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戶中央醫院,停車場。

朱蒂和詹姆斯已經去調度人員,收拾組織帶來的爛攤子。車內,隻剩下赤井秀一和柯南。

“你到底是什麽人?”赤井秀一不禁發出這樣的疑問,即使已經聽朱蒂說過一些這個孩子的事,但都不如親眼目睹來得印象深刻。

柯南摸摸頭,麵上裝出小孩子的表情,嘴上的話卻仍然不由露出屬於偵探的自信。

“我隻是個偵探。”

赤井秀一並不小瞧他,但試探的詢問,都被小孩子擋了回來。聰明人自然會等待適當時機。

車內陷入安靜。赤井秀一不由從包裏掏出煙和打火機。

柯南反而忍不住:“赤井先生?”

赤井秀一低頭看向柯南,綠色的眸子顯示出一股胸有成竹的自信感。

“你一個小孩子,為什麽要主動卷進來?”

赤井秀一的聲音像是從鼻腔裏哼出來,對方讓他看出了其價值,他自然也給予同等的尊重,不會將他當做普通的小孩子看待。

但是對方的聰明,讓他多想了一些。

如果小男孩真的夠聰明,就不應該摻合進來。

“都說了,我是一個偵探啊。”

又是這個理由,赤井秀一無所謂地轉頭,看向車窗外。因為琴酒的計劃,杯戶中央醫院,仍然忙忙碌碌一片。

柯南緩緩舒了口氣。

至於為什麽攪進這件事裏——

他當然要參與進來啊,要不然……他怎麽變回工藤新一,小蘭又要怎麽辦?

說起來,不知道灰原的研究怎麽樣了,明明前段時間說,有了新的進展……不知怎麽的,柯南忽而想起了宮野明美。

明明才過去沒多久的事,柯南卻覺得,恍若隔世。

柯南躲避似地想將腦海中的畫麵跳過,卻在下一刻,一些細微的記憶忽然跳了出來。

屬於偵探的敏感讓他排除了個人情感的影響,仔細回憶當時的場景。

當時,宮野明美中了槍傷……傷口、傷口在腹部……腹部?那個位置還有傷口的痕跡……

不,不對!

*

波洛咖啡館

零和少年偵探團將銀發女子送到醫院,又報了警,最後才有一位叫作若狹留美的女子前來接手了對方。

忙碌了半天,便由灰原哀提議,大家來到波洛咖啡館休息。

“安室先生!”榎本梓一臉震驚,以至於差點將手中的咖啡杯掉在地上。

咖啡廳裏沒什麽客人,隻在窗邊坐著一個八字胡大叔長相溫柔的女高中生。

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毛利小五郎和女兒小蘭。

聽到榎本梓的驚呼,兩人不由看了過來。等到看清跟在少年偵探團旁邊的零時,頓時,也瞪大了眼睛。

毛利小五郎不由道:“沒想到啊,安室透這家夥,厲害啊!”

“爸爸!”小蘭覺得父親的表情太不像樣,但對他的話,雖然聽著不禮貌,但本質上的,她和父親一樣驚訝:安室先生居然有一個這麽大的孩子!

零莫名其妙:“喂,你們說的那個安室透是什麽人啊?”

到底是有多像,為什麽不僅是少年偵探團的人將自己當成他,就連眼前這兩個大人,也分辨不出來。

他忽然轉過頭來瞪著艾利歐:這家夥一定知道什麽,卻對自己守口如瓶。

果然,零看到對方臉上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就明白,一定是這個人的惡趣味了。

榎本梓幾次欲言又止。

零本來想澄清,但想到艾利歐的表情,生怕對方給自己挖坑,強製按捺住了反駁的欲望。

於是,他整張臉便帶上了氣呼呼的感覺。

榎本梓和小蘭原本的想法忽然就飛走了,隻覺得好想拍拍對方的頭,再捏捏他的臉。

尤其是對方因為年齡和身高的原因,抬著頭睜著眼睛的樣子——和安室先生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零覺得這個地方完全待不下去了,他眼神示意艾利歐離開。

艾利歐原本還想再逗逗他,抬眼的過程中,眼角注意到玻璃櫥窗外,掠過的黑影。

他停頓下說話的動作,看向外麵。

原來是幾隻烏鴉剛剛飛過,這會正站在馬路對麵的屋頂上,嘰嘰喳喳叫著什麽。

米花町這邊,倒是時常有一兩隻烏鴉,在附近尋找些食物。所以它們的出現並不奇怪。

艾利歐卻是改變了初衷,向少年偵探團和阿笠博士等人告別。

“忽然想起,今天和人有約,差點忘記了,真是不好意思。”

和人有約這會事,零自然是沒聽說的。但他沒戳穿對方,畢竟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詢問對方關於“安室透”的事。

……

離開波洛咖啡廳,又走了一段路。

零才開口:“你和誰有約?”

好整以暇地詢問,以一個小孩的人格品質來譴責對方的說謊行為 。盡管對方可能並不在乎。雖然傷害性不高,卻足以在道德品質上占上風。

艾利歐果然沒有因此而羞愧:“唔,你真正的監護人。”

猝不及防的零:?

*

另一邊。

雖然搶回了水無憐奈,但琴酒等人並不顯得幾分高興。默默地與赤井秀一等人達成了合作約定的水無憐奈,心情也沒放鬆幾分。

接下來才是重點。

水無憐奈知道,下麵應該就是對她忠誠度的考核了。她盡量維持著自己應該展現出來的樣子。

戰戰兢兢,不露絲毫。

也許是公開的審判,也許是私下的考核,誰知道呢?

然而,就在大家剛剛結束行動,聚集在一起暫作休整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熟悉的《七隻烏鴉》旋律。

盡管是首兒歌,但自從加入組織,水無憐奈就隻能從中,越發感覺到刺穿皮膚與心髒的詭異感覺。

電話是打到貝爾摩德的手機上的。

這個女人,一頭金色卷發和紅豔嘴唇,微微上翹的眼尾,總是散發出致命的女性魅力。

此時,那眼睛,卻變得犀利而冰冷起來。

水無憐奈隻莫名感覺到一股腐朽的味道,從貝爾摩德身上傳來。錯覺般,隻存在了一秒。

婉轉溫和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意味——

“那位先生……死了。”

什……什麽?

水無憐奈一時間,愣在原地。

死……了?

基安蒂和科恩同樣愣在當場。

下一刻,所有的人目光盯向坐在屋子角落裏的琴酒。

水無憐奈更加感覺自己在做夢了,因為琴酒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似乎對此早有所料。

基安蒂性格暴躁,比她穩當得多的科恩,也因為事出突然的消息,完全沒想到阻止她——她總是太激動,以至於每每說出的話,都像質問。而科恩也搞不清楚,公認地對組織死忠的琴酒,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琴酒,接下來怎麽辦?”

琴酒的目光掃過眾人,在水無憐奈的身上盯了那麽一會。

直到基安蒂幾乎再忍不住的時候,琴酒像是掌握了最恰當的時機般,開了口,將她未出口的話全堵了回去。

琴酒先看向貝爾摩德:“你回去處理。”

貝爾摩德轉身便走。

組織中,早有人猜測,貝爾摩德和那位先生的關係,不同尋常。而貝爾摩德這樣痛快閃人、好像有些迫不及待的動作,似乎也印證了這一點。

這讓人忽視了,貝爾摩德第一次,在眾人圍觀的場合,聽從了琴酒命令似的語氣。

當然,也許沒有忽視。隻是猜測,在琴酒與朗姆間,貝爾摩德與琴酒達成了某種協議。也或者,僅僅是關心則亂。

水無憐奈整個人一凜,感受到琴酒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基爾。”這個點名,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你需要證明你的忠誠。”

水無憐奈渾身發冷,她想起死去的父親,想到她的身份,“忠誠”兩字似乎格外沉重。

她聽到自己問:“你想我做什麽?”

琴酒站了起來,走到了房間的中央,那裏掛著整個房間的光源。他站在那裏,似乎橫隔出了光與暗的界限。

他呼叫自己的下屬。

“伏特加,去開車。”

然後,水無憐奈聽到了對她的宣判,她被分派到和基安蒂與科恩當中,像是被歸類在抽屜裏的一件物品。

“待在這裏,等我回來。”

這算是緩刑嗎?

水無憐奈分不清暴躁的基安蒂,到底有沒有同琴酒爭辯,但等她回過神來,此處便隻剩下她了。

基安蒂和科恩到隔壁找吃的,他們接受了琴酒的安排。

但水無憐奈,卻忽然變得茫然起來。

她聽到屋子外,似乎響起了幾聲烏鴉叫。

“哇——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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