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鷗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那段時間,她去搜索陸森野的相關新聞,想知道他的動態。
可這個大數據時代,你搜索什麽,就給你推送什麽,你越是看什麽,係統就越是給你推什麽。
係統不斷給夏小鷗推送陸森野的新聞,夏小鷗每次都看。
她越看越多,甚至陸森野很久之前的新聞也被推送過來了。
她全都看完了。
對陸森野的職業生涯,多了很多的了解。
“查過我的資料?”陸森野繼續追問。
“沒有,係統推送給我的,就隨便看了看。”
陸森野唇角含著笑,不忍心拆穿她,她臉蛋紅撲撲的,倒是可愛。
夏小鷗其實是很佩服陸森野。
陸森野一米八七的身材,其實打籃球是有點兒吃虧的。
但是他硬生生地憑借著自己超高的技術,在國家隊占據了一席之地。
更是成為野狼隊的核心球員。
甚至有傳言,NBA那邊也想要他。
這讓夏小鷗想到了自己,隻要能力夠強,就一定能有自己的位置。
她相信隻要自己足夠強大,就一定能進入舞劇院。
“夏小鷗,如果明天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你站上你最喜歡的舞台,但是卻麵臨斷腿的危險,從今往後,你可能再也不會跳舞了,你願意嗎?”
“我願意啊!”
陸森野還以為這是個難題,夏小鷗應該會好好想一想,沒想到她幾乎沒有猶豫就給了答案。
“斷了腿,你就再也不能跳舞了。”
夏小鷗卻苦笑,“即便是不斷腿,我也沒什麽機會跳舞啊,如果那是我最後的絢爛,我願意傾我所能,哪怕生命就定格在那一刻,我也算是夢想成真了。”
陸森野有被觸動到。
“不怕你笑話,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努力,所有人都告訴我,你隻要努力就有希望。”
夏小鷗卻突然笑了笑,眼睛含著淚水。
“可我努力了那麽久,始終看不見什麽希望,或許對於我們這種普通人而言,哪怕努力,也不會有機會的。”
陸森野那一瞬間有些許心疼。
想起元旦晚會的時候,夏小鷗那傷痕累累的腿和腳。
她在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去抓住每一個可能也不可能的機會。
陸森野伸出手來,摸了摸夏小鷗的腦袋。
“你為什麽不求我?”
“求你給我找捷徑嗎?”夏小鷗反問。
“你知道很多人都在走捷徑。”
“我當然知道,我被那些走捷徑的人搶走了太多的機會了。”
夏小鷗唇角的笑容仍舊苦澀。
“我高中的時候,原本有代表縣裏去參加比賽的機會,如果拿獎高考的時候是有加分的,我是那幾個人裏最好的,可最後代表縣裏去參加比賽的是縣長的外甥女。”
諸如此類,太多太多。
“我其實挺痛恨那些走捷徑的人的,要是我也走捷徑,太對不起自己了。”
陸森野覺得夏小鷗很軸。
她難道不知道如果不走捷徑,她可能永遠都走不出來嗎?
“如果你永遠跳不出來呢?”
“就遺憾終生唄。”夏小鷗回答得雲淡風輕。
可陸森野看得出來,她一定會很難過的。
兩個人正說著話,門鈴響了。
夏小鷗和陸森野對視了一眼。
“可能是送菜的。”夏小鷗起身去開門。
打開門,一個成熟漂亮的女人站在了門口,身後還有一個助理模樣的人拎著一些東西。
兩個人麵麵相覷。
“你,你找誰啊?”
馮婉婉摘下墨鏡上下打量了一下夏小鷗,“找我兒子。”
“兒子……”
馮婉婉朝著裏麵看了看,徑直走了進來,“小野!”
陸森野看見馮婉婉眉頭微皺,“你怎麽來了?”
“哎喲,傷得這麽重?疼不疼啊?”馮婉婉伸了伸手,陸森野直接躲開了。
馮婉婉尷尬地將手收了回來,“腳腫得也這麽厲害,他們怎麽打球的啊,是打球,還是打人!”
夏小鷗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她已經猜出了眼前女人的身份。
陸森野的繼母。
她看上去是那麽年輕漂亮。
“回去吧,我沒事。”
話沒有說幾句,陸森野就下了逐客令。
夏小鷗都替這個女人覺得尷尬。
陸森野未免太冷淡了些,當著外人的麵,也是一絲情麵都不給。
馮婉婉尷尬地笑了笑,厚著臉皮不肯走,目光定格在夏小鷗身上。
夏小鷗突然被注意到,頓時身體僵直。
“小野,你交女朋友了?”
夏小鷗下意識地看向了陸森野,陸森野直接應了聲。
馮婉婉開心得不得了,“來來來,站在那裏幹嘛?我又不吃人。”
夏小鷗木訥地走過去,“阿姨好。”
“我家小野眼光就是好,長得可真漂亮,同居啦?”馮婉婉小聲問陸森野。
陸森野又是哼了聲,算是認了。
馮婉婉連忙拍了下手,“這就對了嘛,你爸爸還成天擔心你隻知道打球,不知道談戀愛呢。”
馮婉婉朝著夏小鷗招了招手,拉著夏小鷗的手坐下。
“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夏小鷗。”
“夏小鷗?一聽就是個乖巧的好孩子,我這次也沒有準備。”
馮婉婉從手上直接解下來一條手鏈。
“阿姨,這不行!”
馮婉婉十分強勢,直接抓著夏小鷗的手,將手鏈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給你,你就拿著。”陸森野道。
“就是,聽小野的,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下次咱們見麵,阿姨再精心給你準備一份。”
夏小鷗有點兒受寵若驚。
“先回吧,我還有事。”
陸森野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好啦,好啦,不打擾你們小情侶了。”馮婉婉站起身來,“給你們帶了點吃的,那我就先回了。”
馮婉婉扭動腰肢,朝著夏小鷗笑笑就走了出去。
夏小鷗送她們到了門口,看著她們離開,她可算是鬆了口氣。
馮婉婉和助理上了車。
剛一上車,馮婉婉便用酒精濕巾擦了擦手。
“夫人,少爺和女孩子同居了,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先生啊?”
馮婉婉臉上那諂媚的笑容消失,拿出散粉進行補妝。
“為什麽要告訴他?”
“那女孩穿得那麽窮酸,看樣子不是富家千金,而且看那身段,又是個學跳舞的,少爺怎麽就對跳舞的女孩這麽癡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