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死變態單戀正經人的世界裏, 景良途扮演的正是這個法外狂徒張三....呸,張四。

其實這個描述也並不嚴謹,因為在他成年之後就覺得這個名字太過普通, 於是便自己去戶口登記機關把名字給改了, 現在的名字是薑隱。

雖然景良途也不覺得這個名字有什麽高大上的。

但是正如這個名字,他確實隱匿在黑暗裏,日夜偷窺著他不該惦記的人。

薑隱是一個酒吧的老板,父母早亡, 身邊很久都沒有人管著他, 也沒有人糾正他逐漸不正常的思想。他在成年之後便輟了學, 用父母的遺產在大學城附近開了個酒吧,因為年輕人多, 這裏的生意還算紅火。

他每天沉迷於酒色歌舞之中, 過著與同齡人截然不同的生活。

這也代表著,他和大學城裏那個品學兼優的天之驕子周何執是兩個世界的, 毫不相幹的人。

周何執醉心學術與研究,不會來他的酒吧鬼混。

他也一輩子都混不到周何執的那個層次。

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麵對這個處境, 也差不多要被打擊的放棄了。

但是不巧的是,薑隱是個變態。

他喜歡的人, 就一定要吃到手。

作為一個心理不正常的變態,他調查了顧何執所在的專業, 他的過去,他的感情經曆, 乃至他的一切。

薑隱甚至病態到對他使用的洗發水和內衣款式都很有興趣。

為了能夠經常看到他, 他甚至調查了顧何執在大學城內租的房子, 然後選擇了一個最方便偷窺的地理位置住了進去, 隻要顧何執不留校研究,他就幾乎每晚都能看見他。

這種窺視欲簡直讓人後背發冷。

但是漸漸地,在欲望的膨脹下,他又不滿足了。

他想離他更近,他想得到的更多。

他想徹底擁有他。

在這之後,他就經常製造一些偶遇,作為一個心術不正的老手,他會裝可憐,會騙取人的同情心,在他終於自覺與顧何執的距離更近一步時,他卻聽這個人說,他們隻是朋友。

顧何執甚至還對他說,自己將來要出國深造。

好,很好。

你要出國=獵物要跑了=他要背叛我=我要折斷你的翅膀,打斷你的腿,你永遠都別想逃離我

他表麵微笑祝福,手背卻已經青筋暴起,心中想了無數個歹毒的計劃。

他才不想讓他有什麽光明的前途。

我那麽喜歡你,你怎麽能跑呢?

在那之後,顧何執的學術論文竟被指出抄襲,即將到手的國外top1大學的offer也黃了,曾經向他拋出橄欖枝的科技公司也不在聯係他,所有親近他的人都試圖跟他劃清聯係,嫉妒他的人則瘋狂想拉他下水。

這一切,都是因為薑隱偷了他的論文內容,轉手給了顧何執的一個競爭對手。

薑隱覺得,隻要顧何執破敗如泥,落入深淵,才可以變得唾手可得,才會把自己當成他的救世主。

可是很快,本該跌入穀底的顧何執卻用自己強大的實力將一切謠言擊碎。

他很快就做出了遠勝於那個論文的成果,並且警方也很快根據顧何執提供的細節找到了轉手他論文的盜竊者。

一切罪名洗清,薑隱這次難逃法網,再加上警方很快調查出了薑隱作為一個變態偷窺狂曾經對顧何執做的一切。

知道薑隱的為人之後,顧何執冷聲說:“你真讓我惡心。”

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薑隱便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從高樓上跳了下去,粉身碎骨,神都救不回來。

他的死亡對於顧何執似乎並沒有造成什麽太大

的影響,他依然按照自己的節奏,一步一步的走向人生巔峰,憑借難以超越的研究成果,一步步白手起家,成立自己的科技公司。

...

獲得世界線的景良途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他在這個世界,居然!真的!是個變態啊!

他麻木地四處張望了一會,突然想起了什麽,他走到窗戶麵前撩開窗簾,衝著對麵的居民樓觀察良久,問:“哪個是顧何執的家?”

根據世界線的介紹,現在薑隱住的房子就是為了偷窺顧何執而存在的。

係統指了指正對麵五樓的一個房間:【就是那個,比你所在的樓層要低一層。】

不得不說薑隱這個地理位置選擇的非常的好,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顧何執的臥室,雖然看得不太清楚,但是依稀間能看見裏麵放慢了整齊的書籍和各種研究器材。

如果晚上的時候對方回來洗澡睡覺,運氣好的話應該能看見他光裸緊致的上半身,欣賞他安靜的工作和學習狀態,如果運氣更好一點的話還能....

不不不,那簡直是犯罪。

景良途眯著眼睛往那邊凝視了幾分鍾 ,最終苦大仇深地憋出一句:“憑什麽他那邊的采光比我這邊好!”

係統:【?......所以這是重點嗎???】

...

他一個光明磊落的霸道總裁突然就要變成一個變態的偷窺狂,這個心理負擔真不是一般的重。

不過好在現在還是白天,酒吧尚未營業,顧何執現在還在學校,偷窺不到,他暫時還可以消極怠工一會。

作為一個接受能力強大的霸總,他心理素質極強,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設定,開始積極的為自己的變態使命做出規劃。

他拿出了一張設計圖開始策劃。

首先,他需要一個望遠鏡,再常備口罩墨鏡和棒球帽,還需要一個像素很高的手機,方便隨時偷拍。

很好,感覺自己已經代入角色了呢!

這時候係統幽幽地提醒他:【你要不要去床底下看看呢?】

景良途在係統的提示下翻出了藏在床底的一個大箱子,裏麵不光有他剛才在設計圖上策劃的“作案工具”,還有一件背心和襯衫,甚至還有一件男士**。

景良途大驚失色:“這是什麽!”

係統:【某年某月日,台風過境,薑隱趁天不亮去樓底下扒拉到了顧何執掛在陽台被刮下來的衣服,這是原主的心頭寶,請好好保存。】

景良途:“......”

這已經不是跟蹤狂那麽簡單了。

這甚至還有收集癖啊!!!

沒關係沒關係,這玩意就像是集郵一樣,沒什麽好奇怪的...嗯,很正常,很健全。

不!還是好奇怪啊(ΩДΩ)!!!

(洗腦失敗)

他把必要的偷窺道具拿出來,又把顧何執的私人物品虔誠地放在箱子裏,雙手合十,默念罪過,再用力推進床底的最深處,臉上紅的近乎滴血,仿佛生怕被什麽人看見。

他抬眼看著滿牆的偷拍照,照片裏的人長相十分優越,側臉線條淩厲分明,雙眼漆黑,屬於那種一看就走不動路的類型。

隻是,照片裏的顧何執,沒有一張是笑著的。

可見他是一個極其高冷的人,一定極其難追。

難怪這個變態隻能用這種方式來接近他。

一個下午很快過去,到了晚上,白日裏偽裝體麵的野生動物的夜生活終於要開始了。

景良途對著鏡子早早換好了衣服。

鏡子裏,他畫皮般的美豔麵龐上帶著勾心攝魄的笑意,圓潤的耳垂上打了十字架形狀的耳釘,過長的頭發隨性的紮在腦後

,幾縷微卷的發絲擋住鬢角,看起來迷人而性感。

他的外襯由不同顏色的小格子拚成,裏麵是一件黑色的跨欄背心,上麵印著造型誇張的logo,十分有時尚感,寬鬆的直筒褲將他的腿型襯托的格外修長。

隻要稍微抬起手,他的腰部線條便暴露無疑。

值得注意的是,他狹窄的後腰還做了妖豔的文身——

GHZ

顧何執名字的縮寫。

隻是字跡淩亂,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到底寫的是誰。

他對他的迷戀甚至達到了要將他的名字刻在自己身體上的地步。

變態,實在是太變態了。

景良途都忍不住毛骨悚然了。

晚上,他來到了自己經營的酒吧。

薑隱將自己特殊的癖好掩飾的很好,他的變態隻是他一個人的秘密,踏入這個酒吧的時候,他隻是一個備受歡迎的老板。

畢竟,薑隱的外表十分驚豔,難求第二,再者,這個城市裏的gay又是出了名的多,大多數常客都是被老板的顏值吸引來的,他們在這裏肆意狂歡,心甘情願地為老板花錢買酒。

薑隱除了負責經營之外,有時還會走入舞池,為大家表演街舞。

景良途繼承了原主的這部分技能,他在大家的歡呼聲中一步步走上舞池,勾著唇脫下自己的外襯,笑容懶散地將那件衣服丟向吧台,張開手臂,動作散漫地衝客人們鞠上一躬,節奏感極強的音樂以及很有賽博朋克感的光線充斥著整個舞廳。

這家店裏有很多的街舞愛好者,薑隱跳舞又是出了名的好看,每每輪到店主親自給他們表演的時候,客人們簡直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尤其是單手倒立哪裏,衣服的下擺在重力的作用下自然下落,可以看見他緊致的腰線和後腰上豔麗的紋身。

簡直是讓人呼吸急促,血脈僨張,渾身燥熱。

一舞結束,景良途用衣服的下擺擦了擦下巴上的汗珠,眼尾輕挑,明明沒有故意造作,姿態卻蠱人的要命。

這都要多虧他那雙狐狸眼,風情萬種又靈動至極,看人時眼波流轉,隨便什麽表情都仿若勾人。

別說那些七七八八的物質因素,就單論這個長相,他跟顧何執都絕對不是一路人。

一個像妖孽,一個像得道高僧。

走的完全不是一個路子。

他走下台後,隨意將淩亂在額前的頭發撥到耳後,抬手從調酒師那裏拿過外套搭在自己身上,淺笑道:“謝了。”

調酒師:“客氣。”

調酒師叫林醞,酒吧剛開業不久時就一直在這裏工作了。

景良途動作散漫地靠在吧台上,隨意拿起一瓶酒,熟練的用開瓶器將其打開,仰起脖子猛灌了一口,目光恣意地看著麵前的場景,仿佛這是他打下來的江山。

林醞拿起了另一瓶酒,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道:“那瓶酒度數高,你換這瓶吧。”

景良途滿不在乎:“我是老板,我愛喝哪瓶喝哪瓶。”

林醞:“......”

還是這麽任性。

不過,就算是自以為了解薑隱的林醞,也不知道對方骨子裏其實是一個跟蹤狂加收集癖buff全部點滿的變態。

將近淩晨一點的時候,這個喧鬧的酒吧終於關門了。

景良途雖然跟林醞標榜自己酒量好,但是在結束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是有些微醺的紅暈。

這個世界的原主酒量確實不錯,但景良途還是得意忘形,一不小心喝的太多了。

路上,他昏昏沉沉地準備打車回家。

就在他站在路口準備用手機叫車時,他看見剛剛從學校出來的顧何執也正朝這條路上走來。

他眉眼冷淡,氣質出眾,仿佛周身自帶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靠近他一點都能凍傷。

別人可能會這樣,但薑隱不巧,是個變態。

景良途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怦怦跳動,興奮的要命。

這是原主自身的反應。

他心中微歎:愛學習固然是好事,但是晚上回家還是要注意安全,不然一不小心就會被自己這樣的死變態給盯上,真是危險。

男孩子也是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呀!

因為要站在一個地方等車,顧何處抬眸時,目光自然落在了景良途的身上。

隻是他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後,目光又冷淡地移向別處,仿佛多看他一秒都是在浪費時間。

果然,光是從穿著來看,景良途穿得像常年浪跡夜場的小妖精一樣(雖然事實也確實如此),而顧何執就是標準的細紋襯衫和灰色長褲,扣子一絲不苟地扣到最後一刻,穿著十分得體嚴謹,一臉禁欲,讓人完全不敢肖想。

為了讓景良途更好的代入到病嬌變態的角色,係統貼心地為景良途準備了畫外音。

[他的臉好完美,他的手指好漂亮,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我都好喜歡。]

[真想把他的腿打斷,讓他再也走不了,隻能坐在輪椅上,任我擺布。]

[他這張臉真嚴肅啊,哭出來會是什麽樣子呢?]

[好想吻遍他的每一寸皮膚,好想聽他撕心裂肺的喊救命。]

[不過,他居然一句話都不肯搭理我,也不肯看我一眼。將來,一定要好好地懲罰他呢~]

這些都是原主的真實心理。

景良途感覺自己真的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這是真法外狂徒啊!!太刑了!很有瘋格!很有翔法!簡直可獄不可囚啊!

作為一個合格的變態,景良途自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他獨處的機會。

當一輛出租車停在他們時,景良途笑了:“您好,拚車嗎?”

顧何執皺了皺眉,似乎很嫌棄他:“謝謝,不用了。”

嘖,真難搞啊。

[男人,居然敢拒絕我,將來有你哭的時候。]

拚命忍下心中翻騰的罪惡想法,景良途不動聲色地威脅道:“這麽晚了,後麵很難再打到車了,上來吧。”

顧何執站在那裏,似在思考,不過他做出判斷的速度一向很快,五秒後便道:“好。”

景良途笑了一聲,往旁邊挪了挪。

危險的獵人在麵對獵物時,總是要偽裝成正常人的。

縱然心底的想法再不正常再病態,表麵上的景良途卻笑靨如花,看起來再正常不過。

[居然真的跟我上一輛車了呀,嘻嘻,傻獵物~]

[接下來,我們好好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