手腳中劍,紅衣人大驚,這時隻見他們往懷裏一摸。餘天衣剛喊出“小心,暗器!”隻見陳鷹直接被打中,龍三在驚慌中左臂也被砍上了一刀,鮮血直流。
餘天衣挺劍之上,硬是在人群中救下陳鷹,龍三也不敢戀戰,三人邊戰邊撤,紅衣人竟也不追趕。
三人回到客棧,龍三的傷口不淺,雖然經過包紮,但鮮血竟然還時不時的冒出來。更嚴重的是陳鷹,雖然暗器銀針被陳禦風取了出來,但是中的毒卻不是讓人昏迷的毒,而是見血封喉的川西“烏蛇液”,氣息也是若有若無。
“陳先生,你有沒有覺得奇怪,一個貌似招搖撞騙的江湖祈雨術士,手下竟然都是些精通武藝的好手?”龍三說。
“沒錯,這確實出乎我們的意料,現在雖然我們就回來周文潤和這位姑娘,但是加上陳鷹,三人都是昏迷中。”陳禦風接著說:“他們在發現我們救走這兩人後,估計也會明搜暗奪,我們要嚴加小心了。”
“而現在我們除了知道他們來這裏祈雨以外,其他的情況我們都不清楚,連布雨神君叫什麽名字?手下名冊及來源一無所知。天衣,你飛鴿傳書,我們要盡快弄清他們的底細,不然我們和他們的爭鬥中就會一直處於下風。”陳禦風接著說。
底細
飛鴿傳書給誰呢?自然是長安舊友,雖然戰亂不斷,長安已經沒了當年的繁華,但是全國消息長安依然比較靈通。鬼市自然是一些不便於露麵的江湖麵孔常出沒的地方。餘天衣飛鴿傳書給長安禦風樓的老板娘閆子秋,閆子秋雖然多年沒和陳禦風再互通消息,但是禦風樓經營的錢財她也慢慢攢了下來,幾年下來,雖然說不說萬貫家財,但也算是長安赫赫有名的老板娘了。
兩日後,餘天衣接到了閆子秋飛鴿傳書的內容,就三個字“楚挽楓”。餘天衣看後不甚明白,就給了陳禦風。陳禦風看後卻大吃一驚,默默的不說話。
“先生,有什麽蹊蹺嗎?楚挽楓是誰?我也經常在江湖行走,可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啊!”餘天衣問道。
陳禦風到門口看了看,見屋外沒人,才低聲說:“你先別聲張,這個事情估計你我都要牽扯到其中了,楚挽楓是當年被我師父逐出師門的一個師兄,沒想到他現在竟然在到處招搖撞騙。”
“啊,你師兄?”餘天衣雖然明白很多時候和陳禦風在一起,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可是之前以為很神秘,卻又是招搖撞騙的布雨神君,竟然是陳禦風的師兄,確實有些想不到。
“楚挽楓當年在我之前就進青城山學道,人很聰明,後來心思不正,還經常調戲師妹師姐,被我師父逐出師門,二十多年過去了,心思看來沒什麽變化啊”
“先生,我想問的是,他在觀星象方麵和你相比,誰厲害?”餘天衣問。
“時隔二十幾年了,我也不知道師兄後來精進如何?但是星相學通過肉眼,是無法和觀測儀器相比的,想要精確到具體時辰,其難度也是相當大的。”陳禦風心想,雖然師兄大自己十幾歲,但是通過肉眼精確到具體落雨地點和落雨時辰,其難度自己自然是辦不到,師兄也未必能辦到。
“天衣,我想我該去拜訪一下師兄了。”說罷,遞給餘天衣一個信封,讓他去馮府轉交給楚挽楓。
“童遙,我們該準備一下了!”陳禦風說完,便與童遙耳語一番。
許州城東有棵大槐樹,在槐樹旁邊有一個茶樓,上麵寫著“禪味居”。這裏離城中心隔了幾條路,居民主要住城南和城西,城東則稍顯冷清。這裏的禪味居也顯得比較清雅。陳禦風在信裏說的,正是約楚挽楓到這裏見麵。日過正午,二樓雅間,陳禦風在這裏坐下沒一會,一輛馬車滴答滴答的便來了。
到了禪意居門口,馬車並沒有停下來,而是轉往旁邊的小巷裏,到巷底禪意居的後門,馬車車簾拉開,微胖的中年男子一身布衣,悄悄下車,不慌不忙的從後門進了禪意居。隨後馬車便滴答滴答的走了,一般人都會以為馬車走錯路進了巷道然後轉出來,根本想不到會是有人在這裏下車相聚什麽的。
上了二樓,微胖的中年人說:“你是禦風師弟?”
“師兄,正是小弟!”
“二十年過去了,師弟的相貌我自然認不出了,那我怎麽肯定你就是禦風師弟呢?”
“師兄多慮了,我們師門的信物每人一個,自然不會有錯的。”
“師弟見諒,信物也有被人偷走調換師門的,師兄要問清楚。”
“那師門的口訣不會有誤吧!”說完陳禦風說了幾句嘰裏咕嚕的話,楚挽楓也回了幾句嘰裏咕嚕的話。說話兩人哈哈大笑,坐下喝茶。
“師弟用師門信物約我前來,可是有什麽急事?”
“師兄,小弟約您來隻為兩件事情,一件事情是恭喜師兄星象學精進,能觀測到具體時辰;另外一件事情是想問師兄,祈雨和各地失蹤成年男子可有直接關聯?”陳禦風問道。
“這兩件事情還是等你們到牢裏再說吧!”楚挽楓還沒回答,陳禦風便聽到了龍三的聲音,緊接著龍三和眾多捕快把禪意居的二樓團團圍住。
“師弟,是你通知他們的?”楚挽楓臉色都變了。
“師兄,冤枉我了,你我相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龍大人,祈雨大典已經定下了,這是許州刺史大人督辦的,你抓了我誰來祈雨?”
“楚先生不必擔心,自然會有不弱於先生法術的人來祈雨的。”
“陳先生,既然你和布雨神君是師兄弟,那天牢也得麻煩你走一遭了,待查明案情,自然會放你出去的。”
“龍大人請便!”
相同
陳禦風和楚挽楓被抓後,並沒有直接送往開封,而是被分別關在州府衙門後的院子裏,院子周邊被龍三和眾捕頭團團圍住。餘天衣和童遙幾次來都無法見到陳禦風,也隻能給他送點吃的和喝的。
過了兩日,就是祈雨大典,餘天衣和童遙也到了祈雨現場。他們就是想看看,楚挽楓都被抓了,這次會是誰來祈雨。
毓秀台今天人山人海,紅色黑色兩種旗幟遍插四麵八方,在中央高台中央,有著一個四方的小台,台周圍堆滿幹柴。
整個儀式和在武當山舉辦的布雨大會差不多,就連帶著麵具的布雨神君,餘天衣怎麽看都覺得就是楚挽楓,微胖的身軀,偏高的個頭,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差不多。布雨神君是從中央圓孔中緩步上來的。
童遙也是這麽看的,他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就是楚挽楓。可是,楚挽楓不是和陳禦風一起,都被龍三抓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