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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建平確實是個漢子,任憑屠戶的刀從頭頂連皮割下去,就是一聲不叫。吳正陽卻是給嚇得不敢睜開眼睛,雙腿發抖,就連大小便都已經失禁。

李從嘉見他這般模樣,就知他怕了,立即命人將半死不活的丁建平抬下去處理掉,再將吳正陽也剝光衣服綁在木板上,接著又是幾桶冷水從頭一直潑到腳底。

吳正陽剛剛一直給吊在架子上這會兒躺下來終於舒坦了,可是被幾桶水潑下來也嗆了好幾口水,一直咳著,臉也憋的通紅,差點將肺葉都咳出來。

李從嘉見此沒有任何表示,心冷的像塊鐵,一直冷冷的站在一旁等著他主動說話。

直到吳正陽咳完,李從嘉見他還不主動開口,這才又命令屠戶說道:“將他頭發剃光,之後的事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該怎麽辦。”

“小的明白。”這屠戶早就在丁建平身上找到了感覺,雖然一開始有些懼怕,可是感覺一來什麽都阻止不了他了。

吳正陽忍著不說也是認為李從嘉不能這麽狠毒,可是這會兒他見李從嘉真要給自己扒皮頓時一怔,腿間不自覺的又尿了出來,嚇得舌頭都伸不直了,不等他說話,屠戶的刀子就已經將他頭上亂糟糟的長發削去了一半。

頭發削光,屠戶又將刀子沾了涼水,剛剛放在光禿禿的頭上,吳正陽感覺到頭頂冰涼頓時大叫起來,求饒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小的什麽都招了……。”

李從嘉見此微微一笑,命令屠戶放下刀子站在一旁候著,若是吳正陽不說實話再叫他來收拾他。

“吳正陽,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本王會酌情考慮你提供的證據再來定你的罪行,不過若是你不老實與本王耍滑頭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氣,你也看到了丁建平的慘象,就是他能活著也無法像正常人一樣……。”李從嘉冷聲說道。

“小人不敢,小人一定從實招來。”吳正陽嘴唇抖著,雖已是秋季,可秀州天氣一直炎熱,但這會兒他卻是一身的雞皮疙瘩。

“說吧。”李從嘉叫來書吏記錄,也不叫人將吳正陽從木板上放開,直接命令道。

“殿下想知道什麽?”吳正陽這會兒給嚇得腦子短路,雖然腦子裏裝著很多事情,可是卻不知從哪裏說起。

李從嘉見他這麽問不禁輕笑道:“你就先來說說刺殺皇甫繼勳的案子吧。”

吳正陽聽聲咽了口口水,顫聲說道:“殿下,小人因為殿下收繳了我家所有田產,隻分給我家每人三十畝地,心中萬分記恨,一直想找機會報仇,可是殿下身邊防備甚是嚴密,小人一時找不到辦法,隻能將手伸向蘇杭湖秀四州的刺史。可杭州、湖州和秀州的刺史防備也異常嚴密,小人這才將手伸向防備相對薄弱的蘇州刺史皇甫繼勳。”

李從嘉見他已經承認便又問了一些細節問題,見他回答的沒有任何破綻,這才問道:“你可是因為忌恨禇家這才叫刺客故意被人抓到,叫他們說成是禇家所為?這樣做可是想一箭雙鵰?”

吳正陽回道:“小人確實是這想法,可是誰想到那皇甫繼勳沒死掉,最後也被殿下拆穿了計謀。”

李從嘉輕聲一歎,說道:“吳正陽,本王收了你家田產,雖然田產沒了,但是你可以再找其他出路,例如經商。你家財萬貫,為何放不下那些田地呢?本王從你城中三座宅院搜出近兩百萬金銀,有這些金銀,就是你們家什麽都不做節儉一些都夠活數十代了。”

“小人一時糊塗啊……還請殿下饒命……。”吳正陽見李從嘉將他所有家產都搜了出來心疼的又哭了起來。

相對天下其他國家來說,唐國商業異常發達,就連朝中都曾經有不少官商,周宗就是個代表,如今李從嘉也是代表,他手中可是涉及很多產業。

不過大環境上這個社會還是重農抑商,商給看成低賤行業,因此很多人都不願從商。這些地主被李從嘉收繳了土地,本可以用自己的家產經商,可是偏偏他們放不開思想隻看中土地上的利益。

李從嘉沉思片刻說道:“若是本王再給你機會,你會怎麽做?”

“小人一定改頭換麵,回鄉養老。”吳正陽見李從嘉這麽說還以為自己有被放出去的希望,立即回答。

“那你就將所知道的一切都給本王講出來。”李從嘉笑道。

見吳正陽久不放聲,李從嘉又提醒道:“你就先說說你們這些不甘心的地主組織起的那個秘密組織吧。”

吳正陽本以為這事很嚴密,哪裏想到鄭王居然知道,可是為了活命,沉思了片刻他又顫著聲音回道:“殿下,這個組織叫反唐聯盟,涉及很廣,蘇杭湖秀四州的很多地主階級都參與其中,小人隻是其中一個。組織行事詭秘,我們這些人不知怎麽聯係,且不能主動聯係或打探組織內部消息,隻能等組織來聯係我們。這組織雖然意圖搬倒殿下,推翻唐國統治,卻是不想動用武力……,小人報仇心切這才急著出了手。”

“反唐聯盟?”李從嘉不禁皺起眉頭,若這是反唐組織,那將矛頭指向自己就隻是個噱頭,而打著這個旗號也隻是為了將這些被自己收繳了土地的地主聯合在一起,借著他們的財富來做破壞朝堂利益的勾當。

見吳正陽點頭,李從嘉問道:“你可見過組織者?平日都怎麽聯係?又在哪裏聚集?你認識的人都有誰參與其中?”

“回殿下,小人知道這四州之地各有一個分部,雖然參加過兩次集會,可並未見過組織人的真麵目,秀州的組織者每次與小人們見麵都是帶著麵紗。在小人認識的人中除去禇家沒有參與之外,其餘人家都有參與。組織每次聚集地點都不同,且都是有人主動將集會時間和地址送進府內,小人從未見過是誰送來……。”吳正陽認真的回答。

見他這麽說,李從嘉能斷定這行事詭秘的組織不是在自己變革之後才興起的,也不可能是在唐國進攻吳越時才有的,一定是存在了數年,他們的名字也不一定真的是反唐聯盟,如今這麽叫或許隻是為了迎合這些地主。

於是李從嘉問道:“你怎麽加入的?”

吳正陽回道:“小人在被殿下收繳了土地之後,就莫名的收到了一封信箋,見信中說有人將我們這些被剝削的地主階級組織起來,小人便也加入了。”

李從嘉手中的情報組織隻是在最近才發現有這麽一個組織,可是一直就找不到這些人,這會兒見吳正陽這麽說,李從嘉認識到這個組織存在的危害,也下定決心不管他們是為了謀國還是謀財,一定要將這個神秘的組織掀開。

李從嘉又問道:“你們集會過兩次,地點都在哪裏?”

“第一次就在秀州南城的一戶孫姓人家,那戶人家也是被殿下給收繳了土地的地主,第二次在城北三裏莊的馮家,兩家都被收繳了土地。”吳正陽如實說道。

李從嘉沉思片刻問道:“近期可還有集會?”

吳正陽為了活命,將能說的都說了出來:“小人被殿下抓回來之前才剛剛收到第三次集會的時間和地點,信箋還在府上沒來得及銷毀。”

“明日何時何地?”李從嘉剛剛還愁著這組織太過神秘,想要找出就要動用太多的人手和時間,這會兒見他這麽說立即眼睛冒光。

吳正陽回道:“明日辰時,地點是在城北二十裏外駱家莊的駱員外府上。”

吳正陽這麽說,但李從嘉也不能全信,又派人去他府*那信箋取來。再看到信箋之後得了時間和地點,也不管他派人去抓吳正陽是否給那組織裏的人看到從而改變計劃,就與吳正陽說到:“吳正陽今晚你就先在這大獄裏住一晚吧,待本王抓到了人,你就立了大功,本王會免掉你一切罪行。”

李從嘉最希望的還是今晚他的所為沒有被那些人發現,明日他能夠一舉將在秀州的據點拔掉,將所有人都抓到。出了大牢,李從嘉就命令人將吳正陽嚴加看管起來,又將劉茂忠和伍喬找來,共同商議明日一早出兵抓人之事,同時又派出人去第一次和第二次集會的人家,將人全部抓來。

這時張洎在李從嘉的命令之下已經將所有已經證實的鷹眼組織全部收入了自己的帳下,白文元在被李從嘉教訓過之後花費了很多時間才決定交出鷹眼,他也是耐心的等待殿下的召喚。因此一些張洎還未證實的鷹眼組織,也主動給張洎送信主動聯絡。

李從嘉與劉茂忠和伍喬三人商議之後,也得到張洎從湖州送來的消息,李從嘉心中歡喜,直接將秀州鷹眼組織中的“眼睛”全部灑出去,意圖先去打探駱家莊的消息。

將“眼睛”派出之後,李從嘉又叫劉茂忠帶四百人偽裝成苦哈哈模樣,連夜出城,行船在駱家莊附近的小碼頭駐紮,等待明日辰時一同進入駱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