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笙陪著她走了幾步。

剛到沒人的地方就一把拉住江月,進了屋子。

關上門後,剛才的淡然消失不見。

深深看了她幾眼才無奈揉著眉心。

“你太過大膽,就算是為了太子妃,也不該那樣和太子說話。”

他這般正色,讓江月還挺著的腰也漸漸放鬆,輕咳幾聲生出幾分後怕。

其實那會,她的掌心也早就汗津津的。

“那是因為將軍您在,不然,我當然不敢。”

她吞吞吐吐說著,心跟著一動。

之前她還沒這種感覺。

今日驟然發現,她早就從內心到身子都下意識依賴他,隻要他在,自己就能大膽肆意。

知道他會護著,愛著她。

蕭雲笙自然也想到這處,一雙眼眸緊緊盯著她,連她臉上細微末節的飛上紅霞也沒放過。

“既如此,單獨與我一起,怎還這樣害羞,反而更放不開?”

他倒不是怕江月在別人麵前得罪人。

反之,他希望江月摒棄之前做丫鬟的小心翼翼,敢於表達自我。

但也要保護好自己。

更深一層的,對於太子,他心裏隱隱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但不能告訴江月。

既住下。

江月自然就和他住在一間。

夜裏那一張竹床,透著滾熱的氣息,灼的兩人都不得安睡。

天氣愈發熱了,外頭的蟲也漸漸活著,夜裏錯落著開會。

狹小的竹床稍一動,立刻傳出一聲滋啦,和外麵的蟲鳴成了高低合唱。

江月想要翻身,卻怕碰醒來身邊的人,隻能循規蹈矩直挺挺的睡著。

手方才身側,和蕭雲笙的指尖碰著。

那指尖竟也連成一根看不見的熱線。

越發栓動兩人的神經。

“腹中的孩子,可是鬧騰了。”

江月心裏一驚,側過頭,蕭雲笙不知何時轉過頭視線靜靜落在她的臉上。

清明的不見一點點被吵醒的困倦。

“沒事,她很乖。”

這是江月和蕭雲笙第一次說起肚子裏的孩子。

從知道有孕後,他們還從沒認真說過孩子的事。

月份雖小,但有了這個孩子,就是延伸出了一根絲線把她和蕭家,和身邊這個人牢牢拴在一起。

“你母親,是不是很討厭我。”

他突然這麽問,讓江月一下慌了神,“將軍從哪聽來的。”

這話脫口而出,才知道答錯了。

這話幾乎承認了蕭雲笙的猜測。

他也不意外,隻自嘲地撚手指。

“之前沒見過你母親時,我總想著讓奶奶滿意,讓陛下點頭。但我卻忘了,民間嫁娶要先去女方家裏提親,納彩。”

“如今你明明已有身孕,我卻還是沒能給你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這是我的失職。”

竹床吱呀吱呀響著。

江月捂著嘴笑個不停。

蕭雲笙沒說這話時,她還沒覺得有什麽,這會回想,好似還真是這樣。

每次將軍求來的日子,總會被莫名其妙的事打斷。

甚至還險些帶著這孩子嫁給了別人。

她笑的太過開心,蕭雲笙無奈歎氣,倒是顯得是他迫不及待了。

“如此,算不算好事多磨。”