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少年偵探團被邀請來家裏吃飯已經過了2天。

雖然幾個小鬼頭時常纏著要看魔術表演,戴眼鏡的柯南時常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他外,零總體上還算是接受了這個小團體。

當然,班主任小林澄子這兩天,看他的目光也十分欣慰。

就這樣,他迎來了自己上小學後的第一個假期。

“今天要出去嗎?”

艾利歐看到正在換鞋的零,開口問道。

他正坐在沙發後,翻看著一本封皮略顯古舊的書。

零的巫師技能學習還算順利,但教導他的艾利歐認為,魔法師和巫師還是有些不同的。便從一堆古舊資料裏,翻了些書出來。

說到魔法師和巫師的不同,就得說到被少年偵探團看到的“掌心|雷”。

這是一個小技能,看著“劈裏啪啦”,像是什麽厲害的攻擊法術,其實並沒什麽傷害。

通常被人魚巫師用來耍人,屬於巫師的分支技能,惡作劇。

除了這個,還有些阻塞排水管、向電腦傳送垃圾郵件這種貼近生活的惡作劇,或者說服他人裸|奔、在火箭的排氣口塞水果這種難以言喻的選項。

由此也可以看出,最初創造這個技能的人魚巫師的一部分性格。

相比巫師使用的惡作劇,魔法師可能會直接來個真正的“掌心|雷”。

零:恐怖的魔法師。

艾利歐由此也知道了零身上的係統。不過可惜,盡管獎勵商店裏千奇百怪的東西有很多,但卻是需要獎勵點來換的。

而原有的獎勵點……被零換了惡作劇技能。獎勵點的獲取方式,零都沒相關的記憶。

艾利歐:奇葩的巫師。

再說回現在。

零確實準備出門:“同學約了去海邊玩。”

“海邊?倒是適合你。”艾利歐回道,微笑,“不如,帶上我。”

“啊?”

……

海邊,人算不上多,但也說不上少。

零提著水桶,已經和步美、元太等人玩成一片。

艾利歐挽著褲腳,帶著斯文的笑容站在一邊,怎麽看怎麽不像小孩子,反而像是帶著孩子的家長。

氣質上,和站在他旁邊、胖胖肚子、老爺爺形象的阿笠博士,差不多。

玩到一半,向他們這邊望過來的灰原哀,心裏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雖然艾利歐表情和善,總是眯著眼睛微笑,看來老好人一樣,但個性謹慎敏感的她,卻總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有點說不通,但灰原哀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斷。因此,一整個上午下來,她總是不自覺地去觀察對方。

“我們去前麵那個角撿貝殼吧!”吉田步美朝著大家喊道。

圓穀光彥和小島元太首先響應。

零頂著濕淋淋的頭發,不在意地甩了甩,用動作表示出了自己的讚同。

幾個孩子轉移陣地,以監護人自居的灰原哀連忙跟上。

幾個孩子開始催促剩下的人:“阿笠博士、艾利歐哥哥,快來啊!”

“你們慢點!等等我。”阿笠博士挺著肚子,比不上孩子動作靈活,慌忙跟上。

艾利歐看著閑庭散步,動作卻絲毫不慢。他一邊走,一邊對著忽然回頭看他的灰原哀露出一個微笑,心中暗自讚歎這姑娘敏銳的直覺。

灰原哀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不一會兒,便到了一處狹小的海灣,這裏幾乎沒有其他人。

圓穀光彥帶著點驕傲:“這是我們上次發現的,這裏幾乎沒有人來哦。這裏除了有貝殼,還可以捉到螃蟹。”

零正低著頭看著什麽,等圓穀光彥的話說完,引來小島元太和吉田步美的附合時,他手起手落,一隻張牙舞爪的螃蟹被抓了起來。

“好厲害!”

這邊幾個孩子開始抓螃蟹比賽,那邊落後了幾步的阿笠博士和艾利歐終於跟了過來。

阿笠博士累得直喘氣,正在感歎要了老命時,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他偏頭看向斯斯文文的艾利歐,終於聽清了對方嘴裏說的話。

“對了,我記得零的同學裏,還有一個穿藍色小西裝、係紅蝴蝶結的小男孩,他怎麽不在?”

阿笠博士緩了緩氣,這才開口:“你說柯南啊,他今天有事。”

“是嗎?”艾利歐仍然一副眉眼彎彎的樣子,“真是可惜,沒能過來。”

阿笠博士附和地點點頭,正待開口。

站在不遠處的灰原哀:“博士!快過來幫忙!”

“啊,是!”他忙應了聲,招呼艾利歐,“艾利歐也一起過去吧。”

在阿笠博士的眼裏,艾利歐是個溫柔但略顯靦腆的孩子。

“好啊!”

“啊——”孩子們忽然發出一聲驚呼,兩人不由加快了腳步。

幾個孩子喂著某塊大石旁邊,應該是準備到那裏尋找螃蟹,然後發現了什麽。

“這個大姐姐沒事吧?”吉田步美手中的水桶落在沙灘上,兩隻手不可置信地捂著嘴巴。

零神色不變地蹲在地上觀察。

躺在石頭後麵的女人昏迷著,身上穿著職業女性般的西裝外套和短裙,濕淋淋地貼在身上。

一頭銀發披散開來,淩亂地糊在臉上。露出的皮膚泛著蒼白,身上有些細小的傷口,但都被衝刷得有些腫脹了,看起來應該在水裏泡了些時間。

阿笠博士和艾利歐趕到跟前時,零已經快速地查看完了情況。

“沒有嚴重外傷、沒有溺水,隻是昏迷。”並且在心中自動補充了一句:有些古怪。

說完,他發現眾小孩正愣愣地盯著他。

“怎麽了?”

“零好像……”圓穀光彥首先回過神來。

灰原哀替他補充了後半句:“像江戶川。”

吉田步美像是再次打開了開關鍵:“對哦,零的動作好像柯南哦。”

是嗎?零在心裏疑惑了一下,注意到艾利歐正盯著地上的女人。他不由跟著視線,目光落在女人的手上。

女人的手,手心朝著上麵,因為海水的關係,指尖都泛著一些腫脹的白。

這些都是很正常的現象。

若是硬要挑出什麽異常來的話,零隻注意到,女人的掌紋——被大家稱為“感情線”和“智慧線”的橫向主線紋路,似乎要格外粗一些。

其曲線的方向也和大部分略有些區別。兩線的距離,不是中間近兩頭遠的樣式,相反,兩端幾乎連在一起,中間倒顯得寬闊起來。

而下麵的所謂“命運線”,幾乎淺得看不見。

打老遠看去,一恍神,會覺得女人的手上像是長了隻眼睛或者一張嘴巴。

*

杯戶町

裝置著各種器械的黑色汽車上,琴酒費了些心神,指揮著“水無憐奈搶奪計劃”。

冷冽的聲音,流經通訊器順利傳到基安蒂和科恩的耳中。

心性暴躁的基安蒂,因為對手的身份,在通訊中,展示出了幾分迫不及待,催促著琴酒下決定。

然而,誰都沒有發現,琴酒在走神。

他一心兩用,一邊查看著熱像儀的畫麵,將基安蒂暴躁的聲音自動隔絕在外,一邊想起另外一件事。

通訊器裏忽然插入另一個聲音。

是貝爾摩德。

“喂,琴酒,被那家夥逃走了。”

“逃走了?”

貝爾摩德的聲音解釋:“庫拉索那家夥,簡直像是徹頭徹尾的機器人,她的身手,我可比不上。”

當然,格鬥不是貝爾摩德最擅長的。

琴酒沉著心繼續聽。

“……但是那家夥,腦子怕是被吃了。我的控製失敗了。”貝爾摩德繼續說道,“不過,她的精神也受到了一定的損傷。”

通訊頻道裏的另外幾人,不知道內情,但都誌同道合地保持了沉默。

基安蒂雖然性格暴躁,但情商也不低。她管住了嘴,卻管不住腦。腦中不斷猜測起來。

看來,似乎琴酒要和朗姆正麵對上了。

不過,看來貝爾摩德在行動不是太順心啊,竟然丟了她一向看不貫的所謂“優雅”,語氣雖然還保持著,但話說得難免“粗俗”了一些。

而科恩,則想得遠了些。

琴酒和朗姆,雖然琴酒一直表現得握有底牌的樣子,但朗姆這些年來,其勢力也是肉眼可見地壯大了。

誰會勝?誰會負?

琴酒不管自己的手下在想什麽,聽了貝爾摩德的報告,也沒有當場做出反應。反而是繼續著手上的指揮工作。

“第3輛。水無憐奈在伏特加你跟著的那輛車上。”

“啊怎麽會?可是……”

聽著通訊頻道裏的聲音,貝爾摩德勾了勾嘴角,摩托車加快了速度。

她從不懷疑琴酒的判斷。

不過,意外地,琴酒居然對這場遊戲投入了幾分啊。

或許是因為自己剛剛報告的消息。

那還真是抱歉了,赤井秀一,銀色子彈。

不,真正的銀色子彈——代表著“驅魔”的那一顆,是唯一的,屬於琴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