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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元跟了李景遂十幾年,對他可是萬分了解,一聽到李從嘉說從他口袋裏摳出六十萬兩白銀,就知道李景遂一定不會讓鄭王殿下拿的舒服。

白文元見李從嘉開口問便認真說道:“殿下要提防從秀州來的俘虜,皇太弟吝嗇被殿下您從腰包裏摳出六十萬兩白銀一定不甘心,再有他一直對銀槍都的覬覦之心,他不會讓殿下過得舒坦。他一定會給殿下找麻煩,此時找麻煩他也隻能通過俘虜,因此殿下要特別留意,說不定這三萬人中便有江都軍混在裏邊。再算上湖州的一萬俘虜,四萬俘虜一旦炸營後果不堪設想……。”

李從嘉點頭一笑,想著李景遂可以派人刺殺自己,說道:“或許他還真的會這麽做。”

“人心一旦陷入某種狀態之中一時半會都難以拔出,皇太弟殿下一直想要將殿下的銀槍都攬入懷中,這對他來說也是個機會,因此殿下一定不能掉以輕心。”白文元囑咐道。

“先生還請放心,本王一定會仔細。”李從嘉笑著,隨即又說:“先生看這樣可好,在皇太弟殿下將銀子送來之後,若是這些俘虜同意在湖州安家,每人給十兩銀子的安家費,再根據人頭來分地,分多少地還要看師黯派去丈量的官差回來所說的具體數目。”

“潛州和周正村便是此法,用在湖州自然也可行,這些人定然會感恩戴德的報答殿下。”白文元回道。

“先生不用說這些好聽的話,本王交代你做的事現在可有了消息?”李從嘉笑著問道。

“何六行蹤詭秘屬下的人還在查找,今日一早屬下已經收到了江寧府的來信說他現在不在江寧府。”白文元低聲說道。

“這事是先生自己的事,不過先生若是喜歡在幕後也可以不用費盡心思的去找。”李從嘉從白文元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異樣,隨即笑道。

他不能肯定白文元是否知道何六的消息,但是他能看出白文元還對自己找何六出來有些戒心。

白文元不放聲,其實他早就有了何六的消息並且兩人已經取得了聯係,隻是白文元不能確定李從嘉要怎麽處理何六,想到李從嘉將宋齊丘的幾個女兒都留在府上這樣的關係,他就不敢貿然的讓何六出來給李從嘉見到。

他一定要確定李從嘉要怎麽處理何六之後才能做出決定。

看到李從嘉的表情白文元便低下了頭,再見李從嘉離開的背影他便猶豫著是出賣何六還是繼續隱藏他的消息。

他和何六的關係與他和李景遂的關係不同,何六是郎中,救過他母親的命,出賣何六他良心上過不去,可是藏在心裏他又怕被李從嘉在哪一天發現將他殺掉。

他跟了李從嘉才十幾天完全對他不了解,十九歲的少年臉上一直都是寵辱不驚的表情,根本就與這年齡不符,白文元根本無法猜透李從嘉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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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姝在笑什麽?”符靜嫻剛剛出浴,來到妹妹的房間見她躺在榻上正甜甜的笑著,表情呆滯一副花癡般的模樣便訝然問道。

“姐姐,”符靜姝被姐姐看到自己的模樣羞赧的一笑,隨即搖頭道:“沒有什麽,隻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而已。”

符靜嫻不再多問,擦幹長發問道:“殿下可曾來過?”

“嗯,來過,姐夫見姐姐在沐浴本想進去的,被妹妹給攔了下來,他不好意思留下就說有公事要忙,著急忙慌的走掉了,不過姐夫說晚上再來看姐姐。”符靜姝沒大沒小的逗著姐姐道。

符靜嫻在妹妹腰間捏了一下,嬉笑道:“妹妹可別把殿下說的那麽下作,他怎麽會要進浴房,肯定是你這小娘又作弄你姐夫!”

“姐姐跟姐夫熟悉之後就知道他是什麽人了。”符靜姝與宋珂、意可等人交流的要比符靜嫻多很多,自然也聽他們說過李從嘉偶爾的胡鬧。

“好像你比姐姐還了解殿下一樣。”符靜嫻挨著妹妹身邊躺下笑道。

“姐姐若是不信就算了,早晚你都會知道呢。”符靜姝為姐姐也蓋上被子,喃喃的說:“姐姐一路勞累,可要好好休息會,妹妹出去院子裏走走。”

“可別走遠了,這院子到處裏都是大兵……。”符靜嫻沐浴之後身體確實很是乏力,見妹妹下了床榻便囑咐道。

符靜姝借口離開也是想去看看李從嘉到底在做什麽,是不是真的去做公事,還是借口離開。

李從嘉剛剛從白文元的小院內走出,正好看到他躲著的符靜姝帶著她的婢女向這邊走來。

李從嘉吩咐劉茂忠去準備馬匹,然後又來到停下來的符靜姝身邊,看了一眼婢女,又盯著符靜姝說道:“靜姝怎麽不好好休息?”

“姐夫要去哪裏?”符靜姝聽見他剛剛吩咐劉茂忠備馬,也不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

“本王有些公事要忙。”李從嘉見她一會盯著自己一會又低下頭看著襦裙下的露出的繡花鞋尖,微微笑道。

“那姐夫快去快回,回來可要陪著靜姝一起出去遊玩。”符靜姝抿嘴嫣然一笑。

李從嘉見她嬌美羞澀的表情,雖然有些青澀但也是萬般的勾人,心道過不了幾年這小娘定會迷死人,可是這會兒李從嘉真心不想摧殘少女,笑著說:“今日天色已經不早了,本王回來怕是要等到天黑以後,靜姝可別等本王……。不過靜姝若是想出去也不能偷偷的跑出去,湖州初定局麵還有些混亂,出府一定要帶上侍衛。”

符靜姝微微點頭,看著李從嘉頭也不回的離開,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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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湖州初定,朝中正在考慮接下來的作戰部署,也因此湖州刺史等等一係列官吏都沒有新的任命,張洎不得不被李從嘉推到了代理湖州刺史的位置上,暫時管理湖州政事。在張洎之下又有很多銀槍都軍中有能力的書吏都被李從嘉安排到了湖州府衙為官。

同時李從嘉也已經將長興縣令仇炅推薦給了李璟,希望他能成為湖州刺史為政一方。

張洎聽說李從嘉有意開荒一早就將官差派了出去,不過此時還沒有任何數據傳回來。

張洎也清算過,俘虜總人數為四萬,四萬俘虜也就是四萬戶人口,按少的來說每戶人家也要五口,多的可能有十口或更多,按照少的來算,不論年長或幼每人都分十畝荒地,湖州至少要有兩百萬畝荒地才夠分。

從湖州衙門留下的檔案資料來看,湖州的確有這些荒地,可是湖州範圍很大,安吉、德清都隸屬湖州,但德清距離杭州太近,按照李從嘉的戰術思路來說,杭州不拿下湖州也不要外縣,這樣一來分地就要向平行秀州方向去分,可是這一側的田地幾乎都是有主之地,即使無主的荒地也是不相連的幾塊,這樣一來必須要采取一些手段才能讓俘虜的家眷都有地可分。

當然這樣的手段又會損害當地地主階級的利益,因此張洎對此也很是擔憂。他不能將李從嘉因土地之事再被推到火上去烤,雖然李景遂出征杭州,也不代表他會不知湖州之事,若是他再借此來搞事,也將會給李從嘉一次打擊。

張洎當著李從嘉的麵把他所想的一切都講出,就見他皺著眉沉思著,良久才問道:“湖州城內富戶大地主有多少?”

“殿下可不能去強買他們的土地。”張洎見李從嘉這樣問急忙開口,“我軍才剛剛取得湖州,若是殿下如此做隻有可能將湖州城內的富人全部逼走。”

“本王沒有這意思,本王隻是想去拜訪一下而已。”李從嘉說道。

見張洎看不懂自己李從嘉就笑著說道:“德清暫時不是我們考慮的目標,這樣一來荒地的確不夠,我們隻能先求這些地主租給我們一些田地,當然在價格上本王不會壓著他們,我們將租來的地無償的分給這些俘虜的家眷去種,等到拿下杭州之後再另行分地,師黯認為如何?”

“殿下英明,不過這地租要殿下來承擔,代價是不是太大了。”張洎猶豫道。

“這隻是本王的一個想法而已,說服這些俘虜還需要一個過程,他們同意之後家眷來湖州也是一個過程,因此我們也不急於一時,說不定他們人還沒來杭州就已經在我們手中了。”李從嘉笑道。

“誰先來城外現有的荒地就先分給誰,一直分到沒有截止,然後再去租地。”李從嘉又補充道。

“這事還是等官差們回來,屬下去談吧。”張洎點頭讚同說道。

李從嘉嗬嗬笑道:“師黯既然想去那一切都由師黯來安排,本王正好這幾日好好休息休息。”

李從嘉見張洎點頭想到剛剛他與白文元所說之事,便認真說道:“本王還要交代師黯一件事,四萬俘虜其中有三萬從秀州過來,皇太弟殿下不會甘心給本王六十萬兩銀子,白文元跟了他十幾年對他很是了解,他斷定皇太弟一定會使些手段,因此接收俘虜時師黯一定要帶人嚴格盤查,不能讓俘虜中混進江都軍給我們的管理造成意想不到的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