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雀鬥 網友上傳 一二〇、宇文軒和他女人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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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軒還記得,他以翊軒王的身份贏取翊軒王妃的那一天。
站在簇的王府裏。放眼望去,紅的燈籠,紅的喜幔,紅的窗紗,紅的雙喜字,整個王府都淹沒在了紅色的海洋裏,就連他也身著了一身大紅的喜服,帶著大紅的花朵,笑吟吟站在大紅花轎前。
h了紅花的喜娘xn開大紅色的轎簾,陪嫁的丫頭扶出他的翊軒王妃,紅色的繡鞋率先探出花轎,盈盈立定在花轎前。他定睛看去,隻見大紅的嫁衣勾勒出娘曼妙的身材,大紅的蓋頭遮住嬌花般的容顏,倒引起他無限的遐想。lu在袖外麵的一雙蔥管般的芊芊玉手接過喜娘遞過來的紅巾,怯怯地拽著,順從地被他牽引著越過了火盆,越過了馬鞍,來到了大堂。
拜過天地,送入洞房。那天宇文軒的酒量好得出奇,認識不認識的大小官員一個挨著一個來跟他敬酒。他來者不拒,脖一揚烈酒咽進了肚,抬手抹抹嘴角,笑嗬嗬地和敬酒的人寒暄。
這夏尚書果真是桃李滿天下,門生遍布朝野哪。宇文軒望著滿座的賓朋,這樣想道。
那夏曼晴譽滿京城的美名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或許,這樣的結果也不錯。宇文軒望著內室的方向,心滿意得地想。
入夜,宇文軒終於盼來了他的洞房花燭夜。
遣散了喜娘和隨侍的丫頭們,他拿起擱在桌上的喜秤,亦步亦趨地走到了他的娘麵前。
“蓋頭挑開以後,該對她說點什麽呢?”宇文軒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試探著把喜秤伸到了娘的蓋頭下麵。
娘的身向後一扭,似乎很不情願,躲開了喜秤。
“姑娘家,終究還是有些害羞吧。”宇文軒挑著醉眼笑了笑,心想,“對了,蓋頭挑開以後,我應該對她說,放心,我會好好對你的。”
是的,他一定要對她說,他會好好對她的。也許他今後還會有別的女人,很多女人,但畢竟。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應該給她這樣的承諾。把父皇沒能給母親的承諾,欠在心裏一輩的承諾,給自己的第一個女人。
宇文軒這般打定了主意,再次伸出了喜秤。
大紅的蓋頭被徐徐挑開,暈出如花的容顏。
眉如遠黛,麵如凝脂。美眸低垂,櫻唇緊抿,畫一樣的臉孔上塗了一層淡淡的憂鬱,是平添了一種別樣的美麗。
他的娘,果然如傳聞一般的美麗。
宇文軒心中一動,抬手撫上了夏曼晴的臉,聲音低沉而輕柔,開口喚著他的娘:“,曼晴……”
夏曼晴忽然如被針刺一般地跳將開來,急慌慌地站起身來,惹得鳳冠霞帔上的琳琅美珠叮叮當當一陣亂想。
宇文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舉動太過唐突驚嚇住了她,忙開口寬慰道:“別怕,曼晴,我會……”
“求王爺開恩。”夏曼晴卻突然跪到了地上,淚眼婆娑地懇求道。“求王爺開恩。臣妾,臣妾與太爺相識多年,早已,早已私定了終身。臣妾已是,已是不潔之身,萬不配隨侍在王爺左右,還望王爺成全了臣妾和太爺。”
美人兒睜著一雙淚眼跪在一個勁地叩頭,晶瑩的淚水瞬間就染紅了眼眶,羊脂般的額頭也變成了青紫色,看上去是無比的楚楚可憐,可是那話,聽在耳裏,卻是無比的可恨可氣。
宇文軒修長的手指撫上美人兒尖尖的下巴,用力扳起,眼睛望著美人兒,看那如珠兒般的淚水退去,被驚恐和緊張所取代,心頭湧起一陣異樣的感,嘴角帶了笑意問道:“哦?這麽說,你心裏歡喜的,原來是我的大哥了?”
夏曼晴被迫抬著頭看他,禁不住一陣戰栗,隻覺得那樣似笑非笑的表情,刻在宛如妖孽的一張臉上,是說不盡的詭異:“是,不管是臣妾的心,還是臣妾的身,都早就屬於太爺了。”
宇文軒深吸了一口氣,徐徐吐在夏曼晴的臉上。語音越發地輕柔:“可是我記得,我大哥及冠之後,便已經迎娶了太妃,是當朝太太傅的千金。即便你跟了他,也隻能是做小,你父親他,肯麽?”
夏曼晴嘴唇抖了幾抖,欲言又止。於是宇文軒知道被他說中了,她遲遲不能如願嫁給大哥,恐怕就是因為夏尚書的強力反對。或許,夏尚書滿心歡喜地把自己女兒嫁給他,一半是因為是聖旨,另一半怕是想要刀斬亂麻,斷了女兒的心思吧。
那麽,他算什麽?他們把他當做是什麽?
宇文軒眼中閃過一絲惱怒,推開夏曼晴,手指在衣袖上擦了兩擦,忽然伸手扶了夏曼晴起來,動作輕柔,臉上的表情是溫柔地能膩出水來。
夏曼晴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木偶一般地隨著他動作。
宇文軒扶著夏曼晴在床上坐好,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水,輕輕觸拍著她的臉頰。低聲細語地哄著:“既然你與大哥兩情相悅,我這個做兄弟的自然要成全。放心,我會好好對你的。”
手指在滑膩的臉上打了一個圈兒,喜服也沒有換下便轉身離開了他的花燭洞房,隨手關上的門帶起一陣晚風,吹滅了房裏流了一夜珠淚的蠟燭。
宇文軒在房外的草地上也不知道躺了多長時間,大紅的喜袍沾上了lu水,變的有些濕涼。天上繁星似錦,頭頂上的海棠樹已經結出了青澀的果。日過得可真哪,轉眼便晃了過去,他卻依然。什麽也沒有。
宇文軒歎了口氣,翻過了身。不遠處傳來一聲輕響,他立刻警覺:“誰?出來!”
地上暗影浮動,從牆角處走出來一個女。年紀正在二八,臉上還帶著尚未拖盡的稚氣,模樣和夏曼晴有七八分相似。她走到宇文軒跟前,怯怯的,但是依然吐字清晰地說道:“姐,姐夫,我,我不想跟姐姐分開,所以,所以瞞著爹娘偷偷留了下來。我就在這兒過一夜,明個兒一早就走,真的,求你了。你,你是不是跟姐姐吵架了?爹和娘吵架的時候,娘就不讓爹進房裏。可是,你是王爺,姐姐嫁給你做了王妃,應該很高興對,怎麽會跟你吵架呢?你欺負姐姐了麽?”
宇文軒抬眼看著麵前一臉惴惴不安的夏曼雪,挑一挑眉問道:“噢?為什麽你會覺得你姐姐做了王妃就會高興?或許她想要做的,是太妃呢?”
夏曼雪睜大了眼睛吃驚道:“怎麽可能?姐姐怎麽會這樣想?太妃,太妃不是已經有人選了麽,姐姐她怎麽可能做得了?換作是我,能做,能做翊軒王妃我就很開心了,何況,何況姐夫你長得這麽好看。”說後一句話時,臉色紅得通透,聲音低得像蚊哼哼。
宇文軒還是聽到了。肚裏的酒氣上湧,整個身漸漸熱了起來。他動了動身,桃花眼彎成了半月形。抬手挑起夏曼雪的下巴,嗓音裏已是帶了些輕佻:“小曼雪,你說,要是父皇他指婚給我的。換成是你該多好。”
夏曼雪的臉漲得紅了,嘴唇聶諾著說道:“聖,聖旨頒到府裏的時候,並沒有指明是姐姐還是我。我原本有意,姐姐反倒無動於衷。可是父親說,姐姐尚在閨中,我怎可提前出嫁,於是做主將姐姐報了上去。本來,本來可以的,我……”
“哦?原來你也有意?”宇文軒胳膊回轉,拽了夏曼雪跌倒在了他懷裏,跟著順勢上翻,真真切切地壓在了夏曼雪的身上,自己也說不清楚是醉還是清醒,舌尖在夏曼雪的耳廓打轉,惹得她一陣輕笑。合著薄薄的酒氣,話一字一句地鑽進夏曼雪的耳朵裏,“那就,跟了我吧?”
夏曼雪身繃緊,又逐漸地鬆弛了下來,終是點了頭,答應了:默了一下,又哼哼著聲音道,“我,我也想做王妃。”
“嗯,我答應你,若是有一天,你姐姐不想做這個翊軒王妃了,我就讓你來做。”宇文軒含混不清地說著,混合了酒氣的吻一次次地落下。
略微有些遲到的,洞房花燭夜。
自那以後,夏曼雪便經常用這樣那樣各種理由來看她姐姐。令她歡喜的是,她的姐姐夏曼晴總是會時不時的外出,短則半天,長則一天能回來,為她和她姐夫的幽會創造了很好的機會。可有時候她也難免會產生罪惡感,覺得自己對不起姐姐,可是又實在狠不下心來不再見她心心念念的姐夫。
終於有一天,夏曼雪發現了她姐姐的秘密。她看到,她的姐姐,和太爺在一起,喜笑顏開,很開心的樣。
她終於明白,為什麽她的姐姐,當初千百個不情願來做這個翊軒王妃。
夏曼雪覺得很可笑,明明她想做翊軒王妃想的不得了,可是卻偏偏做不成;她的姐姐壓根就沒瞧上這個王妃的位,卻輕而易舉地成了翊軒王府的女主人。她開始不覺得罪惡了,相反,倒覺得自己的姐姐很醜惡,明明已經嫁給了姐夫這樣好的人,卻跟太爺糾纏不清,頻頻相會,實在是癡心妄想。
漸漸的,她開始不再背著她姐姐去找宇文軒了,甚至她還故意漏些馬腳出來,讓她姐姐看到。可是每次夏曼晴都是不在意地笑笑,也不知道是真沒看出來,還是壓根就不在乎地默許她了。
夏曼晴越是這樣,夏曼雪就越是感到忿恨。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就好比一個人從你手裏搶走了你心愛的東西,然後看也不看一眼又把他扔還給了你,像神明一般地對你說:“接著吧,賞賜給你了。”實在是,令她惡心。
“姐夫,不如,休了姐姐,娶我吧。”歡愛過後,夏曼雪伸著白花花的胳膊勾著宇文軒的脖,撒嬌似的試探道。
宇文軒的臉蒙上了一層落魄,垂了眼瞼答道:“你以為那麽容易哪。我和你姐姐,那是父皇親指的婚哪,我若休了她,那便是抗旨了。”許久,又輕輕地歎道,“若是當時,嫁過來的人是你,該多好。”
於是夏曼雪心中越發地忿恨。
太多的心事累積在一起得不到宣泄,終究會釀成一場災禍,所需的,隻是一個合適的導火索。
有一天,夏曼雪心急火燎地跑進宇文軒的書房,模樣很是驚慌:“姐夫,你今晚是不是要和姐姐一起去太府赴宴?”
宇文軒頭也沒抬地答道:“嗯,剛剛下的拜帖。”
“姐夫,去不得,去不得呀!”夏曼雪一把搶過宇文軒手中的筆,急道,“太爺要害你,他要害你哪!”
“曼雪,休得胡說!”宇文軒輕斥她,“禍從口出,這種話說不得的。”
夏曼雪見他不信,連忙一五一十地道出緣由:“剛我在姐姐房裏小睡,聽到下人來報說有人來找姐姐。姐姐以為我睡著了,就一個人出去了,不一會兒又拿這封信回來了,神色有些慌張。我見著可疑,就假裝睡醒口渴,鬧著要吃姐姐親手燉的雪梨羹。趁姐姐去廚房的工夫,我偷看了那封信,卻原來,原來是太爺寫給姐姐的,他跟姐姐說,他會趁今晚赴宴之時對你下手。還說今晚之後,他就可以跟姐姐雙宿雙棲,再也不必藏著掖著了。姐夫,你千萬不要去啊,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宇文軒聽了她的述說,沉默了良久,徐徐出一口氣,滿是蒼涼地說道:“小曼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哪。太是儲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他是為了你姐姐,我死了,至少你姐姐會開心些。”
夏曼雪徹底地崩潰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心愛的姐夫死在她姐姐和太爺那個jn夫的手裏。那兩個人一個對丈夫不忠,一個對兄弟無義,就算殺了他們,她也沒有什麽好愧疚的。而且,一旦姐姐不在了,那翊軒王妃的位,便是她的了。說不定將來還會是太妃,甚至是皇後。
夏曼雪決定,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保護她的姐夫。
於是當晚她也跟著隨行去了太府,並且在太敬酒的時候,趁大家不留神時對調了姐姐和姐夫的酒。
太爺抱著姐姐逐漸冰冷的身體嚎啕大哭時,姐夫又驚又怒拂袖離府時,隻有夏曼雪知道,她在暗地裏偷偷地笑了。
既然姐姐從一開始就不想坐翊軒王妃的位,何不趕緊讓出來給她坐呢。
隻是,那時的夏曼雪並不知道,那個來找她姐姐的小廝,那封被她偷偷看過的信,還有那下在酒裏的毒藥,統統不是來自宇文堅的。
她不知道,翊軒王妃的位,她一等,就是三年。
為啥我寫完這章,覺得我們家小軒軒很壞呢,簡直就是個人渣麽
主啊,寬恕他吧,因為他的確是帥得淩亂到死人見人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