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加載的時間比較慢, 頁麵一直顯示圈圈打轉的圖標。

在這段時間,宋迢已經覺得對麵估計是故意**他上當的了。

說來,許年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他明明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憑什麽單憑一個文件就確定他的為人。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準備取消加載。

可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手機屏幕時, 文件裏麵的圖片,無比清晰地撞進了宋迢的視野。

照片上的許年, 同他平日所熟知的許年截然不同,他表情魅惑, 目光像是會對人下蠱, 勾的讓人流連忘返, 簡直像是夜場裏最風流的妖精,對著自己的獵物,肆意地散發魅力。

而坐在許年對麵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那個男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特別, 但從他的衣服可以看出來,對方是個有錢人。

但是這樣的人物居然沒有被宋邱禎給調查出來,可見許年確實是一個很有手段的人,居然有辦法騙過宋邱禎的眼睛, 隱瞞自己的過去。

給他發信息的陌生人還在繼續——

【許年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清高,真實的他, 隻要給錢,誰都可以。】

【他就是這麽一個水性楊花的人,請你千萬不要被他給騙了。】

水性楊花。

隻要給錢, 誰都可以。

誰都可以...

宋迢看著這樣的字眼, 眼底的晦暗愈來愈深。

那麽, 他為什麽要屢次拒絕我呢?

...

景良途開門的時候, 發現客廳裏沒有開燈,環境十分的黑暗。

宋迢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半張臉埋在陰影裏,仿佛在等待什麽。

見他出來了,宋迢目光平靜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雖然如此,景良途卻莫名覺得這種平靜是暴風雨的前兆,它隨時會張開獠牙,在某個意想不到的時刻將自己吞沒。

景良途有點瑟縮的看著他,問道:“怎麽不開燈?”

宋迢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忘了。”

他漆黑的眸子裏閃爍著某種古怪的情緒,說出來的話卻還是那樣的稀鬆平常:“我給你做了蛋糕,就放在廚房裏,你去嚐嚐吧。”

雖然話說的並沒有什麽,但是景良途就是從這不同尋常的氣氛中覺察到一絲危險。

景良途謹慎道:“我不餓。”

宋迢意味不明的看著他,一言不發,眼中的壓迫感很重。

景良途莫名感覺自己要是不吃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他大著膽子來到了廚房。

蛋糕並不大,但是做的很精致。

景良途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試探的問:【係統,這個蛋糕有什麽問題嗎?】

係統:【無毒無公害,綠色環保,值得信賴。】

聽它這麽說,景良途才勉強放心地吃了起來。

吃完最後一口後,他將叉子放在盤子裏,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宋迢,心中忐忑。

宋迢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吃完了?”

景良途的心髒緊了緊,輕輕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宋迢站了起來,目光晦暗的看著他,聲音無比寒冷:“那麽接下來,我們就好好做剩下的事吧。”

“什..什麽?”

景良途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宋迢拉住手腕帶進房間裏,他甚至沒有一點時間反應,房門就被大力關上,那動靜,景良途甚至能感受到牆壁在震顫。

景良途被宋迢推到在**,他的雙手撐在景良途的身體兩側,單腿抵住了景良途,將他卡的嚴嚴實實,根本無法逃脫。

景良途被嚇壞了,厲聲嗬斥道:“宋迢,你想做什麽!”

宋迢沒有回答,隻是紅著眼睛看他,那眼神像是餓極了的狼,仿佛恨不得現在就將景良途吞吃入腹,最後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景良途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宋迢,如果說以前的宋迢有震懾的成分在,那麽現在,景良途渾身顫抖地覺得,他這次真的想把自己弄死在**。

這種感覺實在太過可怕,他幾乎是抖著嗓音道:“宋迢,怎麽了,你冷靜一點...”

宋迢聲音陰沉道:“你是不願意跟我做嗎?”

景良途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問這樣的問題,但有節操的他也不可能說自己願意,所以最終,他隻能道:“是...我不願意。”

誰知,這一句話不知道按到了宋迢的哪一個開關,他發瘋般地笑了起來,冰涼的手撫弄著景良途的臉龐,寒聲道:“是啊,你不願意。”

景良途不知道宋迢現在是怎麽了,隻知道他現在正處於一種極端情緒的邊緣。

他不敢去惹怒他,隻能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切。

最終,宋迢不笑了,他用一種讓人渾身發寒的目光看著景良途,問道:“那你需要多少錢才願意?”

錢?

這樣反常的話讓景良途意識到事情有哪裏不對勁。

宋迢摩挲這景良途的臉頰,聲音透露著一種病態:“你告訴我,你想要多少錢才能心甘情願地成為我的人。”

終於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景良途惱怒道:“宋迢!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給我搞清楚,我是你父親的人,不是出來賣的!”

見他嘴硬,宋迢寒聲道:“我父親的人?嗬,那我如果現在告訴你,我總有一天會將他拉下馬,我會讓他沒有辦法給你一分錢,你還會像現在這樣信誓旦旦的說,你是我父親的人嗎?”

景良途:“......”

原主的話倒還真是說不準。

而且景良途知道,這些事情,未來的宋迢都會一一做到,絕不手軟。

但是既然現在的宋迢說的話還沒有實現,景良途隻能繼續嘴硬道:“你怎麽可以這樣對你的父親,你簡直是太不可理喻了!更何況,就算你真的這麽做,我也隻會是先生的人。”

眼下這個姿勢實在是太別扭,景良途努力掙紮著想脫離宋迢的桎梏,但宋迢早有準備,他一隻手死死攥住了景良途的兩隻手腕,壓在景良途的頭頂,讓他失去反抗能力。

這下,景良途就徹底淪為案板上的魚肉,難以掙紮了。

他紅著眼尾看著宋迢,厲聲道:“你放開我!”

宋迢目光幽暗的看著他,沉聲道:“放開你,我可舍不得。要是放了你,不知道要背著我找多少男人。”

景良途:“...我沒有。”

“沒有?”

宋迢被氣笑了:“那你怎麽解釋那張照片的事?”

照片?

景良途心涼了半截。

難道賀岐已經跟他撕破臉皮了嗎?

最讓他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難怪今天的宋迢反應那麽奇怪!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他就隻能裝傻道:“我不知道什麽照片。”

宋迢看著他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樣子,寒聲笑道:“好啊,既然如此,我說給你聽。”

他冷著臉,一字一句道:“我以為你這樣的人,不會抽煙呢,學長。”

景良途被他的話弄的渾身發抖。

他真的看見了!!!

宋迢的指腹觸碰著景良途的嘴唇,仿佛想聽聽他的口中能說出什麽解釋。

事已至此,景良途知道裝傻已經沒什麽用了。

他幹脆誠實道:“沒錯,那就是我。”

宋迢的動作微微一頓,目光幽暗深邃地看著他,笑了:“這麽說,你是承認了?”

這種壓迫感簡直讓人窒息,景良途努力裝作輕鬆的樣子道:“既然你都看見了,那麽我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了。”

作為一個總裁,景良途對必要的公關知識也有所了解。

很簡單,現在宋迢掌握到的隻有一張照片,那麽他隻需要掌握一個技能——開局一張圖,故事全靠編。

景良途目光深深地看著他道:“曾經的我確實墮落過一段時間,那時候的我將金錢看的無比重要。像你這樣從小就生長在溫室裏的人不會明白,憑借我的家境,隨時都有吃不上飯,上不起學的可能。”

“那時候,為了省錢,我每天隻吃一頓飯,為了繼續維持我的學業,我每天放學後打兩份工,每天都累的可以倒頭就睡。”

他垂眸道:“可就算是這樣,命運還是沒有放過我,在我興衝衝的從銀行取錢交學費,以為從此以後不用再忍受別人異樣的眼光時,在回學校的路上,我的錢被人搶了。”

這些經曆他說的很順暢。

因為,這些是他在自己原來的世界親身經曆過的。

不過,後麵就偏離了他自己的實際。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心灰意冷,覺得人生處處跟我過不去,那我為什麽好要向好向善的活著。我為什麽不能用肮髒的手段賺錢,我為什麽還要維持我那不值一提,又無人在意的尊嚴?”

他抬起眼眸,露出一抹豔麗又頹廢的神色:“如你所見,我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