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景良途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他在曹郝的懷裏賣力的掙紮起來,剛想張口喊救命,他的嘴就被曹郝死死捂住, 發不出一絲聲響。

因為景良途反抗的很激烈,而曹郝又想趕緊控製住他, 以免被外麵的發現, 在掙紮的過程中, 景良途的皮膚上留下了清晰的抓痕。

這樣的痕跡在他冷白的皮膚上格外惹眼。

景良途的雙手被扣在了背後,曹郝終於製服了他,輕笑道:“怎麽, 現在不需要我了,在我麵前就變得清高起來了?”

景良途心裏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心想這次算是翻車了。

曹郝湊近他耳邊笑道:“許年,回來吧,我現在比以前更有錢了,肯定能滿足你的胃口。”

聽他這麽說, 景良途心想這孩子居然還沒有放棄許年,看來原主當年真的將他迷的如癡如醉啊。

但是景良途可不會因為他這三言兩語而動心。

他心一狠, 張嘴衝著曹郝的手狠狠咬去,對方痛的驚呼了一聲, 甩開了手, 而景良途則乘機推開他,試圖從他的身邊逃開。

但曹郝到底是比他高大那麽多, 體力不是吃素的,景良途被他推在了洗手池的靠台上, 死死困住。

景良途簡直想哭, 心想原主為什麽要招惹這些他根本惹不起的人, 咱下手的時候不能先掂量掂量嗎?

不過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想這麽多,因為曹郝的嘴唇已經慢慢地湊近他的臉龐,撅著嘴,企圖親他。

見他距離越來越近,景良途當即來了個戰術性後仰,他撇過臉去,雙手用力推拒,但是這具身體到底是太弱了,而曹郝比他高處許多,力氣也比他大,景良途根本無法抵抗。

就在他即將得逞是,洗手間的門突然被打開,見許年太久沒回來想來看看情況的劉逐宣,一眼就看見曹郝居然想輕薄許年,當即怒了,他一把將曹郝從景良途的身邊拉開,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

曹郝被他打的退後了幾步,他看著劉逐宣護在許年的麵前,慍怒道:“你知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嗎你就護著他?我告訴你,是他先勾引我!”

劉逐宣嗤笑道:“你可真會說話,我明明看見是你在騷擾他。真是可笑,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麽普通且自信的人,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臉,讓你有膽子說出這種話!”

他轉頭對景良途道:“許年,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景良途的內心無比複雜。

其實曹郝說的有一半對,畢竟打從一開始就是原主去招惹他的,但是今天也確實是曹郝先來找茬的。

景良途沉默了一會道:“這位先生,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想來,你應該是認錯人了吧。”

曹郝見許年這個時候居然還要裝作一副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樣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劉逐宣對於景良途自然是不疑有他,無條件信任,現下聽到景良途這麽說,自然也就更加確定了曹郝就是一個半路來騷擾他的變態。

對變態自然是不需要有什麽好的態度,劉逐宣對曹郝威脅道:“你再不走,我就隻能叫警察來解決這個問題了。”

曹郝笑道:“年輕人,不要總是這麽衝動。”

他的目光從劉逐宣的肩膀上掠過,直勾勾地看著景良途道:“你放心,我們以後還會見麵的。”

“你!”

見曹郝居然當著他的麵公然威脅許年,劉逐宣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往他的臉上再揍一拳。

曹郝見好就收,沒過多久便離開了。

劉逐宣握著景良途的手,目光擔憂的問他:“嚇壞了吧,對了,那個變態沒拿你怎麽樣吧?”

景良途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我沒事。”

聽他這麽說,劉逐宣總算鬆了一口氣。

景良途原本擔心劉逐宣聽完曹郝的話之後會對他有所懷疑,但值得慶幸的是,劉逐宣對他是絕對信任,壓根沒有往許年可能會認識曹郝,並且曾經還勾引過他的方向考慮。

但是景良途也不能掉以輕心。

畢竟現在的曹郝看起來並沒有打算放過他,甚至還有再來找他的意思。

要是一切被宋迢知道了...

那他差不多可以換一個星球居住了。

*

喝的醉醺醺的劉燃在知道景良途在洗手間裏被變態騷擾後也大吃一驚。

他一拍腦門,自責道:“要是不選在這個地方,許年也就不會出事了。”

景良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劉燃,別多想,這怎麽會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不注意才會惹是生非。”

劉逐宣無奈道:“錯的明明是那個變態啊,你們都別自責了。”

劉燃本酒喝的暈乎,現在發生這種情況,他的心情更down,一般人都安慰不了。

更何況,出了這種事,誰都沒有心情再待下去。

劉逐宣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景良途披上道:“你先拿這個遮一遮酒汙。”

那是一件運動拚接外套,十分有潮流感和街舞感,適合劉逐宣這樣的陽光青年,罩在景良途這種冷清的臉上就有些格格不入。

景良途將外套攏了起來,輕聲道:“謝謝。”

劉逐宣撓了撓腦袋道:“你對我實在是太客氣了,要不是非得送我哥回去,我肯定陪你回家。”

景良途笑了:“這樣很好,不能重友輕哥。”

聽到“重友”這兩個字,劉逐宣的眼中有失望閃過。

最終,劉逐宣將喝的爛醉如泥的劉燃送回了家,而景良途則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家。

他看著路邊的景色,心中陷入無限的擔憂。

今天的事情看似是平息了,但似乎更像是一切才剛剛開始。

*

回到家之後,滿眼陰鬱的宋迢倚在門框上,抱著胳膊問他:“你今天又去陪誰了?”

宋迢的記性很好,生活中那些容易被常人忽略的小事他都能記得,所以他很快發現,景良途今天穿的衣服罩在他身上偏大,不可能是他自己本人的衣服。

而且,他記得景良途早上離開的時候,穿的是白色的襯衫,沒有穿這件外套。

更何況,這種花裏胡哨的衣服也不符合他的衣品。

送衣服這件事一般都是情侶之間才會做的,宋迢見景良途穿著別人的衣服回來,表情自然不會好看。

這些天他們在冷戰,景良途並不想跟他多做解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轉身想進房間。

還沒來得及得逞,他就被宋迢拽進了懷裏,腦袋碰到了他堅硬的胸膛,撞得有些發昏。

這麽近的距離,景良途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心髒在熾熱的跳動。

宋迢不問清楚是不會放過他的,他攥住景良途纖細白皙的手腕,斂下眼簾,沉聲問道:“你的機會不多,不老實交代,明天早上你別想起來。”

景良途咬牙看他,心中不滿:“少威脅我,你憑什麽幹涉我的事情。”

看著他的態度如此抗拒,宋迢愈發覺得他心裏有鬼。

他將手放在景良途的背脊,手指順著脊骨一截一截向下探去,嘴唇輕輕勾起,目光卻晦暗無比:“你還有五秒鍾。”

景良途的眼眶都氣紅了,但是又害怕他真的做點什麽,於是顫聲道:“我衣服弄髒了,這件衣服是朋友脫下來幫我遮的。”

宋迢垂下了眼眸,伸手將景良途身上的外套解開,發現他裏麵的襯衫上確實染上了酒汙。

紅豔的酒液像打翻的顏料浸透在他的衣服裏,雖然很狼狽,但是,也很誘人。

宋迢的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眉眼愈發的幽暗。

這時,他發現了景良途的手腕上有很重的指痕,仿佛他之前被什麽人用力的拉扯過,那紅色的痕跡在景良途冷白的皮膚上格外明顯,讓人心思繚亂。

景良途自然也注意到了宋迢的目光,為了防止他誤會,主動交代道:“在洗手間不小心遇到一個變態,不過我朋友及時趕到,幫我趕走了。”

宋迢目光深深的看著他,嗓音低沉道:“看來以後不能放你自己一個人出去了。”

這句話一脫口就遭到了景良途激烈的反抗:“你憑什麽困住我!”

宋迢垂眸看他:“我的意思是,下次出去,你必須得帶著我。”

景良途目光定定的看了他一會,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回到房間。

看著緊閉的房門,宋迢輕笑了一聲。

這麽久都沒學會,每次試圖逃開被抓回來的時候,哪次不被他拽回**往死裏折騰。

為了想辦法將人哄出來,緩和一下他兩的關係,宋迢準備去廚房給景良途做點他最近新學的甜品。

如果說景良途的廚藝像是被上帝拿加特林給突突過的話,那麽宋迢的廚藝簡直就是天賦點滿,基本上隻要他感興趣的食物,隻要看一遍教學,就能完美複刻。

不得不說,這大概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吧。

他將手機擱在一邊,正準備將奶油打發,驀地,他的手機屏幕上突然蹦出來一個陌生人的信息。

宋迢以為又是什麽廣告亦或是什麽詐騙信息,抬手就想將它關掉。

沒想到,映入眼簾地出現了這麽幾句話——

【宋迢,想不想知道,真正的許年到底是什麽樣子?】

【我敢保證你一定會大吃一驚。】

【我敢肯定,在看到這個之後,你會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了解過他。】

緊接著,對方就給他發來了一個jpg格式的文件。

宋迢目光深邃的看著它,又看了看躲在房間裏,房門禁閉的許年。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點開了那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