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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想要的就是銀子,這會兒見老家夥這麽開竅心中甚是歡喜,轉而一想雖說禇家的幹係還未全脫,但禇芸兒這麽一個小娘進了府也沒有什麽大礙,隻要在吳正陽抓到之前派人仔細盯著就好,於是李從嘉就笑著說道:“本王見你一片赤心,就勉強應下,本王還有諸多事情要辦,不好再耽擱下去要立即回城,還請禇老太爺盡快收拾。”
李從嘉這麽說禇老太爺心裏就笑了,立即吩咐兒子去準備厚禮,在他來說這也算是孫女的嫁妝了,可是李從嘉卻是不知他是這麽想。
李從嘉命令劉茂忠將禇家的人全部放掉,也沒去找哪個才是禇芸兒,轉身就與禇老太爺進府喝茶,等了近一個時辰禇吉康才將禮單擺在禇老太爺麵前,放下禮單他還在偷偷的打量著李從嘉的模樣。
禇老太爺仔細看了兩眼很是滿意,這才笑著遞給李從嘉,說道:“這是老朽的一點誠意,還望殿下笑納。”
李從嘉仔細看了兩眼也甚是滿意,心道這老家夥真是知趣,居然一給就是折合五十萬兩白銀的錢物。
李從嘉在這裏看著禮單笑著。禇家後院內宅中,禇芸兒卻是在閨房中抹著淚,她的身邊圍著她的娘親、嬸子以及數個未出閣的姐妹。
禇老太爺在吩咐禇吉康準備禮物時就說了自己的想法,劉茂忠將人都放掉,禇家人都回到府中,禇吉康這才抽空與妻子孟氏說出父親的意圖,要她去與女兒講清楚。
這會兒見女兒還在抹著淚,孟氏這才將身邊的晚輩趕出去,低聲說道:“芸娘,你祖父也是迫不得已才想到將芸娘送給鄭王殿下,鄭王雖說抓到吳正陽之後就能斷定是誰派人刺殺,可是就怕抓不到吳正陽,鄭王殿下心急胡亂的定論將此事歸咎於禇家,那我們一家上下就都沒了活路,犧牲芸娘也是為了禇家上下……。不隻是這一層,一旦你進入王府被鄭王看中,我們禇家也跟著水漲船高,雖說儲君已定,但聖上身體康健,至少還要十幾年才能退位,因此下一任帝王還說不定輪到誰,若是鄭王得了天下,我們禇家就是皇親……。”
孟氏抹著淚,停停頓頓、苦口婆心的一番說辭,終於讓禇芸兒止住了淚,禇芸兒自己抹去眼淚,又起身給娘親抹去淚痕,輕歎一聲說道:“那娘親為女兒再畫一次眉吧。”
孟氏剛剛勸說女兒同意,可是這會兒見女兒同意心裏卻是萬般難受,曾經她還想讓女兒挑個自己如意的郎君,哪裏想到禇家會攤上這樣的事。
孟氏一邊給女兒梳頭畫眉,一邊給她講著女人怎麽伺候男人,給這才剛滿及笄年齡的小娘子惡補好了一些男女之事,一直說的禇芸兒臉色酡紅才羞赧的叫她止了口。
李從嘉知道女兒家麻煩,這會兒他也不想她是否自願,就與禇老太爺邊喝茶邊等,直到酉時禇芸兒才在娘親以及重姐妹的幫襯下收拾好一切。雖然事出突然但禇家也是給禇芸兒準備了幾大馬車女兒家的用品。
李從嘉看著這幾大馬車的東西不禁訝然,見禇芸兒的馬車前後跟著四名豆蔻年紀的婢女,再看到禇家男子臉上都帶著笑意,忽然他才發現自己上了禇老太爺的套了,這哪裏是送進王府做婢女啊,分明就是嫁進王府,怪不得禇老太爺這麽情願就給出五十萬兩白銀的錢物來賠罪,原來他把這一切都當成這小娘的嫁妝了。
李從嘉回頭看著站在身後笑嗬嗬的禇老太爺,不禁皺眉冷聲說道:“禇老太爺好算計,居然給本王也算計了進去。”
“小老兒怎麽敢算計殿下。”禇老太爺嗬嗬一笑。
李從嘉看著他不禁苦笑,自己作為皇子又是蘇杭大都督,說過的話不能反悔,他這會兒也不能隻將銀子帶走,又叫禇芸兒留下,這事不能返悔,他也隻能這麽將人帶回去。
不再與禇老太爺多說,李從嘉吩咐劉茂忠兩百人負責押送這五十萬兩“嫁妝”,他本人則是跟在禇芸兒的馬車邊上,想找機會問問她出府時家人都與她說了什麽,是否有關於報仇或是其他之事。
一隊人馬緩緩的出了禇家莊,李從嘉來時有眾多村民迎接,這會兒雖然禇家將女兒送給鄭王,但村民也沒有怕禇芸兒跟了鄭王之後會得到寵愛,禇家再借力得勢再來壓迫自己,村民依舊是不消熱情,畢竟李從嘉給了他們生存的希望和條件,對於這些村民來說眼前的事最為重要,將來的事沒人去想。
走出禇家莊很遠,李從嘉看著跟在身後的四個婢女,又打馬往馬車邊靠了靠這才低聲問道:“禇家娘子,本王想問問你是否後悔?”
車內的禇芸兒正在想著進城之後的生活,她從小就見慣了大婦欺壓妾室,也不知李從嘉府上的王妃和其餘女子都是怎麽樣的人,心中很是擔憂,聽見李從嘉的聲音頓時一怔,也不問他問自己後悔什麽,愣了一會才回道:“奴家不後悔。”
李從嘉不禁皺眉,心道不後悔就不用這麽久才回答了,但她不說,李從嘉也沒有理由將她送回去。李從嘉想將她送回禇家莊,不可能說她不守婦道,用這理由將人送回去也就毀了她的生活,他隻能等她自己說開口出口。
“你可要想明白,一入侯門深似海,這不是玩笑。”李從嘉淡然說道。
“奴家明白。”禇芸兒柔聲回道。
李從嘉微微一歎,再次問道:“禇家娘子,你出府前父母可曾說過什麽?你禇家被本王收繳了田地,從上至下對本王一定異常憎恨,之前已經有刺殺之事還未查明,他們就不怕本王將你當成他們派去殺本王的刺客?”
車內的禇芸兒柔聲說道:“我禇家是地主不假,雖然記恨殿下所為,但是一直清清白白,從未做過違法亂紀之事,殿下若是不信可以當場格殺於我。”
李從嘉一直都沒見過這小娘長得什麽模樣,她跪在地上時就與其他姐妹一直低著頭,進府再到上馬車也未看到一眼。從聲音能聽出她年紀不大與符靜姝應該相差不多,但從她剛剛說的那番話,李從嘉倒是覺得這小娘比符靜姝可是要懂的多,他想從她這裏套出話來根本不可能。
不過李從嘉沒有放棄,沉默良久才又問道:“禇家娘子,你出府前可有人囑咐過你什麽?”
“奴家娘親隻與奴家說進了殿下府中,要好生伺候殿下,不能再耍脾氣,一切都要以殿下和王妃為主……。”禇芸兒低聲回道。
聽她這麽說李從嘉再次皺眉,想著禇老太爺是個精明的老狐狸,哪裏想到這小娘居然也是個小狐狸,不肯與自己說實話。他哪裏知道孟氏除去說清禇老太爺將她送給鄭王的緣由之後,確實隻說了這些,還有就是教禇芸兒如何伺候男人,禇芸兒一個剛剛及笄的小娘又怎麽好意思與沒見過一麵的李從嘉說出這些呢。
“既然禇老太爺要你進府伺候本王,那你都會些什麽?”李從嘉半笑不笑的問道。
“殿下,奴家什麽都做得來。”車內的禇芸兒臉色微紅,心裏怪李從嘉無禮,不過回答的倒是幹脆。
李從嘉走一路問一路,也算是了解了一些禇芸兒,不過沒看到她說話時的表情也不能確定她所說是真是假,進府之後他還是要先將人派人看起來,等到吳正陽抓到案子了結之後再觀察一段時日,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