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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出城時隻帶著五百軍隊,回來時卻是大小馬車載著箱箱櫃櫃數十架,進城倒是沒有人留意,可是一回到驛館周憲就發覺了事情不一般。

再見那些載著箱櫃的馬車前,還有一架馬車且跟著四名婢女,周憲就笑著微微帶有醋意道:“殿下怎麽出去辦案回來卻成了娶親,這嫁妝還真的很豐厚呢。”

“哪裏是憲兒說的這樣。”李從嘉尷尬一笑,將她柔軟的小手捏在手裏講明一切,隨即又說:“不過也差不了太多,本王給那禇老太爺算計了一次。”

“奴家看是殿下得了便宜賣乖呢。”周憲咯咯一笑。

“不管怎麽說人來了,本王也不能胡亂找個理由就送回去,隻能等著她自己後悔。不過刺殺之事尚未查明,為了安全著想,憲兒這幾日也不要與她接觸,也要告訴珂兒……,本王也不能確定接來的是不是殺人的刀子。”李從嘉低聲說道。

“哪有殿下說的這般,一個女兒家哪裏會動刀動槍的?”周憲走去門口往隔壁的小院看了兩眼,可是隻看到門口的馬車,沒見到人。

“防人之心不可無。”李從嘉淡然一笑。“這事也脫不了幾日,那吳正陽已經逃進了秀州城內,本王已經派人出去抓捕了,用不了多少日就會抓到。”

周憲抿嘴一笑,說道:“一定是殿下想多了呢,那禇家被人冤枉,一定是怕殿下不能抓到真凶,再將此事胡亂安在禇家頭上,這才想用禇芸兒這小娘來疏通關係呢,禇芸兒一旦成了殿下的妾室禇家可是攀了一門好親事呢,禇芸兒若是明大義,在一家上下幾十口的安危麵前,一定不會離開殿下的。”

李從嘉從禇家莊出來隻想著地主階級對他的仇恨和報複,卻是沒有想到這一層,這會兒給周憲這麽一說他也認為極有可能是這種情況。

正在李從嘉點頭之際,周憲又微微擔憂的說道:“殿下做的這些事情,奴家總覺的是給聖上利用了呢,殿下這麽做得到的好處都是聖上的,所有惡明卻是都加到了殿下頭上。”

李從嘉隨手關好門,再握住周憲柔軟的小手說道:“這些事情憲兒不用多想,本王知道做這些事情必然會處在風口浪尖之上,但是這事做了好處和壞處兼有,好的是能得到民心,壞的則是某一利益階層的反噬。如今本王好與壞皆占,好的是無論本王走到哪裏百姓都會出來歡迎,不過壞的也有,那就是朝中已經有了阻力,父皇的書信昨日已經送到本王手中,在壓力麵前父皇示意本王也與他們示弱但是不要停手。”

“殿下,聖上為什麽要這麽做……?會不會在全國都采用此法?”周憲對李從嘉說的後一句很不明白,茫然瞪著一對眸子盯著李從嘉問道。

“朝中有些大臣代表了地主階級利益,也總是想著再擴大地主階級的利益,父皇明白一旦地主階級的利益無限擴大,百姓的利益就會被壓縮。可是百姓是水,皇族就是一條船,魏征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因此父皇不想看到百姓被壓迫到反抗的地步……。”李從嘉淡然說道,“本王也不想看到天下百姓被逼的反抗朝堂,在地主階級和百姓之間本王選擇百姓,在這四州之地消弱地主階級的利益相對來說還容易一些,畢竟蘇杭湖秀四州還沒有任何勢力滲透進朝堂。

在眾人眼裏父皇是因為本王不用朝堂的一分一毫銀子屯田,父皇卻有此意,但也要本王以屯田之名,暗中打擊地主階級利益,這樣做也是為了開創一條先河。能否在全國實行,本王不知,但是本王知道在全國推行是很難的一件事,一旦不慎,就是一場血雨腥風,很有可能被推翻政權,使得天下再亂。”

周憲微微一愣,忙說道:“這般凶險,殿下還是要快些停手,已經有了刺殺之事,雖然沒有直接衝著殿下來,可是殿下也不能一直防著呢……。”

李從嘉淡然一笑說道:“憲兒不用憂心,一切都還在本王的控製之中,他們對皇甫繼勳動手也是因為本王防守嚴密,本王知道凶險自然不會給他們機會。等吳正陽抓到,本王可能還會在秀州留上幾日,本王早就得到情報有很多人組成了一個秘密組織想來對抗本王,也正好從吳正陽這裏順藤摸瓜將其搗毀。”

“殿下一定要小心呢。”周憲擔心那些亡命之徒做事不擇手段。

“憲兒放心,這些地主的莊客都是一些蝦兵蟹將,沒有任何能力,根本不是本王的對手。”李從嘉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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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憲與李從嘉聊著時,劉茂忠已經確定了吳正陽的藏身所在。吳正陽看似精明,可是在這事上卻是萬般糊塗,伍喬與劉茂忠兩人隻是在房產卷宗中翻了一遍就找到了吳正陽在秀州城中的三處宅子。

吳正陽房產都用自己的名字,也是因為他小氣,他本有一個兒子和三個女兒,可是兒子被禇家人給打死了,他又怕三個女婿謀他的家產,便將兒子在城裏的宅子都轉移到了自己的名下。

劉茂忠在查到地址之後就派人到三處去查,吳正陽也夠糊塗的,從城外逃進城來的近百十號人居然都躲進了一座宅院,將其餘兩座宅院空著。

在劉茂忠查到人在哪裏之後就立即派五百軍士將宅院圍了起來,這才來通知李從嘉。

李從嘉本以為最快也要明日才能找到人,剛剛才退下官靴,在周憲的照顧之下泡了腳,劉茂忠一來,他又急忙將裹腳布纏上走了出去。

兩人邊走李從嘉邊問進展怎麽這麽快。

劉茂忠說出原因,李從嘉微微一笑隨即又有些擔憂的說:“你可確定府內就是吳正陽,不會是他將宅子租給了別人?若是打草驚蛇給人跑了在城中造成騷亂就麻煩了。”

“屬下一切都查的很清楚,錯不了。”劉茂忠認真回道。

李從嘉見他這麽說這才放心,來到吳正陽藏身的地點他才笑道:“立即破門抓人,不要被人發現之後逃竄。”

李從嘉說完劉茂忠便吩咐軍士一同翻/牆從四麵而入,李從嘉與親兵站在門外,聽見府內的拚殺聲,眉頭一直皺緊,直到兩柱香時間之後,劉茂忠帶人押著與李從嘉有過一麵之緣的吳正陽和一個莊客從院內出來,眉頭才舒緩開來。

看著吳正陽散著頭發,李從嘉不禁一笑道:“吳正陽你算計錯了,也逃錯了地方。”

吳正陽給人揪著頭發,捆住雙手,又將嘴也塞住,見到李從嘉說不出話來就惡狠狠的瞪著他。

李從嘉不想在街麵上與吳正陽多說,叫劉茂忠將人交給自己的親兵,又命令劉茂忠進府搜查看看是否藏有金銀財物。白日間李從嘉在吳正陽府上隻搜到一尊彌勒佛,他就知道吳正陽轉移了財產。

李從嘉不等劉茂忠搜查出來,帶著親兵將吳正陽和唯一的莊客押送進大牢。李從嘉要連夜親自審問,一夜對他來說太長,可能發生任何事情,他不想給吳正陽自盡的機會,一定要吳正陽死前從他口中摳出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此刻吳正陽雙手被吊在支架上,雙腳無法落地,他隻能用力伸直腳尖,讓腳尖著地試圖分掉兩隻胳膊承受的重量。李從嘉沒有先拿他動手,而是先審訊他家的莊客,意圖要吳正陽害怕行刑主動開口。

在劉茂忠帶人翻進牆內進行抓捕時,吳正陽的門客幾近全部戰死,與他一同給抓進大牢的隻有丁建平一個人。

李從嘉叫人將丁建平從架子上卸下來,又找來城中屠戶,將丁建平衣服剝光綁在水平放置的木板之上。

李從嘉曾經給殷崇義出過這樣的主意,這會兒他也想用剝皮之酷刑嚇得吳正陽開口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